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来我才得知,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和千戈门交过手了。”师兄偏头看了眼温和:“你明白的吧。”
“是……我的那次?”温和试探道。
师兄点点头:“不错,但那天是夜里,看不清,战斗又相当突然,对方全身而退,没有暴露身份。记得么,温和。我刚救下你的时候,你晚上常常说梦话,除了呼唤亲人,还经常叫着什么什么鱼,走开,别过来。语中满是恐惧和愤怒。”
温和苦笑:“我……有么。”
他随后想明白了些什么:“等等,就算师兄听不懂,师父从鱼中,肯定能想到什么。如此说来,师父收留我的原因,也是因为……”
“愧疚和懊悔吧,从你身上,他或许能得到些许慰籍,减轻当年没有救下那村人的遗憾。”师兄的话语低沉下去:“所以,刚见你时,我以为师父也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让你也去寻找千戈门。”
“师父从未和我提及。”
“可能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吧,师父行事,必有他的考量,继续我的故事。”
白泽从未有过如此这般感觉真相近在咫尺,他揪起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大汉,问:“好小子,混哪条道的?”
大汉倒还有不少男子气概:“废什么话,技不如人,老子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警告你,咱们侯府狠人不少,会有更厉害的人来教训你,别得意!”
白泽轻描淡写地说:“不劳费心,我现在就跟你们去侯府。”
“什么?”大汉以为自己耳朵出了岔子:“你在找死?”
“大丈夫立于天下,又何惧一小小的安江侯。”师兄松开手:“少废话,带路。”
在侯府,他主动同安江侯商议,留在侯府,以赎“不敬”之罪。
白泽放弃曾经的名号,以安江侯私医的名号,在钱塘住下,平日替安江侯调理身体,伺机暗中调查侯府。呆在安江侯府的五年间,收集无数罪证,足以让朝廷抄家侯府,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平心而论,安江侯对白泽还是不错的,出钱替他兴办药铺。然而,安江侯鱼肉百姓,奢侈淫欲的生活方式,白泽自是不耻。可惜,安江侯在杭州树大根深,上到刺史,下至陷阱,要么迫于他的淫威,要么收了他的钱财,对安江侯的所作所为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缺少外应的师兄只得雪藏锋芒,暗中等待时机。
机会很快到了。两年前,在京城为官的乐天因不满朝政黑暗,主动请辞外放,被安排到杭州做刺史。安江侯闻讯前来拜贺,却吃了个闭门羹。后来,在治理西湖一事上,白刺史和以安江侯为首的地方豪强斗智斗勇,逼他们出钱让利,造福桑梓。
白泽敏锐地觉察,这位白刺史同以前那些贪官污吏不一样,他是真心愿意为民众。在他任职期间,是翦除安江侯最好的时机。
然而,此刻的他却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多年寻找不到的神秘的鱼纹又在侯府出现了,而且,频率极高。
凭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他推测,与安江侯合作的背后势力,因突然到来的危机,最近很可能同安江侯产生分歧矛盾。此刻,正是千载难逢揭穿它神秘面纱的机会。
权衡再三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