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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大婚之日

三生三世凤倾凰

“攸婼,你说我们会不会以后也像现在一样快乐?”折颜看着天上的云变化着,慢慢的密集,变成了暗暗的云朵遮住了太阳,不小心也把他的心情遮了起来。

“我相信我可以面对以后会出现的所有一切,或好或坏。你怎么了?不会是被梅子酸着了吧?”攸婼抬头看着折颜。

“没什么,胡乱想想而已。”

折颜其实不是想想而已,昨日夜间突发的梦魇里折颜真切感觉自己的心疼痛难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难道说生死之劫就快了吗?可是最近平静无奇不像是有问题。

攸婼静静地看着折颜的眉头微皱脸色阴郁不散,心里轻轻叹气。

“折颜,你有话要说吗?我看你这欲言又止的,想说就说啊。”攸婼很希望折颜把话说出来,这样子负担就可以分给自己一点,不用三天两头陷入这种郁闷里去。

折颜看着天空随口说了一句“我就是在想你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我以后也许当不了贤妻良母,也很容易给你惹麻烦,那你会怎么样?”攸婼没有正面回答,反问折颜一句。

“不会怎么样,大不了给你收拾残局嘛。反正真真和小五小时候淘气都用我名号顶着,你也可以啊。再说了,你可能闯什么大祸啊。”折颜很无奈的笑了一声,无奈的是在天命前什么祸都不足论的。

攸婼其实就是说着玩,她经过白真教导,日积月累的相处,折颜的想法多多少少都猜得出,而且他现在担心的事还是自己无意之间听到的。

你在想什么我何尝不知道,生死之劫的日渐逼近,你没有把握保证以后而三生石上又没有名字那是没有缘分的意思啊,这个劫数要如何过得去再相见呢?

其实我很想告诉你,那天门外你和白真的对话一句不差我都听见了,生死劫大过天劫,其实有你在我是不怕的。

所以很抱歉,那夜我知道坐着的人是你,梦魇是真,知坐在身边人是你是真,想要正大光明拥有两个人的时光哪怕没有以后也是真的啊。

折颜侧身发现攸婼也开始阴郁上脸,笑着用手指替她翘起嘴角“我觉得你还是多笑笑好看,就像这样子。”折颜感觉气氛好像在往忧伤方向蔓延,这可不想。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承受吧,不想让她知道的。

“你也是要哦。”攸婼嘴角被折颜按着但是脸部的变化是真的笑了,还给折颜来一个一样的,安静诙谐的方式化了一时的忧愁。

攸婼和折颜都不约而同的瞒下了最想要说的话,想着换一个更合适的时候说出来,可是真的合适了谁能知道那话还有没有必要再说呢。

狐后拿着一本簿子根据白真所说找来了“折颜,攸婼,你们可让我好找啊。”

“狐后,什么事啊?”攸婼第一眼看见了那本簿子,不晓得是什么。

“当然是你们的婚事啊,小五都和我说了。你们的事情真真一直都在帮忙现在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我带了我和狐帝成亲时的一些记事来与你们说说,看看你们这成亲想如何进行。”

狐后把簿子递给攸婼,里面真的写了不少,多数都是物品的置办摆放,宾客宴请等特别实用的,还有随注的一些小小心事在上面呢。

“嗯,甚是繁杂,不如寻一坐处细细想想。”折颜有一点头疼,以前只是参加婚宴并不觉得有多如此多的细节需要去考量,现在看来得要好好说说。

三人寻了青丘的一处草亭,还刚好遇上凤九和滚滚回来便一道说说看看。

攸婼听他们讲述了仙界的婚俗觉得有些繁沉,道“那个我不是很懂仙界的婚俗,也不想太麻烦,不如就依着凡间三拜外礼,洞房内礼来吧。”

“也是可以,婚宴你们喜欢最重要,那凡间的一些婚俗我也是懂一些的,倒也不错。”凤九回想起报恩时曾在凡间成过一次亲,依着那个的旅行也是可以啊。

凤九和折颜说得起劲,攸婼却是困倦之意如洪水突发且不可收拾,悄悄睡了。

“攸婼,攸婼。”正说的热闹,凤九突然发现攸婼不回话,碰碰她发现已经睡着了,但是凤九的碰触让攸婼醒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困啊,你们……你们说到哪里了?”攸婼晃晃脑袋试图清醒可是越晃越晕,更是想要睡觉了。折颜觉着不对劲给攸婼搭把脉摸着脉象脸上的担心被喜悦挤占。

