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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如约来到了咖啡馆，在窗边的位置发现了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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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罕见地喝起了咖啡，但眉头皱起留下的痕迹表明，他还是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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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对我说什么？”他坐在白马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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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一双酒红色的眸子隔着咖啡蒸汽，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包含着某些难以表达的心思，显得既孤寂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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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已经在发给你的消息上说明了，工藤君。”他对工藤有一种无缘由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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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以及刚刚他见到黑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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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三年前你们发生了什么——我看到了黑羽君额头上的疤痕，那是你打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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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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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在说出这些时声线有几分颤抖，大概是气急——他一直珍视的那个黑羽快斗，居然会被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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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吵架我也有责任，但是我已经和黑羽君在电话里解释清楚了。这个我在你们出现矛盾之后就提到过，你应该记得。”白马又端起杯子，咖啡浓郁的香气散开来，但只有他知道，这杯咖啡没有放糖，喝到嘴里后，会沿着食道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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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沙哑开口:“我记得的。”
那是他们分手一月之后，白马找过来，和他谈起了黑羽的事。那时他把自己的疑问全部提了出来，白马也一一作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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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邀请黑羽去自己家？因为刚刚雇了新的厨师，想让黑羽帮忙评价一下他做的甜品。
为什么要把戒指送给黑羽？那是因为太喜欢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而已。
那为什么要在事后和黑羽通话？因为想和他道歉，以后再也不会纠缠。
……
……
工藤的问题很多，令人疑惑的是那大多都能通过想象和推理得出结论，但他却在这些事上面出奇的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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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白马只问了一个问题，就让工藤多年来积攒的骄傲和冷静溃不成军。
“只是因为这种小事，你就对他阴阳怪气，甚至出手伤他……你真的敢说你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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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敢，而是已经不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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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神情恍惚，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几乎无可挽回的错误。但他没有把黑羽找回来——他已经无法再平静地面对他，对他说出“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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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总是这样的，你不提起它也许就不会被记起，但只要出现了某一个词语或是某个音节，它都会在一瞬间占据你的精神世界，无可避，无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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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不是来帮你回忆从前的，工藤，”白马并没有放过他，而是继续说着，“在那之后的黑羽君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就连平日最喜欢的魔术……他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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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上了很好的大学，却对未来完全没有期待——因为他考上那所大学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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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个人从天黑熬到天亮，又坐在窗边，从帘子的缝隙中，看着天一点点阴沉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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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的心脏像是被人掐住了，胸腔里传出肌肉破碎血液横飞的声音。
他怔住好半天，才轻声说道:“那你今后要对他好……你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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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把良好的修养扔在一边，伸出手拽住他的衣领。店里的客人都朝这边看来，他保持这个危险的姿势许久，又无力地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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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恨不得……”白马压低声音，咬牙说道，“恨不得把你那自诩聪明冷静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进了多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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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被他这一举动惊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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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这个人你比我了解，他会不会和我在一起你自己分析不出来？他那是在让你放弃，让你忘了他，这你会不知道吗？我要是能帮得了他，我今天会来找你吗？我麻烦你动动脑子，他对你究竟是怎样的心理，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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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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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发现，白马所说的他并不是没想清楚，他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黑羽对他的感情，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原谅。
眼下他把丝丝缕缕都分析到位了，也想明白了，这才发现自己让那个一直深爱着他的人受了更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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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东西啊。他暗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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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和白马道别，工藤站起身，推开咖啡馆的大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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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坐在原处，心想，如果事情发展的更好，那么他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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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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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掩面，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是高兴到了极点，还是溺死在悲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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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时候，他想的很简单——如果他深爱着的少年能再冲他微笑，他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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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对他的心意，一直埋藏在心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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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久了，重逢便是甜的，
难过久了，微笑也是苦的，
厌恶久了，空气都是涩的，
……爱久了，心脏都是痛的。
习惯之后，这些都变成了本能，
期待重逢成了本能，苦笑成了本能，酸涩成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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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爱你，我需要一遍一遍去温习，
只有那样才能在你转身的瞬间，
给你最真诚内敛的拥抱，
掩盖住呼之欲出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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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白马真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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