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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女孩儿身形明显一僵。脸上那点血色褪得干净，只余下一片青白交织的难堪。
左奇函移开视线，却无意瞥见她强撑着镇定，却难掩惊惶的可怜模样。后知后觉地，一丝酸涩的怜悯爬上心口。
他太清楚了。张桂源这个人，天生就是个恶趣味的坏家伙。方才那句质问，明明既可以选择傲慢地置之不理，又或是用暧昧模糊的托词敷衍了事。
这本是社交场上心照不宣的进退余地。
可张桂源不屑于此。他不答，只因这问题触了他的逆鳞，惹他不快。而他一旦不快了，又怎会轻易放过对方。
浸淫政坛多年的人，早已将恶趣味，玩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看似随意的反击，往往比雷霆之怒更叫人如坐针毡。
此刻便是如此。他与小姑娘年纪相仿，血缘上更是毫无瓜葛。然而，张桂源特意摒弃了“哥哥”这个称呼，似乎是觉得那样的称谓太过于亲昵。而小叔叔，则是父亲的兄弟，家族谱系里一个距离感的尊位。
这声小叔叔，既默许了他与张桂源之间那点讳莫如深的兄弟渊源，同时，又将女孩儿自身安置在一个微妙的位置。
一个被掩埋在伦理名分下的，女儿般的暧昧。
左奇函知道。张桂源带她回来，那人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妹妹。而是一个被他圈养起来，既满足兄长式占有、又培育着情人的菟丝花。
张桂源.“怎么不说话，乖乖？”
手指掐住少女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张桂源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那声乖乖叫得愈发轻柔，而压抑的怒意在眉宇间翻涌。
张桂源.“不懂礼貌吗？”
少女纤弱的肩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别无选择。雨夜出逃，是眼前这个看似心软的男人，向她伸出了手，替她摆平那些麻烦。
哪还是什么贵小姐，矜持早已成了最不值一提的累赘，她只能顺着他说。
祝京黛.“是。”
声音细若蚊蚋，她垂下眼睑。转过头，面向左奇函强撑起笑脸，眼泪悬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却迟迟不敢落下。
喉头滚动，咽下翻涌的苦涩与屈辱，她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祝京黛.“小、小叔叔。”
张桂源.“乖孩子。”
张桂源眉梢微挑，一丝讶异在眼底掠过。他原本以为，会撞见少女几分残余的矜持或反抗，但又若真如此。
不识趣的玩物，自有归处。宋老爷子那里，想必也不缺一个打包退回的礼物。
他容不得旁人使性子，更无人有资格在他面前摆谱。
眼底那点阴翳散去，他手臂一揽，轻而易举地将单薄的身影圈进怀里。掌心下，脊背硌手得厉害。
太瘦了。
温热的唇寻着她唇角，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张桂源.“好乖。”
怀中的少女没有回应，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攥着衣角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只泄出一声被制止过的抽噎。
张桂源.“好了。”
指尖刮过她的鼻尖，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絮语，却不容置疑。
张桂源.“出去吧。阿瞒在门外候着，他会领你走。”
他对着怀中人说完，才慢悠悠地将视线放回左奇函身上。
张桂源.“我跟他，得好好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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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感谢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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