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了。
“去吧,放轻松,我们在这等你。”
温和把凭据收好,孤身向鬼市中心前行。
与梦骨州不同,祀魈街的流动摊点很少,大多都有固定房屋的商铺,虽然那些屋子皆破败不堪,摇摇欲坠。从风格想来,和江南一带的渔村几乎一致,温和猜测,祀魈街很大可能是在某处废弃村庄的基础上兴建的。
虽然同为鬼市,但梦骨州毕竟地处长安,奇人异士多,人气也旺,灯火通明。一比祀魈街就相形见绌了,虽然商铺数量也不少,但前来交易的“鬼客”却寥寥无几。也不知是否刻意规定,祀魈街所有商铺只点一根蜡烛,而且全采用的是磷火蜡烛,绿光森森的一片,毛骨悚然,倒更有鬼市的氛围。
“喂,看着路,别碰我的货。”
温和低头,脚下正踩着一副面具,连忙捡起来,用衣服擦干净,递给摊主:“对不起。”
摊主并未立刻收回面具,反而打量着温和:“小伙子,头次来祀魈街吧。”
“额,你怎么知道?”
“逛鬼市的规律都不懂,隐面!别露脸!”摊主摆摆手,“面具被你踩了,也算和你有缘,就买了吧。我这可是化相魉具,认主的,戴上会根据你脸的大小和心意,变化为你想象的模样,绝佳的伪装神器,三十文卖你,当照顾新人了。”
“哦。”
温和糊里糊涂地付了账,把面具套上。此刻的温和没心思照一照带上鬼面的自己啥样,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在偌大的祀魈街,该怎么从带伪装的人群中找到李柯的踪迹呢?
寻鹤术虽然有用,但温和不想在一群不知来路的人面前展现门派的秘术。感觉就像大家都穿着衣服,只有自己一丝不挂。
“小伙子,你应该不是来鬼市买东西的吧。”
温和一惊,方才原来自己思考的时间太长,在面具摊前待地太久了:“打扰您生意了,我马上走”
“你是来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温和大惊,退后一步,灵气蓄势待发:“你是什么人?”
“哈哈,别紧张别紧张!”卖面具的人哈哈大笑:“我不过随口一猜罢了。”
温和微微皱眉,依旧保持警惕,“这是我的事,于你无关。”
“以普遍理性而言,确实,”卖面具的突然正经:“但,如果你真的要找人,我或许可以帮你。”
“哦?”
“鬼市不仅仅卖市面上禁止流通的物品,只要钱到位,任何称得上交易的行为,都是允许的。何况,我正精通此道。”
“钱不是问题,”温和掏出一块银锭,“够不够?”
“吼,出手挺阔绰啊。”卖面具的接过银锭,对鬼火照了照,确认是真钱后,心满意足地纳入口袋:“知道你要找的人生辰八字吗?”
“不知道。”
“那有和他接触过么?或者他碰过的物什也行。如果这些都没有,那我只能退钱给你,我不是神,没法凭空找人。”卖面具的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我找找……”
“哦对,算是我个人的提醒。祀魈街虽是鬼市,但绝非法外之地。你想在这里找人,没问题。但如果想解决个人恩怨,建议出了祀魈街在算账。万一你们动静太大,惊动鬼市的管理者,后果自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