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还是一样

　　“娘娘，后日就是春宴了，您准备一下吧。”薄美为顾清歌拿来了几件衣服，几样钗子。

　　“就穿这个青色的襦裙吧，带这个小玉碎钗。”顾清歌时刻记住自己已经变成了顾采女。

　　“娘娘，这么穿，未免太素了。”薄美皱着眉头说。

　　“没事，咱们现在又能娇艳成什么样呢。”顾清歌低声的说。

　　这时，御书房。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真没想到五品将军张左竟然可以一举击败西北叛贼头子！”小太监急急匆匆的跑来。

　　“是吗？！传朕旨意，给张左升官！至于他的女儿张才人，连升三级，升为贵人！”皇帝面露喜色。

　　张贵人宫。

　　“娘娘，老爷大战回来，不仅升了官，您在宫里都受到了恩惠。”张贵人陪嫁的宫女喜笑颜开。

　　“是啊，这一次，本宫也要翻身了，终于不再会被别人欺负了！”张贵人高兴地说。

　　宫宴。

　　张贵人张鸢这次穿的十分好看，她把穿了半年的深青色宫服给换掉了，换成了一件嫩红色的坦领襦裙，襦裙上还绣着孔雀。脖子里挂着金色的吊坠，那似乎是皇帝赏赐的。头上更是带了名贵的红宝石镀金步摇，走一步那步摇上面的吊穗，就要晃动三次。手上带着玉镯，那玉可是名贵的冰种翠玉，只有贵妃往上级别的人才能带。再看看脸，眉毛是用螺子黛画的，脸上抹的胭脂是外国的贡品。

　　相比之下，再看看顾清歌。

　　寒酸的天青色齐腰襦裙甚至没有任何绣花的图案，用料是辛者库宫女都看不上的麻布。头上戴着树枝削成的簪子，没有任何装饰。脸上用的是宫女用剩了的胭脂和青胧黛。手上没有任何装饰。更无须提脖子上又有什么了。唯一一个可以看的下去的地方，只有她的鞋子了，毕竟这还是她唯一一个留下的御赐品。

　　多么鲜明的对比啊！就连鲁尔答应都打扮的风风光光。

　　鲁尔答应可以穿着粉色的齐胸襦裙，用料是绸缎，上面绣着几朵赵粉。用的是花了几天时间打造的琉璃簪。脸上起码用的也算是较好的胭脂。手上又是带着镀金的镯子。脖子上面还带着翡翠项链。

　　不管是鲁尔答应，还是杞忧容。她们的打扮都比顾清歌要好出大半截。

　　多么多么鲜明的对比啊！

　　张贵人坐到了皇帝的旁边，一个贵人却拥有皇后的待遇，而本该拥有这种待遇的瑗贵妃却坐在一旁。而真正的皇后却缠绵于病榻。

　　讽刺，真讽刺。

　　这时，张贵人发话了。

　　“每次都是这种歌舞，换作臣妾还好，如果是在宫中呆过一年半载的妃子，也早就看厌了！”张贵人好像在抱怨，又好像在撒娇。

　　“那爱妃又想干嘛？”皇帝用着以前对顾清歌的语气对张贵人说话。

　　真讽刺！

　　“不如这样，咱们这些妃子也都是多才多艺，不如按照位分次序，上来表演。”张贵人搂着皇帝的脖子。

　　“好主意！那瑗贵妃请便？”皇帝说。

　　“臣妾没什么才艺，不如给大家吹个笛子？”瑗贵妃拿起随身带的玉笛。

　　一曲下来，众人皆说好。

　　“皇上，您以前不是特别喜欢顾采女，不如，让她上来。”良妃想起了从前的仇恨。

　　“干嘛？多晦气！”贤妃看着皇帝的脸色瞬间黑了好几档。

　　“没事，良妃既然想让顾采女上来。顾采女不会还敢以下犯上，违背良妃的意思吧？”皇帝抬起头，狠狠地看着顾清歌。

　　“臣妾自然不敢。”顾清歌挽起袖子，手腕上的是什么？

　　众人皆失惊，那是顾清墨死后尸体上的镯子！

　　皇帝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好几倍，那是顾清墨的遗物，又看着面前的顾清歌，顾清墨的一颦一笑浮现在皇帝的眼前。

　　皇帝强忍镇静，可这时顾清歌说：

　　“从前姐姐教过臣妾舞蹈，虽然臣妾的舞蹈一定没有皇帝以前的爱妃顾清墨精。”顾清歌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似乎是龙之逆鳞。

　　“顾清歌，你这句话是何意？你是故意的！”皇帝冷着脸，但并未动怒。

　　“奏乐。”顾清歌装傻。

　　顾清歌随着音乐舞动，皇帝也感觉顾清墨在眼前晃动。

　　一曲已尽。

　　“顾清歌，朕当时也是一时激动，你要知道，朕在内心还是爱着你的，如果你愿意，你还是嫔位，封号便是重赐，朕也绝对不会再把你当替代品。”皇帝说。

　　“如果皇上愿意，那自然就好，就是还希望皇帝不要违背内心呢。”顾清歌并未十分开心，行了个礼，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最近这几日是苦了你！”皇帝高兴的大声宣布，“嫔妃顾氏，升为贵嫔，赐封号为茉，赐居凤栖殿！”

　　茉…果然啊！

　　墨。

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