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从前，有一个傻子，住在一个巨大的垃圾场里，竟然从心底喜欢这个地方，把这个地方当作圣地，你说，好不好玩？这个笑话，有没有意思？”

米凯尔明白，咤克斯把他比作傻子，把神域比作垃圾场，这个比喻令他不齿，因此他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对面的米瑞斯也是一言不发，心里却是一点点地发痛，挥之不去。

“你真的以为，那个什么被称为‘绝对光明’的神域干净得很？不，它可脏了，脏得不可目视。”

“你说谎！”米凯尔当下厉声反驳。

“本座说谎？呵，”咤克斯微微俯下身，从米凯尔的角度看向自己的宿敌：“你总该相信你的哥哥吧，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你问。”

听到这句话，米凯尔心里“咯噔”一下，看向米瑞斯，并没有问话，目中却有了些紧张。

米瑞斯垂下眼帘，有意回避了米凯尔的目光。

“怎么样，嗯？他不会说谎，只能避开你。”感受到米凯尔难以受控的慌乱和不安，咤克斯的话语中充斥着嘲弄：“也对，神域里的血腥味，远比这战场更浓啊。”

“你的母亲——太阳神妃茜露娜，智慧女神雅典娜——你的姑姑，这些算是你比较重要的人吧，就是这群死在你又敬又爱的神王宙斯的手里的人中的两位！”

“不，这不可能！”米凯尔全身发颤，“你说谎，你在说谎！你在说谎……”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米凯尔死死地盯住米瑞斯：“哥哥，你说，这都是假的，你说话啊！”

米瑞斯看着失控的弟弟，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逼他了，他也是受害者，只不过还有些利用价值，因此才能站在你面前。你真的以为，千年前的那件事，只是一场误判？你太天真了！”

“你闭嘴！”米凯尔大吼，奋力挣开了咤克斯，冷月直指咤克斯。

“来啊，来！本座已经回天无力，一死又何妨？”咤克斯癫狂地大笑，下一秒喉头一甜，低头一看，冷月剑锋已没入自己的胸口。

咤克斯勾唇一笑，看着米凯尔因愤恨而扭曲的脸，握住剑身，猛地发力，使其完全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冷月微不可察地颤动。

“小凯！”米瑞斯见形势有异，上前想把两人分开。

鲜血从咤克斯的嘴角流下，他脸上却挂着餍足的笑，暗紫色的能量气浪将米瑞斯震开。

体内因炼血而被强行凝聚的光能量瞬间被震散，炼血的效果消失，米瑞斯眼前一黑，从空中坠落。在意识模糊间，米瑞斯咬破嘴唇，夺回了一丝清醒，堪堪落地，烈阳剑身没入了大地半寸。

“这种子，终有一天会发芽的，我亲爱的暗之神殿下。”咤克斯一字一顿地说道，仿若誓言。

米凯尔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但这一闪而过，冷月瓦解了咤克斯的身体，使其迅速地消散。

稍稍恢复了些神志，米瑞斯见米凯尔正要离开，勉力飞入空中追上，抓住了米凯尔的手臂。

“给我让开！”

米凯尔猛地甩开米瑞斯的手，冷月凌厉而来，米瑞斯不及躲闪，手臂上鲜血飞溅，留下触目惊心的伤口。

“哥哥……”见到暗红掺金的血液流出，米凯尔愣住，想上前，却又躲避似地向后退：“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你别跟过来，我要自己去寻找真相，不要跟过来……”下一刻，米凯尔转身，回头深深地看了米瑞斯一眼，身形迅速消失。

“小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