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遇（番外篇）

集市上车水马龙，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最热闹的还要属揽月楼门前的那块空地，不一会就聚满了人。

苏沫凉望了一眼揽月楼，又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里面只剩下了一两银子，这是他接下来几天考试的吃住费用。想到家中母亲病重的模样，他眼中的光黯然了，最终叹了口气。正打算径直走过去，却被一个女子扯住袖子。

苏沫凉回头一看，女子朝他盈盈一笑，然后顺势挽住苏沫凉的手，“公子，今天揽月楼新来了一位姊妹，长相出众，公子不妨进去看看。”

苏沫凉叹了口气，甩了甩手，没想到女子死死的挽住了他的手臂。他不忍伤到她，只好作罢，转而好言相劝道：“姑娘，你看小生像是有钱的主儿吗？小生是来这京城参加考试的，不是来游玩的，姑娘你还是放手吧。”

女子笑着说：“公子，我们姑娘从来不凭金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来看看嘛～”

女子看着娇弱，臂力却惊人，竟将苏沫凉拖动了。苏沫凉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尚早，不得已随女子走了进去。虽然还是白天，但揽月楼已经聚集了很多慕名而来的人。他们大多都是达官贵人，要么就是富家公子，苏沫凉站在他们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察觉到四周鄙夷的目光，苏沫凉自卑的低下了头。

台上，一名红衣女子正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姣好的身材惹得台下众人连连拍手叫好。苏沫凉抬头看了一眼台上，正好迎上菡萏炽热的目光。菡萏一笑，眼中的慵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

一舞毕，菡萏俯身行礼，老鸨连忙将菡萏推到台子正中央，满脸谄媚的开口道：“今儿个还要感谢各位老爷公子们捧场，我们的菡萏姑娘，现在将要挑选一位公子今晚共度良宵，不知道哪位公子能被我们菡萏姑娘看上呢？”

台下众人一声又一声的叫喊着，菡萏娇媚一笑，漫不经心的指了指苏沫凉，“就这位公子吧。”

苏沫凉被一个婢女带着穿过一层层薄纱，来到菡萏姑娘的房间。菡萏已经先一步来到房间，正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小寐。婢女将苏沫凉推了进去，然后关上门，敲了敲门后离开了。

菡萏睁开眼睛，看见不知所措的苏沫凉笑了笑，“怎的，公子还要奴家主动吗？”

“姑娘，小生并无侵犯姑娘之心，只想离开，还请姑娘通融。”苏沫凉道。

菡萏走到苏沫凉面前，挑起他的下巴，“公子此言差矣，进了这揽月楼，该想什么，该做什么，公子再清楚不过了。”

苏沫凉冷冷的拍开菡萏的手，“姑娘自重。”

菡萏轻笑出声：“怎么，公子这是恼了？奴家一介妓女，竟让公子生气了，罪过罪过。”

“姑娘，小生苏沫凉，此次进京是为了参加考试，并不是有钱之人……”

“公子既是书生，想必家境贫困，若是奴家说愿意给你钱资助你，你可相信？”菡萏道。

苏沫凉愣了愣，随后向菡萏行礼道：“姑娘所言属实？若是如此，小生考取功名之日，金榜题名之时，定报此恩。”

“小女子菡萏，原名陈涵，我的条件是：若你考中了，需赎我出去，你可愿意？”

“小生愿意。”

陈涵仿佛重新找到了出路，眼中的光芒更甚，苏沫凉，是她最后的希望。

那日过后，揽月楼的花魁成了陈涵，但她卖艺不卖身，任凭那些达官贵人出多少钱，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