“丫头,我说怎么看你最近为什么沾着枕头就睡得着却还是精神不足,还一天比一天爱吃酸的,气量也是小了不少。”折颜笑着回想,攸婼的反常现在想来竟是如此明显,怎么当时浑然未觉。

论起狐后的眼神和会意能力可是很好的,很快的就猜出来折颜为什么把脉后如此开心“折颜,喜当爹,喜不自胜啊。”

“怀孕?我怎么……”攸婼睡的有点浅,随口嘟囔一句,草亭在的地方微微有些风透进来吹的身上凉丝丝的,折颜脱掉了自己的外衫给攸婼披上,身子单薄不说现在还怀着孕不可以受凉。

凤九看了看睡着的攸婼,把折颜的外衫往脖子上拉了一下后,小声提议道“她都睡着了,我们还要接着想吗?”

“不说了吧,先让她回狐狸洞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真真相亲如何了。”折颜话落抱起攸婼走在前,狐后和凤九在后面边走边说笑,似乎是与攸婼相关的,因为话里有带到攸婼的名字。

折颜和攸婼要奉子成婚,这个消息经了凤九传到白浅夜华那里,再有一些八卦者口耳相传,不出两日他们要成亲的消息已经是众人皆知了。

很多人都在期待折颜上神的婚宴会是如何样子,当然还有说八卦不嫌弃事情大的猜测起攸婼成亲会不会邀请魔界皇妃灼桃。折颜在魔界尚有些交情,不知道是否会为了自家夫人的仇人而不请魔界。

当然有了祝福的,猜测的还会有眼红的,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灼桃绝对是眼红的。她听了以后一直在奇怪,攸婼哪里来的孩子,直到听人说全了整件事经过,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已经掐疼了自己却还是不肯松开。

因为她心里不平衡,原以为有个皇子妃就足够了,没想到她动作那么快,在白家兄妹的帮衬下一夜纵情竟然还得了一个孩子,现在四海八荒都在给她和折颜上神庆贺吧!白浅他们八成都乐死了吧!她还真是够有本事的,而自己依旧什么都没有啊。

“皇妃娘娘,您的手流血了,帮您包一下吧。”掌事看着灼桃攥红的手,眼睛里出现了嫉妒的眼神,她不解不就是一个孩子,来日方长何必计较。看她手都出了血,忐忑的关心着这个小心眼的皇妃。

“没事,这不重要。”灼桃松开手一阵剧痛让她皱紧了眉头但是还在气头上根本就不乐意治伤,只有看着自己的血迹斑驳的手心里才好受一些。

“娘娘,您一个魔界的皇子妃何必要和一小小上仙计较,孩子来日方长,就算是比您早有也未必活得久啊。”掌事轻轻替灼桃擦了血迹,想着开导一下灼桃,但是却让灼桃产生了另外的念头。

“十里桃林的婚宴请柬送到,皇妃娘娘请亲览。”灼桃正盘算着怎么解气,刚好一个侍女送来了十里桃林的婚宴请柬,给了灼桃一个大胆的想法。

“攸婼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我需要准备一点好东西给她啊。”

灼桃已经盘算着如何对付攸婼了,她一定要给攸婼一个教训。大婚之日,凤族的折颜上神正在热闹寒暄觥筹交错,而他的夫人则与他人交颈而卧缠绵床梓,再被自己的丈夫亲手揭破,试问你还有何颜面立足呢?

