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神是不会心软的

原来神是不会心软的，更不会在乎一个卑微蝼蚁的祈求，从柯柯见到艾斯的惨状开始，柯柯不再相信那高高在上不曾存在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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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和柯柯见面。

"艾斯哥哥……"柯柯看着满身伤痕，背脊挺直的艾斯，鼻尖酸涩，心脏撕裂般疼痛，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柯柯!"艾斯看了看她身后，空无一人，皱眉，不安猜测。

"爷爷呢?你一个人来？"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都不怕的少年，这一刻却慌张起来。

"哥哥，不要死……"柯柯没有理会艾斯的焦急心情，抓住了栏杆，剧烈的电流闪烁，柯柯却没有一点感觉，记忆混乱，心被死死掐住，疼得难以呼吸。

艾斯瞳孔紧缩，挣扎着想要急忙扒开柯柯的手，却被锁链拷在墙上，只能焦急大喊。

"柯柯，放手。"

柯柯只是执着望着他，不动，艾斯猛的使劲，锁链被从墙体剥落，但还是牢牢的拷在手上，艾斯却顾不了那么多，手越过栏杆，电流四起，刺骨的疼，想查看柯柯的手，却被推回去。

"柯柯!"艾斯看着后退到安全距离的柯柯，急躁不安。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哥哥。"柯柯紧紧的看着艾斯，重复着:"不要死……"

"不要死好不好？"柯柯低着头，冷冷的看着脚下的地面，很黑，也很脏。

艾斯听到柯柯的话，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低下了头，低声回了句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更不想柯柯看到自己的狼狈，希望在她心里，自己永远是强壮而可靠的样子。

"你骗人!"柯柯抬头，固执的看向艾斯，第一次任性指责。"骗子……"

"……"艾斯没有抬头，沉默着。

看到艾斯沉默的模样，海贼王的剧情她忘了很多，却唯独没有忘记艾斯的死亡，想到他胸口被穿透倒在地上的未来，柯柯心脏瞬间往下沉，掉进了无底的深渊，眼泪无声夺眶而出。

"不要死好不好？"柯柯的声音很轻很轻，祈求着。

"求你，不要死。"

艾斯仍然低着头，没有看到柯柯的状态，也不能做出任何承诺，只是转过身，想让柯柯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柯柯听话，离开这里。"

哄小孩一样。

在艾斯的心里，柯柯还是那个要被自己护着，小小软软，干干净净的小女孩。

"不……呜……"

柯柯崩溃，泄露一丝哭腔，艾斯瞬间察觉，转身，看到柯柯绝望的表情，心一紧，手足无措，却做不到安慰。

"柯柯，不哭了，哥哥答应你，会想办法离开的。"

艾斯许下了一个不算承诺的谎言，他哪有办法离开啊，只要身边的亲人因自己的任性而受伤害，他就满足了，虽有遗憾，但……谁都会有死的一天啊。

艾斯已经做好了自己承担后果的准备，但他决定一个人背负时，却不知，当得知他被抓，所有人都想拼命把他救回，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一切后果。

"真的?"柯柯忍泪，知道艾斯在骗自己，却还是顺着艾斯的话。

"真的…"艾斯心虚点头，哄着柯柯。"现在你先回去，等哥哥回来。"

谎言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了。

"嗯，好，柯柯听话。"柯柯点头，笑了笑，成功了，没有再流泪，转身，打开门，逆着光，她说:"哥哥，要活着。"

哥哥能一直活下来。

谁都不会死的。

艾斯哥哥不会死。

路飞哥哥不会受重伤濒临危险。

爷爷不会伤心难过。

萨博哥哥不会悲伤。

谁都不会有事。

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要……

我可以的！

柯柯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决心。

如果谎言变成现实，它就不会是谎言了。

艾斯看着柯柯离开，明明是最好的结果，心却开始不安，强烈的预感让人心慌，然而自己被关在牢里，什么也做不了，找不到突破口，艾斯狠狠一拳一拳砸在栏杆上，留下一个极深的坑。

他好像做错了。

艾斯体力耗尽，双手血肉模糊，疲惫的躺在地上，这么大动静，却没有一个人来查看，可见海军对这监狱的牢固程度有多自信。

柯柯能见到艾斯，其实有一半是卡普的授意。

艾斯被抓的事卡普其实瞒得很好，但柯柯早就知道艾斯的命数，怎么可能瞒得住，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卡普的动作。

卡普对上柯柯，那就是一边倒的妥协，卡普一看柯柯抓着自己衣角，祈求的可怜模样，几乎是丢盔弃甲，想着让艾斯把柯柯劝住。

虽然有点冒险，但还是有效果的。

卡普在柯柯离开后，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里面的动静没了，才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靠着墙壁闭眼休息的艾斯，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老人身上背负的，比其他人看到的还多，还难，可他却不能倒下，不能有半点软弱，因为他肩膀上的东西，不容许他有半点差错。

可……眼前的少年，是他的孙子啊！

"艾斯……"卡普也席地而坐，然后笑了起来，聊起了家常，声音中没有快乐，只有说不尽的苦涩。

"哈哈……路飞在司法岛……"

"爷爷……"艾斯坐起，打断了卡普的话题，两人相望。"不要为我做什么，还有柯柯……不要让她再来了……"

卡普收起了笑容，舌尖发苦，说不出一句话，他明白艾斯的意思，不要去救他，也不要让柯柯做危险的事。

"怎么都不喜欢当海军呢？"卡普无头无尾的来了一句，艾斯却懂了。

"海贼多好，自由自在。"

"哪里好?"命都要搭上了。

"哪不好?"从被老爹接纳的那一刻，他从来没有后悔当海贼，成为老爹的儿子，一起闯过的险地，跨过的海，爬过的山……那些一起的时光就连风都是自由的……

……

我们那么快乐！

哪不好了?

大概只是遗憾太多，拥有的时间太少罢了。

大概只是……命运不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