第五章

　　饭后，一大家子人都在客堂上喝茶。

　　“青玉，反正我闲着没事，把医院的账本给我拿来，我教小妍怎么管生意。”慕容芙吩咐道。

　　“是。”方青玉答应一声后就出去了，不久就回来了。

　　“干娘此举，任重而道远啊，但是让婉儿来教，会更方便吧！”林立天道。

　　“人总是自私的，除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为孩子呕心沥血，其他的人谁不给自己留个心眼儿呢？”慕容芙边翻账本边说。

　　林立天顿觉尴尬，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苏婉，你过来！”慕容芙声音严肃，打破了尴尬。

　　苏婉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堂中。

　　慕容芙顺手就把账本摔到苏婉脸上，问道：“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苏婉从地上捡起账本，看了一眼第一页，回答说：“祖母，这是医院赊账的账目。”

　　“赊账？苏婉，我苏家是富可敌国了吗！你竟然把钱白白送给别人！你有什么资格动用财产！以赊账为由挖空医院的收入，你可真聪明呐。你今天若不说清楚，休怪我家法伺候！”慕容芙暴怒。

　　“祖母，苏家药房从成名的那一天开始，就有赊账的规定，如今，医院生意也风生水起，不过是因为西医对某些急症的高效和迅速，也正是由于病患大多是突发状况，所以家里的经费一时运转不过来，才会因此赊账，这些赊账的人大多是本县的农民，待到家里经费一有余地，自然会马上还上。我手里这本是已经还完了的账目，我在人名字下面都做了标记的。”苏婉解释道。

　　“这些人与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相信他们？若是遇到赖账的，又该如何？”

　　“祖母，我也看过年代稍微久远些的账本的确有些赖账的，我经手的这些年还没有遇到过，况且规定的赊账是有额限的，就算赖账，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那可又利息？”

　　“没有。”

　　“没有？苏婉，你可真大方，我苏家家业小，了经不起你这么挥霍！从明天小妍接受开始，医院一概不许赊账，若是有实在需要钱的，要依时间的长短来算利息。”

　　“祖母，这不是让穷人白白增加负担吗？”

　　“怎么，断了你的财路了，心急了？”慕容芙一脸不屑。

　　“祖母，我求您了，这……”

　　“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苏婉话未说完，就被慕容芙打断。

　　“娘，我开的是医院，不是银行，医者当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从穷人身上牟取利息，您对得起良心吗？”苏宏仁终于忍不住了。

　　“我不是医者，小妍也不是，我只会教小妍做生意，不会教她做滥好人！”

　　“娘，您……”

　　“别说了！”

　　“若您非得如此，那我来教小妍西医好了。”

　　“爹，我不想……”苏妍话未说完，林秀姝就碰了她手肘一下，苏妍只好不说了。

　　“小妍自己都说了，你岂有强迫她的道理？”此言正合慕容芙的意。

　　苏宏仁叹了口气，却也不能再说什么。

　　从堂上下来，苏婉就被林秀姝叫到了她房里上药。

　　“娘也真是，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孙女，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娘，这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个包而已，就好就好了，不碍事的，但是让娘担心了。”

　　“这孩子，说哪里话，你母亲不在你身边，我虽是个后娘，万事总没亲娘想得周到，我也是个不细心的人，我也只能努力做到一视同仁，但总有些偏颇，如果娘哪里做的不好，你一定要说出来，这样娘才放心。”

　　“娘，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