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
闻玉见舒梨没有接下手帕的打算,便收回了手:“你的腿流血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不过舒梨对另外一件事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在这儿?”
“和你在这里的理由一样。”
闻玉前几日接到父母的电话,才知道舒梨竟也在这所学校留学。
想起电话里父母再三叮嘱要照顾好她的话……闻玉看了眼舒梨受伤的膝盖,有点儿头疼。
其实说起来,舒梨和闻玉也不算是熟识,不过在异国他乡见到认识的人,心里倒是多了份安慰。
舒梨动了动疼得有些发麻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将掉落的背包捡起,随意拍了拍:“谢谢你,我先走了。”
闻玉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也没有不识趣地追上去。
宁可一个人咬牙忍痛,也不愿意向他低头求助么?
果然和父母说的一样,舒梨确实是个骄傲但并不会让人讨厌的女孩子。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感觉踩到了什么,移开脚一看,原来是一封信件。
闻玉捡起来,拭去自己踩上的脚印,在看到收件人的名字时,手不觉一顿。
他轻轻覆上那人的名字,喃喃自语:“白糖……”
……
舒梨在医务室处理好伤口后,便请了一下午的假,直接回学校附近的住所了。
正巧邮局在住所附近,舒梨便想先把信件寄了。
她在背包里摸索了一阵,却是没找到先前写好的信件:“奇了怪了,我记得今早放到包里了啊,怎么没有?”
舒梨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可能是早上摔倒时不小心弄丢了,她气恼地拉上了背包:“该死的,害我摔倒就算了,居然还让我丢了给小糖的信,简直不能忍!”
“等等,你在找这个?”
舒梨正准备离开,身后的声音叫住了她。
闻玉拿着那封信,去医务室找她时,她已经不在了,去了她班里又得知她下午请假,最后他不得不打电话回家,从十分八卦的老母亲那里得知了她的住址。
一问才知,原来舒梨竟是和他住在同一幢楼里,只不过楼层不同,而且一个在东楼一个在西楼,两人在学校上课的时间也是错开的,所以之前也未曾碰见过。
他刚循着路过来,便看到了舒梨踢着路边石子儿泄愤的一幕,暗自笑了,没想到她在人后倒是意外的生动活泼。
“原来是你捡到了,谢谢。”
找回了信件,舒梨心情也好了很多。
寄完后,便顺着闻玉的意思,任由他护送自己。
两个人没什么可聊的,就沉默地走着,一直走到楼前,舒梨停下了脚步。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闻玉挑了挑眉,没有接话,看来她并不知道自己也住这里。
“今天谢谢你。”
“你是只会说‘谢谢’的复读机吗?”闻玉忍笑,光是今天见她,就已经听她说了三次了。
舒梨有些窘迫,不说谢谢那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听着这话,舒梨更是摸不清头脑了。
闻玉笑了笑,先她一步走进了楼里:“同楼的校友同学,以后就麻烦你多多指教啦。”
舒梨惊讶地瞪大了眼,等她反应过来,面前早就不见人影了。
……
“原来妈妈和爸爸以前留学的时候是住在一起的呀?”
“不是住在一起,是住在同一幢楼里。”女人纠正道。
“那有什么不一样吗?”
“……”女人一时被这个小萝卜头给问住了。
“妈妈,那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和爸爸熟悉起来的?”
“后来……”
……
闻玉和舒梨住得那么近,之前不知道也罢,现在知道了,两人又是同校同学,这一回生二回熟的,一来一往,倒也相处得还不错。
其实,上回舒梨在得知自己和闻玉住在一栋楼里之后,就打了个国际长途回家。
她才不相信这是巧合。
舒梨知道闻舒两家是世交,本来在学校里看见闻玉时,她便已经觉得奇怪了。
当时H大提供给留学生的学校这么多,没可能闻玉和自己不仅选了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学校,甚至连住所都那么相近。
最后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是家里长辈们的安排,至于目的,她就算不问也能猜出个一二。
唉,老人家们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以为现在是旧世纪吗?居然还想玩儿包办婚姻这一套?
“怎么啦?是遇到什么不顺的事了?”闻玉走在舒梨身边,见她似乎一整天都在唉声叹气的,便问道。
他记得之前去班里找舒梨时,那些学生表现出的对她显而易见的排斥,心道莫非是在班里受了什么委屈?
舒梨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住处的冰箱空了,我得去超市买些食材。”
“经你这么一说,我那儿似乎也没什么余粮了,一起去吧。”
“恩。”
虽然,家里的长辈们都打着各自的算盘,但这并不会妨碍舒梨和闻玉正常交往,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的舒梨,只是把闻玉当做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