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八点四十五分，杨杨玥准时踏入写字楼大厅，指尖还残留着沈载伦今早做早餐时不小心蹭到她手背的蜂蜜——他总说她吃吐司必须配蜂蜜，这个习惯从他们大三开始交往时就养成了，如今在法律上成为兄妹后依然没变。
电梯镜面映出她略显紧张的脸。今天是实习第一天，而她的直属上司，正是那个昨晚还搂着她睡到天亮的“哥哥”。
“法律上的兄妹”，这个标签让他们的关系蒙上一层禁忌的薄纱，却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发酵出更浓郁的甜蜜。
“杨杨玥？”
行政部的李姐在电梯口接她，笑容亲切
“沈总监让我带你去他办公室，他亲自给你安排工作。”
沈总监，杨杨玥在心里默念这个陌生的称谓，跟随李姐穿过开放式办公区，玻璃隔断的独立办公室前，她深吸一口气，敲门。
沈载伦“进。”
沈载伦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是工作中特有的清冷音色，与早晨在她耳边呢喃“再睡五分钟”的慵懒判若两人。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白衬衫袖口挽至小臂，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晨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线条——他不戴眼镜，视力好得能在篮球场上精准命中三分，此刻却微微眯眼，一副严肃上司的模样。
“沈总监，实习生杨杨玥来了。”
沈载伦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两秒，公事公办地点头
沈载伦“坐，李姐，谢谢，接下来我安排就好。”
门轻轻关上，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安静了三秒。
沈载伦身体后靠，右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他们之间“安全”的暗号，表示此刻可以放松。杨杨玥紧绷的肩膀顿时松懈下来，嘴角不自觉扬起。
杨杨玥“装得挺像。”
她压低声音，带着笑意
沈载伦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向她走来，他没戴眼镜的眼睛在近距离下显得格外深邃，杨杨玥几乎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浅影。
沈载伦“实习期间，在公司要叫我总监或沈经理。”
他嘴上说着规矩，手却伸向她颈后，将她一缕滑落的头发轻轻拨回耳后，指尖似有若无擦过她的耳廓。
杨杨玥耳根发热，却仰起脸，故意用清亮的嗓音说
杨杨玥“知道了，哥、哥。”
最后两个字被她咬得又轻又慢，像羽毛搔过心尖。沈载伦的眼神暗了暗，手指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作为警告。
沈载伦“你的工位在开放区B07，靠近茶水间，方便你摸鱼。”
他回到办公桌后，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
沈载伦“第一个任务，整理部门过去三年的项目档案，电子版和纸质版核对，明天下午给我。”
他把文件递过来，杨杨玥接过时，感觉底下有轻微的凸起，翻开第一页，一颗草莓味的牛奶糖安静地躺在纸张间。
她抬头，对上沈载伦平静无波的脸，仿佛那只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可她知道，他从不吃糖。
杨杨玥“谢谢沈总监，我会认真完成的。”
她将糖悄悄滑进口袋，糖纸在指尖发出轻微的脆响。
沈载伦“出去吧，中午十二点半，员工食堂见。”
他重新看向电脑，仿佛她只是个普通实习生。
杨杨玥抱着文件转身，手刚碰到门把，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下一秒，温热的气息笼罩上来，沈载伦从背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
沈载伦“背后抱，十分钟前就想了。”
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手臂环在她腰际，掌心贴着她的小腹。
杨杨玥僵在原地，心跳如鼓，玻璃墙外是来来往往的员工，百叶窗虽然放下，但并未完全闭合，缝隙间随时可能有人瞥见这一幕。
杨杨玥“沈载伦...”
她紧张地去掰他的手。
沈载伦“叫哥哥。”
他得寸进尺，嘴唇贴着她耳廓低声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
杨杨玥“哥哥...”
她软下声音，一半是真的紧张，一半是纵容他的任性
杨杨玥“外面会看到...”
沈载伦“看不到。”
他的手收紧了些，将她更密实地圈进怀里
沈载伦“让我抱一会儿，昨晚你踢被子，我几乎没睡。”
这倒是真的，杨杨玥有点心虚，放松身体靠进他怀里，隔着两层衬衫布料，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以及沉稳的心跳，这个拥抱持续了不到三十秒，却像是偷来的一小段时光，甜蜜而刺激。
沈载伦“好了，去工作。”
沈载伦松开手，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办公桌前，仿佛刚才那个逾越的拥抱从未发生。
杨杨玥红着脸走出办公室，手心还攥着那颗草莓糖。
上午的工作枯燥繁琐。杨杨玥坐在工位上，面对堆积如山的档案盒，一颗颗拆开沈载伦偷偷夹在文件里的糖果——第二份文件里是柠檬糖，第三份里是巧克力夹心，第四份是手写便签：“累了去茶水间右边第二个柜子，有惊喜。”
她趁没人注意溜进茶水间，右边第二个柜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块包装精致的小蛋糕，奶油草莓点缀，旁边还有一小盒牛奶。便利贴上是沈载伦的字迹：“早餐吃太少，补充能量。”
她靠在柜子边小口吃着蛋糕，奶油甜而不腻，草莓新鲜多汁，吃到一半，门口传来脚步声，她慌忙想把蛋糕藏起来，却已经来不及。
沈载伦端着咖啡杯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蛋糕，又落在她沾了奶油的嘴角。
沈载伦“偷吃？”
他挑眉，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心跳加速。
杨杨玥“你给我的。”
杨杨玥理直气壮地小声说
沈载伦走进来，反手虚掩上门，茶水间不大，他靠近时，杨杨玥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咖啡香和熟悉的须后水味道。
沈载伦“好吃吗？”
他问，目光落在她唇上。
杨杨玥“嗯...”
