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糖这么冷不丁地一吼,舒梨愣住了。
只见白糖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猩红的双眼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眼中的怒气喷薄而出,面上一片惨白,失去血色的双唇被死死咬住。
突然,白糖猛地低头,双手紧攥住胸口,直至胸口处的衣衫被攥得不成型,浑身都失了劲儿,支撑不住,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窒息的感觉使得她的额角都沁出了冷汗。
“小、小糖。”舒梨被白糖的样子吓傻了,惊慌失措地上前,一只手支撑着她,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点了好几次屏幕,险些拿不住手机,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喂,120吗?这里是……”
外界的声音渐渐远去,白糖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耳边是舒梨慌张求助的声音。
……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接到医院电话匆忙赶来的信屿,站在急救室门前,对舒梨实在是摆不出什么良好的态度。
而舒梨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目光呆滞地坐着,对信屿的话充耳未闻。
“啧”,无法宣泄的怒气使信屿愈发烦躁,他气恼地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哥!哥!”另一边,接到消息的信芯和白洛城立马中断了出行的计划,直接赶来了医院。
“进去多长时间了?”白洛城焦急地询问。
“快一个小时。”信屿丝毫没有掩饰语气中的烦躁与忧虑。
“医生到现在还没出来过?”白洛城看了眼急救室门上还亮着“手术中”的字样。
“恩。”信屿眉头紧锁。
“小糖姐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信芯看到了坐在信屿对面的舒梨。
“怎么又是你?”信芯可不像信屿,在面对舒梨时还能压下脾气,“棠梨!是你自己五年前不告而别的!现在又突然带着你那什劳子未婚夫回来,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接近小糖姐,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一定要看到她难堪的样子才开心是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就连米酥姐……”
“芯芯!”白洛城喝止了情绪激动的信芯。
“我说错什么了,你忘了小糖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她不该知道吗!”信芯不服气地怼回去。
白洛城没辙了,看向信屿。
“好了,芯芯。”信屿疲惫地看了眼信芯。
信芯冷哼了一声,到一旁独自生闷气去了。
“洛城,甜甜的事,你没告诉白叔和赵姨吧?”信屿用指尖捻了捻眼角,在公司接连熬了一个礼拜的夜,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到了这通险些让他心脏骤停的电话。
“还没,怕他们担心,先看看情况再说。”白洛城担忧地看着急救室的方向。
“叮”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信屿上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是,我是她表哥。”白洛城应道。
“别担心,病人只是由心悸引发的神经性痉挛,休息两天,别让她再受什么刺激,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谢谢医生。”众人都松了口气。
“病人待会儿会被转移到普通病房,麻烦病人家属随我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好,我去。”白洛城跟着医生走了。
信屿兄妹同将白糖从急救室转移出来的护士们一起去了普通病房。
舒梨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
被转移后不多久,白糖就转醒了。稍稍动了动,手背上的刺痛感提醒了她现在身处的地点。
“甜甜,你醒了?”坐在床边的信屿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白糖的动作。
“阿屿?”白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你怎么在这儿?”
“小糖姐,我哥可是一听到你进医院的消息就抛下工作赶来了,感动吧。”信芯从信屿的背后探出来,做了个鬼脸。
“别胡闹,甜甜才刚醒呢。”信屿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信芯的脑袋。
“哥,你就偏心小糖姐,一点儿都不心疼我!”信芯故作伤心。
“行了,别装了,你还要我心疼,找你的洛城哥哥去。”信屿不遗余力地打击自家小妹。
“哼,小糖姐,你看他呀,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信芯说不过信屿,便急着找外援了。
“哈哈哈。”白糖成功地被这对活宝兄妹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