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骨精灵“怎会这样……”

骨精灵静坐在窗边，对镜轻抚自己与多年前相差无几的容颜出着神。

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还未待抬头骨精灵便已知是小剑到了。

只见小剑双颊红扑扑的，面上还有几分难掩的兴奋神色，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骨精灵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

小剑（少年时期）“骨头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小剑目光也随着骨精灵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

骨精灵“这次又是伤在哪了？”没有在小剑身上看见任何外伤的骨精灵又起身向小剑的脉搏探去，面上却是显出几分担忧，心道若是内伤可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小剑闻言干笑几声，可在瞥见骨精灵的神色后连忙道。

小剑（少年时期）“我这次不是因为负伤才来的，骨头姐姐不用担心我。再说，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哪又有师兄弟能重伤到我呢。”

然而话虽是这么说了，小剑却到底是舍不得将自己的手腕从骨精灵手中抽开。

骨精灵见小剑果然脉象如常，也就放下心来，转身，又为小剑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中，轻笑。

骨精灵“你倒是不打自招。”

小剑（少年时期）“可是，对于为了能常常看见骨头姐姐而每次和师兄弟们交手时佯败这一点上我也从来不想掩饰些什么呀。”

说着小剑又上前一步向骨精灵身边凑去。

小剑目光灼灼，骨精灵自是无法忽视，看着面前这个身高隐有超过自己趋势的少年，骨精灵面颊越见绯红。

骨精灵“好了，别闹了。”骨精灵转过身去不自然道。

正欲对戳一戳骨精灵粉嫩面庞跃跃欲试的小剑见状也不得不收了这心思，暗自嘀咕。

小剑（少年时期）“我哪有在闹。”

骨精灵“今日来什么事是不准备告诉我么？”

说着骨精灵也不再顾小剑，只往外去将今日晒好的药材收进来再进行分门别类。

小剑（少年时期）小剑连忙道“当然不是。骨头姐姐，师父今日遣我去建邺城送信，还说今后不再只限制我出入大唐官府呢。”

骨精灵“这下你可该高兴了吧。”

骨精灵闻言后看上去并不是多么惊讶的样子，而手中的挑拣工作也没有片刻的停顿。

小剑（少年时期）“没有以后能天天看见骨头姐姐高兴。”小剑双臂交叠在放药篓的柜上，下巴轻轻抵在上头，一双紫眸扑闪扑闪的盯着骨精灵忙碌的身影。

骨精灵也没有为这话停下手中的工作，但初闻此话心间仍是不住一颤。

这样的话，在骨精灵同小剑相处的这在许多年来听过不少，从小剑不谙世事到如今已有几分成熟模样，小剑对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仍是宣之于口，但骨精灵对小剑此般话语也并不因为听得太多而内心不再起波澜。

她想，这样能在她心底划出涟漪话语并不该是能被适应的事物，而每当听见这话心下的不安定却该是对小剑所说话语含着的真心的共鸣。

骨精灵“所以是来找我道别的？”说着骨精灵却是放下了手中的箩筐，伸手在小剑的红发间揉了揉。

好像确实是这样，可是这说法真是很不讨喜呢。

骨精灵看着一言不发的小剑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

骨精灵“早去早回。”

小剑（少年时期）“我会早点回来的。”

小剑起身应到，却绝口不提和去有关的字眼，在他心里总隐隐对这样的字有着莫名的抗拒感，特别是在面对着骨头姐姐的时候。

骨精灵“嗯。”

骨精灵点点头，便转过身去盘点着草药的数量，不肯回头看一眼小剑离去的身影。

这一世，好像是第一次要隔得那么远……要不……

骨精灵“可是眼下手头里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完呢。”

骨精灵垂下头对着案上还堆积着的好几张药方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