她话音未落，他已经低头，舌尖轻轻掠过她嘴角，卷走那抹奶油。
沈载伦“是挺甜。”
他直起身，神色自若，仿佛刚才只是替她擦掉脏污。杨杨玥整张脸烧起来，手里的小叉子差点掉落。
“沈总监！”
沈载伦瞬间恢复上司的严肃表情，转身推门出去
杨杨玥靠在柜子上，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舌尖还能尝到他刚才那一掠带来的、混合着咖啡苦香的甜。
下午的工作中，沈载伦以检查进度为由，亲自来了她的工位三次。每次都会“顺便”指出一些问题，然后“不经意”地在文件堆里放下新的糖果——这次是芒果软糖，她最喜欢的口味。
第三次来时，周围同事正好都去开会了，他站在她身侧，俯身看她电脑屏幕，手臂自然而然搭在她椅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
沈载伦“这里，分类错了。”
他指着屏幕，身体前倾，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杨杨玥屏住呼吸，感受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杨杨玥“知、知道了。”
沈载伦低笑一声，气息喷在她耳侧
沈载伦“这么紧张？刚才喊哥哥的时候不是挺大胆？”
他说着，手从椅背上滑下，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下，杨杨玥差点跳起来，他却已直起身，恢复公事公办的语气
沈载伦“重做这部分，下班前给我。”
转身离开时，他指尖在她后颈划过，快得像错觉。
下班时间临近时，沈载伦发来内部消息：“加班一小时，做不完带回家。我等你。”
杨杨玥看着消息，偷偷笑了。她知道所谓“加班”，不过是创造两人独处的借口。
六点半，办公室人走得差不多了，杨杨玥整理好最后一份文件，抱着走向沈载伦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他正站在窗前看夜景，听到声音转过身。
沈载伦“都完成了？”
杨杨玥“嗯，请沈总监检查。”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故意用恭敬的语气。
沈载伦走过来，却没看文件，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拉向自己，这次是面对面的拥抱，他低头抵着她额头，一天的伪装终于卸下。
沈载伦“累不累？”
他问，声音温柔下来，是只属于她的语调
杨杨玥“还好，有糖果和蛋糕续命。”
杨杨玥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胸口
杨杨玥“就是某个总监总来骚扰，影响工作效率。”
沈载伦低笑，胸腔振动传递到她脸颊
沈载伦“那今晚让这个总监好好补偿你，想吃什么？”
杨杨玥“你做的都可以。”
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杨杨玥“不过现在，想要一个真正的吻，不是茶水间那种。”
沈载伦眼神暗了暗，低头吻住她，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思念和压抑了一天的渴望，他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完全圈进自己领域。
沈载伦“回家。”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沈载伦抵着她额头低声说。
杨杨玥“等等”
杨杨玥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今天收集的所有糖纸，一共七张，不同颜色铺在他办公桌上
杨杨玥“沈总监今天贿赂实习生，证据确凿。”
沈载伦看着那些糖纸，眼中笑意更深
沈载伦“那实习生想要什么封口费？”
杨杨玥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杨杨玥“以后每天都要，各种口味。”
沈载伦“成交。”
沈载伦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沈载伦“不过现在，我们先回家，爸妈今晚不在，我们可以...”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杨杨玥脸瞬间红透，轻捶他胸口
杨杨玥“沈载伦！”
沈载伦“叫哥哥。”
他纠正，拿起外套和她的包，牵着她的手走出办公室。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就像他们不可分割的日常——白天是上下级，晚上是恋人，在法律上是兄妹，在彼此心里，是早已认定的唯一。
电梯下行时，沈载伦突然开口
沈载伦“明天给你安排新任务，和市场部对接。”
杨杨玥“难吗？”
沈载伦“不难，不过负责人很帅。”
他语气平静，手却握紧了些。
杨杨玥偷笑，故意说
杨杨玥“多帅？有沈总监帅吗？”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门打开，沈载伦没回答，直接将她按在轿厢内壁，又是一个深吻。
沈载伦“没有，谁都没有，你眼里只能有我，妹妹。”
杨杨玥“知道了，哥哥。”
杨杨玥笑着回应，在他再次吻下来前，主动迎了上去。
车驶出车库，汇入城市的霓虹灯海，副驾驶座上，杨杨玥剥开今天最后一颗糖——是沈载伦刚刚递给她的荔枝味。甜味在舌尖化开时，她想，办公室恋情加上伪骨科的设定，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禁忌。
毕竟，爱情本身，就是最甜蜜的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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