风和日丽神气爽,欢聚一堂襄盛举,今且看:

高家有女初长成,玉龄绾髻珠冠垂,九尾飞凤熠熠彩,衬得高女姣容颜。

偶然相识结良缘,君有心来卿有意,十里红妆喜迎亲,永结同心共白首。

五月初九良辰日,是折颜和攸婼精心挑选的好日子,宜嫁娶,宜宴请。五月初二丝绸面小篆文,喜题婚,六十六只百灵鸟带着这份喜庆飞向四海八荒给所有够品级的神仙递上请柬,五月初九良辰时恭候莅临观礼。

“攸婼,我求你了,不要动了。”五月初九清晨,夜华君带着仆从来按着前些日子商量好的布置,凤九白浅则按着攸婼给她上妆,各种不同的颜色比划着往脸上抹着,然后接着戴凤冠穿嫁衣。

柳叶眉之温婉,双目有神之灵巧,点珠唇之小巧,种种相融体现出来女子的甜美与温婉。青丝缕缕绾髻戴上金色九尾凤冠,飞凤衔垂珠落在眉心处。脑后凤尾并簪固发定型,缧金珠玉流苏对簪插在发髻两端,夺目璀璨只为突显气场。

金线双绣大红嫁衣,背后一只腾云飞凤活灵活现,里一层内衫外一层单衣,最外面一件席地大衫,便是整套嫁衣。

一个半时辰过去,攸婼在凤九和白浅的摆弄下终于试出了最美的妆容,并且穿好了嫁衣“折颜,你快来看看攸婼可漂亮了。”

凤九喊折颜来看,折颜看见攸婼第一眼那笑容和眼睛里的光彩就挡不住了,他从没有看过如此美丽的攸婼,不是艳丽夺目而是小家碧玉,温婉甜美的感觉。

“可是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白真不是说她不好看而是觉得小家碧玉和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的凤冠有些不和谐,攸婼应该有些气场,那就美极了。

“四哥,这里没你事啦,你出去吧,我们都走。”白浅拉着白真和凤九离开了屋子,把屋子留给他们说些话。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啊?”折颜炙热的目光投向攸婼,攸婼很不好意思的看遍了自己全身,以为是哪里不好,其实是太好了。平日里总是一身同色的衣衫,这会儿来了一套新致别样的衣衫,更是有精美的首饰相衬,整个人都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你今天真美,你说我为什么要给别人看呢?”折颜握着攸婼的双手,笑意更显。

攸婼眨巴着眼睛,笑道“可是新娘不出门见人,明日可就闲话漫天了。折颜上神大婚之日不见新妇,新妇有隐见不得人诸如此类,你可是乐意?”

“当然不可以,我可不希望有任何闲话找上你。”折颜回复道。

正说着呢,一个衣着款款的侍女进来了,喊走了折颜,攸婼自己坐会镜子前再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觉着凤冠有些沉想要动一下又害怕万一掉下来就不好了。

攸婼在屋子里面欣赏自己,外面在紧赶慢赶的布置着,寓意着“早生贵子”的圆润饱满大红枣,花生,桂圆,栗子已经摆好盘放置完善。一些瓜果点心也已经被早来的凤九和滚滚开始吃了,阿离和白浅跟着夜华当助手递些东西什么的。

日近午时,正是吉时到开宴之时,宾客们也到的差不多了,可是有一个最不该最不可能出现的问题出现了,折颜去了哪里?

折颜他神神秘秘的去取东西了,这个东西虽然是一个仿制品但是弥足珍贵啊。其实就是凤凰尾羽,用纯金仿制自己尾巴做的一簪子,这簪子凝聚了折颜的心意,在大婚之日送是最好的。

折颜替攸婼戴上,攸婼在镜子前照的很开心“真好看,真的是照着你尾巴做的吗?”

“那还有假,就是不能拔,不然我可以拔一根给你。”听折颜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凤凰断尾其痛难忍,奈何折颜医术再好也要好生修养个十年二十年的,而且这样折颜就成了少有的八尾凤凰了。

“不信,什么时候我亲手试试?”攸婼一脸坏笑,眉毛微挑,凑在耳边道。

“你乐意拔算什么,上次不是还要炖了我吗?干脆一起做吧。”折颜一手轻轻把攸婼压近自己,想说偷偷亲昵一下却被垂下来的流苏挡住了自己靠近她耳边的路。

“我不吃凤凰肉,我觉得太肥了。”攸婼轻轻推开折颜,笑道。

折颜刚想对攸婼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一朗声“吉时已到,迎新妇!”天宫来的赞礼官充当了喜娘的角色,实施了凡间婚俗该有的每一步。

