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巷子就看到了人,路人见到我纷纷躲避。我寻了块空地坐下,学着先前那姑娘的模样,低头垂眸。默默期待有人来将我买走,好用银钱去换包子。
黄明昊笨,你脸色红润,坑人啊!
黄明昊骂我,我心道你一尸首不规矩躺着,还堂而皇之地讲话,不怕露馅吗?我悄悄将手伸到席子底下狠狠地揪他一下,复又规矩地跪好。
黄明昊猪脑子,你不知道可以传音的吗?
这下我了悟了,黄明昊是在与我神交,区区凡人,是听不到的。路上人来人往,也有人驻足停留,叹息片刻离开。我跪了许久也无人问津,颇有些灰心丧气。黄明昊还一个劲儿道。
#黄明昊唉,唉,唉,早猜到你卖不出去,还不如卖我葬你,兴许还快一些。
偏偏旁边还有个妇人啧啧叹气。
妇人这丫头真是苦命,这么年轻就死了丈夫,又生得这个模样,怕是连买回去做最下贱的活都没人愿意。
我有些呆滞,莫不是再说我?可是为何我听不大明白呢?
黄明昊在呲呲地笑,虽说是传音之术,可是他笑得身子一抖一抖,吓得我赶紧扑倒在他身上将其盖住。生怕被看出了破绽,熟料我这么一扑,他又僵得跟什么似的。我松了一口气,起身思索是否还要继续卖下去,就发现他又继续抖,气得我恨不得一脚踩死他。
熟料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头顶响起。
朴灿烈哟,卖身葬夫?
我点点头,慌乱之中背起了先前想好的说辞。
郑秀晶我,我没钱下葬,所以,所以,求求你把我买去,我好替他准备一具薄棺下葬。我什么都会做,你买了我吧!买了我吧!
买了我,我就可以去买包子了啊!
说到此处,我急切地抬头,然而看到面前那人的瞬间,忽然觉得五雷轰顶。我的天哪,这人怎么是朴灿烈那厮?好好的东海不待,跑人间来溜达什么啊?
朴灿烈今儿穿的是蓝色长衫,手拿一把白纸扇,笑得极为畅快。因此显得眼睛极亮,周身辉芒收敛了去,可站在人群之中,还是有翩翩而立的仙人味道。
不知何时,此处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看客,而大部分都是些拿着扇面和手帕半遮面颊的姑娘。我微微一抖,慢慢爬起来揪着草席想往僻静处拖,这么一番动静。周围的人自然纷纷避开让路,偏偏朴灿烈摇着扇子堵在我面前。
#朴灿烈多少钱?我买了!
我抿着嘴唇摇了摇头,拖着黄明昊就想绕过朴灿烈,想来黄明昊有所察觉,此刻这草席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围观是人皆呼。
男子原来这小寡妇力大无穷,买回去倒也顶个壮劳力!
我以为朴灿烈还会拦着我,心头与黄明昊商议该如何脱身才不至于吓着围观的凡人。然而朴灿烈却侧身让开,我急忙借路奔走,只听得身后一片惊呼。等到了僻静处黄明昊噌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我正喘气,就看到朴灿烈笑容满面地突然出现。乍立在我身边紧紧挨着,吓得我险些没换过去来。
朴灿烈卖身啊?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