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舒梨微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恩。”低沉的气音回应了她。
“你……”
为什么要一再地靠近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令人误解的事?为什么要让她动摇?
还是说他根本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想法,所以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呢……
舒梨黯然,暂时撇开脑内乱七八糟的思绪,算了,闻玉开了一天车也累了,再让他去睡沙发也似乎说不过去,便打定了主意。
“你睡床吧,我去睡沙发。”
谁知舒梨刚有动作,腰间便被一只大手揽住,跌回了床上,背后靠上一堵炙热的胸膛。
“别麻烦了,就这样睡吧。”近在耳边的话语随着温热的气息扑来,引得舒梨一阵颤栗。
两人之间仅仅只隔了件浴袍的距离,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舒梨全身僵硬,不敢动弹,准确地说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咚、咚、咚”
心跳声越发强烈,似乎下一刻就能奔出嗓子眼儿。
“闻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
没有听到回答,是在舒梨的意料之中,但心里的某一处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失落。
舒梨欲移开横亘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却未能移动。
“闻玉?”
“我们是未婚夫妻。”
舒梨有些诧异,闻玉竟会不合时宜地提起此事。
“可你喜欢的是小糖,不是吗?”
闻玉一时愣住了,关于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向舒梨解释才好。
说他错把执念当欢喜,坚持了这么许多年,到头来还要被人提点才幡然醒悟?似乎……有些说不出口,这怎么想,都太不像个男人该做的事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舒梨的心也越来越凉,她不知是生气居多还是委屈居多,发了狠似的甩开了闻玉的胳膊。
“我会想办法解除我们的婚约,你也不用非得委屈自己娶我!”
这算是什么意思,她舒梨又没有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娶自己,在他明明心里放不下白糖的情况下,居然还想着要履行对她的婚约,闻玉究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听出了舒梨话语中明显的哭意,闻玉有些慌张,他起身打开床头的壁灯。
在微弱的暖光下,他看到舒梨将半张脸埋入枕间欲盖弥彰,却止不住肩头的耸动。
他叹了口气,有些心疼。
这些年来,在她面前他究竟是有多混账,以至于她这样一个骄傲的人,竟然连“委屈自己娶她”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闻玉将低声抽噎的舒梨捞进怀里,不住地抚顺着她的后背:“小梨,往后余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舒梨这下是真的被吓着了,一时间忘了哭泣,抬起头傻傻地看着他。
闻玉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
“可是你、你不是喜欢小糖的吗?”
见舒梨似乎异常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闻玉默了默,才将那天在咖啡厅的事告诉了她。
“……所以,你发现这些年的喜欢,真的只是你的错觉?”
“恩。”
闻玉自那天和白糖分开后,一直在思考她说过的话。
虽然,五年前他确实是对她抱有过一定程度的好感,但诚如白糖所言,这些年他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他当年求而不得的执念,并不是非她不可。
而这些年一直在他身侧的舒梨,早已不知不觉间住进了他心里,只是他习惯了她的陪伴,所以才未曾察觉。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谁?”
“喜欢你。”
“我是谁?”
闻玉忍不住低笑出声,将舒梨搂紧了几分,看着她期待的双眼:“我喜欢你,小梨。”
“阿玉,我爱你。”舒梨如偿所愿地叫出了这个深深埋在心底的称呼,抑制不住的泪水直往外涌。
她不知道此时的泪水到底是因为终于得到自己心爱之人回应的喜悦,还是明白自己与白糖之间彻底再无回转可能的难过……又或许是,两者都有吧。
闻玉轻柔地吻一一落在了舒梨的眼角、脸颊、嘴角,他顿住,继而贴上了她的唇,细细研磨。
舒梨的一颗心似在云间遨游,整个人都飘忽了,只觉唇缝间有湿滑的物体在舔舐,痒痒的,便将唇微启,迎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攻势,他火热的唇舌在她的口中扫荡,强有力的舌尖勾着她的共舞,不停追逐嬉戏,不断纠缠,口中分泌的液体来不及吞咽,顺着两人的唇角缓缓流下。
闻玉稍稍退开,两人唇齿间拉出了一条暧昧的银丝。
舒梨止不住喘息,面上一片春意,眼里仍是朦胧。
他本想就此作罢,但见到这副光景,眼底多了些不知名的情愫,再一次狠狠地覆上了她的唇,却不似刚才那般游刃有余,而是欲将她揉入自己身体的霸道。
房间外,细雨绵绵欲绝;房间内,骤雨初歇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