礼乐之下攸婼拿起却扇在侍女的陪同下慢慢走出去,从水云境而来的芍药花瓣洒在攸婼要走的每一步那里,为宴席添彩。折颜在门外等着她,然后两人一起往前走。

“款款玉步行,佳人羞如花,玉手纤纤持,新作夫家女。弃扇!”攸婼在赞礼诗中和折颜一步一步走近众人眼前,将扇子取下开始行礼。

“新郎新娘共牵手,行礼三拜!”赞礼官朗声道。

一拜天地,面向外面施一礼;二拜高堂,朝着无人的屋内座椅再施一礼;夫妻对拜,对视而立互施一礼,则三拜毕。

“三拜礼毕,送入洞房!”在道贺声中攸婼回到屋内,金线红绸盖住,端坐在床边,等着外面寒暄结束回来的折颜。

“诶,主子。您不该掀起红盖头的,不吉利啊。”白浅送给攸婼的贺礼其中之一就是丫鬟婢仆,攸婼只收下了一个人。

“要么你就去给我多拿一些要么你就不要说话。”攸婼实在是饿了,一下子吃掉了半盘点心,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渐渐近了赶紧坐回去把红盖头盖好。

“哟,不知道是哪只馋猫咪偷偷的吃了粮食啊?还剩了半块绿豆糕在这里。”一个声音打趣着攸婼的贪吃行为,攸婼干脆自己扯掉了红盖头坐到桌子边吃了起来,一块又一块吃的很欢快。

“来来来,我们出去走走,也不怕你自己积了食。”攸婼被他牵着手带出了房间,走进一个僻静的屋子……

“折颜上神,别来无恙啊。灼桃因为有事所以来迟了,希望上神不要怪罪。”灼桃以魔族皇妃的名义拜见折颜并且送上自己挑选的礼物给折颜和攸婼。

折颜点头道“你有心了,进去坐下喝杯酒用些菜吧。”

“折颜上神,这是我家皇子精心挑选送来的,对您的婚事表示由衷的祝贺。”灼桃故意把礼物一件件展开给折颜看,灼桃挑选的礼物足够用心足够真诚,就是为了消除折颜的戒备心,哪怕一点点也好。

“折颜上神,我有些话想要对攸婼和你说,方便一起去找她吗?”灼桃得体的话语和态度让折颜对她稍稍改观,领着她去找攸婼可是房内空无一人,折颜也是奇怪。

“哎哟!”

掌事不小心摔倒了,在门口背朝下摔了下去,刚好是另外一间屋子。这就是灼桃给攸婼和折颜准备的大礼,大婚之日自己的心上人与别人交颈而卧被自己亲眼撞破这种感觉绝对是美极了。

“你这丫头,怎么就糊里糊涂睡这里了啊,夜里很凉的啊。”

折颜发现攸婼抱着侍女在床上睡得正香,无奈的把她抱起来抱回房间,完全没注意身后灼桃怪异的脸色,她明明看见自己的内应做出了信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灼桃气冲冲的就回去了,没能看到该看的真是要气死人了。

“这么大人了,学不会……”折颜把攸婼放进里床盖好被子,叹口气道。

“学不会什么?你可知道就差一点点我就没有名誉了,清白也要毁掉了。”攸婼其实一直在装睡,是用来麻痹灼桃的,灼桃走了她自然就能够醒过来了。

“什么意思?”折颜有些看不透,这话里话外什么意思呢?

“你可知道有人仿你容貌声音把我骗出屋子拉到僻静地方,”攸婼特意大幅度的把被子拽上身然后把自己从里床挪出来,还假声抽泣。

“想要洞房花烛,可是就凭他不认识你送我的这支簪子就猜到了你是被冒名顶替的,然后我把他打晕了扔外面去了,做出了你进来时看见的样子。”

攸婼这副明显装出来的楚楚可怜竟然也可以撩动折颜心里的一根心弦,很想把她拥入怀中肆意亲吻。

“哦,我家娘子真是聪慧过人呐,而聪慧过人的人是值得好好奖励的。”折颜把攸婼从被子里拉出来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庞,轻轻地凑近两个人的距离。

“诶,我衣服头饰可都还没有去掉呢,如此猴急,怎不了见上神之风采了呢?”

攸婼感觉身上的衣服首饰重的很,伸出手推开折颜想要去取下来,但是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顺着手臂移向腰间,轻轻一拉攸婼的腰带就松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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