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其实暗潮汹涌……
白天突发的一场暴乱,言冰云带着一处的人出动,抓住了一个怪物,准确来说是一个女疯子,一个武功极高却神智不清的女疯子。
就在他准备亲自拷问的时候,他的父亲言若海出现了。
“冰云,你一直当暗探,对拷问犯人这一套,经验可能存在不足。再加上,对方又神智不清且胡言乱语,怕说的话会把你误导,所以……院长想让我代你问问。”
“谢谢父亲大人。”言冰云表面上只能答应,但其实心生疑虑。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犯人,为什么那么怕他直接接触?再加上,他本来就对自己的身世,开始有所怀疑。
也许这个疯子不是南庆的,而是来自北齐的。
要是他的推测是对的,那自己该怎么办?
他知道,陈院长一向生性多疑,如今这一出,可能是对自己的拭探。
言冰云走出鉴查院的时候,王启年竟又过来主动搭讪了:“小言公子,今日怎么情绪不高?”
“无事。”言冰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乱得很。
“这年头的疯子怎么那么厉害啊,想当初肖恩那个大魔头,也是很疯很厉害!”
言冰云一听到肖恩的名字,心里的巨石就更沉重了。那个女疯子不会真的跟自己有关系吧?这不可能啊……范闲是说过,陈院长用肖恩的儿媳妇和孙子威胁肖恩,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那个女人应该是被关着的!
一日后,却传来了那名女疯子被劫走的消息。
“爹,那名女子明明关在鉴查院,怎么会轻易地被人劫了去?”言冰云开始有点担忧了起来,到底是谁救走了那个女人?
要是陈院长怪罪下来,他和父亲言若海难辞其咎。
影子推着陈院长出来了,只见陈萍萍说:“谁又能来去自如地进入鉴查院,谁又会冒如此地大不违,做着和鉴查院作对的事。要么,对方就是北齐的人,要么,对方就是叛国的人?”
“我和父亲看管不力,甘愿接受惩罚。”言冰云双手一揖,自动请罪道。
“无妨,对方已经入了我的局,算算时间,应该会在你大婚当天,有所异动。”陈萍萍嘴角带笑,但笑并没有进入眼里。
“到时候,就会有好戏看了!”陈萍萍的目光一个放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入局?大婚当天?异动?有好戏看?
言冰云听着这些说辞,竟然忍不住代入到范闲身上去。会是“他”干的么?不过,劫狱这事情,范闲倒是很有经验,就像当初,“他”轻松地破了沈重的布防,挟着沈小姐成功地把他救出!
“冰云啊,一切为了大庆,这婚礼事宜可马虎不得。”
言冰云听懂了陈院长的暗示,就是说,如果婚礼上真的有什么变化,叫他不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冰云知道。”
回到言府后,言冰云在想,要不要想办法联系上范闲。
然而,如果他出面的话,事情就暴露了。
此时,庭院内的月季花开得正好,但是,他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从某种程度上看,言冰云觉得,他和范闲的情况一样,都是私生子,都是随时容易陷于险境之中。本来,范闲是他的情敌,他压根不想提醒,然而,不管是不是身世之谜的线索,都得想办法探索。
他不想一直当一个任人利用的棋子,再加上他现在已经有了牵挂——林婉儿。
“少爷,郡主求见。” 下人进来通报道。
“好,让她进来吧!”言冰云应允道。
这两天因为女疯子的事,让他心神不宁,所以,便没有主动去找林婉儿。他也意外,她竟然会主动来找他。
林婉儿信步走向了言冰云,发现两日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不少。
“你啊,忙于公事就算了,怎么都不知道地好好照顾自己啊?”林婉儿说罢,从篮子里拿出了几样菜,放在亭内的石桌上。
“又送吃的?不会又下药了吧?”言冰云看了菜式,莲藕炒猪肉,凉拌青瓜和蛋花汤。
卖相有点不大好看。
“放心吧,这次是我亲自下厨,一刻都没有离开厨房,所以……别人应该没有机会再下药了!”林婉儿拍了拍胸脯,开始打起了包票。
她这一抬手,言冰云发现了她的手指上,竟有一道鲜艳的红色口子。
“你连菜,也自己切?”言冰云抓起她的手,略感心疼地说。
“要是吃点东西,都被下药,我都不敢送了,所以,买菜切菜做菜,都是我亲手做的,虽然,受了一点小伤……”林婉儿说着这些的时候,真的感觉好幸福。
她虽然是身份尊贵的郡主,但是,竟然有点喜欢帮他洗衣做饭的日子。她第一次下厨,可能饭菜做得不好吃,但是,她就是想做给他吃!
“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些。”言冰云虽然感动她做这些,但是,却不想看到她因为做菜,而伤到了自己。
“我给你擦下药,都快成亲了,伤口留疤了就不好看。”
“别啊,要是我们一离开,就又被人在饭菜下药,那我不是白受伤了吗?”林婉儿有点拒绝的意思,那样的事情她可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没事,如果真被下药,我就当你的解药。”言冰云无比宠溺地摸着她的秀发,说。
“你胡说些什么……”林婉儿忍不住小脸一红,虽然婚期将至,但是,老是那样……不妥,真的不妥!
其实,她也想过,成亲前最好不要见面,但是……两天不见他,她就会担心他,生怕他吃不好睡不好。
待言冰云帮林婉儿擦好药之后,看着那些菜好像都冷了。
“算了,我还是下次给你做吧!”
“不必。”言冰云赶紧坐下来,夹了一口莲藕,轻咬了一口。
? “会不会很难吃?”林婉儿有点担忧地问。
“你的盐……”言冰云刚想说盐下多了,可是他真的不好意思打击她的自信心,便改口道:“你以后别老叫我言公子,直接叫冰云,或者相公好了。”
“提前叫相公不妥。”林婉儿觉得不好,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言冰云起身,一搂住她纤细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只要对方是你,提前一点,又有何关系?”
“虽然我先遇到的不是你,但愿余生都是你。”林婉儿给了言冰云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哪怕只是轻轻地一点,也可以让他心生澎湃。
言冰云本想加深这个吻,但是,也想起了范闲的事,因害怕隔墙有耳,他便在她耳边说:“我需要你演一场戏,好引出范闲,之后把一些信息传递给他。”
“为什么?难道他有危险?”林婉儿被惊得手心都冒汗了。
“别怕,有我们在,他不会出事的。”言冰云握着林婉儿的手说,毕竟,是他抢了范闲的林婉儿,而且,范闲也知难而退了,他想,如果真的是范闲抢走那个女疯子,肯定是为了获取新的信息。
竟然不甘心做棋子,入局不怕,得想办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