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谈心

　　胭脂摇摇撞撞离开，回到了肉身中，一阵冷风吹来，刮的胭脂脸上发冷。

　　“凤凰！”

　　卿莲早就闻到了胭脂的气息，然后兴奋的大摇大摆走来，那抹笑容却骤然怔住–胭脂哭了。

　　血丝遍布的眼睛，嘴唇发白还不难看见有牙齿死死咬过的痕迹，泪痕未被擦净，眸子清澈却呆滞，卿莲忽然就束手无策了：“凤凰，你还记得牡丹吗？”

　　胭脂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牡丹？成精花妖多的是。”

　　卿莲心里抓狂，要知道以前的莲凰思考极快极利落 ：“和鬼尸在一起的那个牡丹，我之前在集市玩时，与她聊的甚有缘。”

　　胭脂哦了一声：“然后呢？出事了？”

　　卿莲：“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

　　牡丹谷

　　“胭脂姑娘？”

　　“谢安，这是卿莲仙子，我们想同牡丹谈话。”

　　谢安不动声色，侧过身子：“我在谷外守着。”

　　牡丹正在一片花海中看着月亮，轻念：“满月如满生，年年月月人不同。”

　　卿莲忽然使坏，坏笑着一把搂住牡丹腰肢向一树开的正好的海棠上飞去，将牡丹放在树枝上。

　　牡丹笑得春风满面：“安？”

　　卿莲答应了一声，随即看着胭脂也运气法力飞了上来。

　　牡丹扬起的笑容顿住了，挣开卿莲向后望去：“卿莲姑娘？胭脂？”

　　三个宛若天人的人，仙子，尊者，花妖，钟灵毓秀，面冷心热，清丽脱俗。柔冷的月光倾泻下来，洒进了三人眼中，彼此容貌皆看不清晰，却在心中有数。

　　卿莲坏笑着：“你与谢公子，婚后如何啊？”

　　红霞在面，声音也仿佛捏紧了：“卿莲可莫要在打趣我了。”

　　胭脂手指摩挲着戒指，别过头去看月光下的牡丹花，活着稀稀散散的海棠花瓣。卿莲看不见胭脂动作，但是听着细细沙沙的声音还是分辨了出来：“看你这老毛病，你怎么就不能看清点呢？”

　　胭脂挑眉：“我虽在天上，但也即可随时知道你的动作心中所想，你为何不能看清若燎，或者帝詹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在卿莲面前胭脂从不拘束，世人皆道莲凰尊者面冷如霜，卿莲却知，口是心非也是她的凤凰：“我看的很清啊，我有点喜欢她了……话说你就不对降龙动心吗？”

　　牡丹：“若燎公子？难道卿莲你……”

　　说罢，捻袖遮笑。胭脂似乎愣了：“爱一个人有什么象征吗？爱一个人要做什么呢？”

　　卿莲耸肩：“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牡丹，你认为呢？”

　　牡丹：“爱一个人吗？那就是心心念念都是他，痛苦欢喜皆为他，甚至改变自己或者是为一件事而动心。”

　　胭脂似乎愣了，的确，从那日后，胭脂经常会出神，以往沉醉的佛经她竟滴水不进。

　　“承认有那么难吗？”

　　胭脂抬眸扫了他一眼：“承认固然不难，但是承认又如何，这终究是错误的毫无结果的爱，一困修行，二有软肋，三受惩戒，四伤心性。”

　　一阵佛光扫过，三只杯在空中展示着，卿莲捏着法力，笑意盈盈：“此乃佛界莲花池的三杯莲花净水，用荷叶在池底酝酿了千百年，故而化成了酒酿。我们喝了吧，一来生感情，二来增修为。”

　　牡丹接过一杯，嗅了一下，赞道：“果然好酒。”

　　说罢，三杯酒入口。

　　胭脂只觉酒酿刚入口温润清甜，略略有苦味，便抿抿唇，不久，一股热气便积存在胸口处，好歹喝过两坛女儿红，胭脂立马反应过来，可还来不及做什么眼前便天旋地转，随即双眸轻轻颤抖，最终粘合一起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