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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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康衢烟月逐渐随着眼前朦胧的淡雾散去，林卜月的眼底是一片湿润。

手中紧握的剑柄上沾满粘腻的血液，大军压境而过的宁康一片荒芜，目光很明显的就趋巡于孑孑独立的那人。

“季宇，何必呢？”

那人不可否置的朝我咧嘴一笑，还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林宫主又何必？守着易国是我作为将帅的职责，林宫主不必费心招安。”

他神色一凛，剑出鞘半寸。

“我吴昱宁死不屈！”

我蛰伏易国十几年，吴昱的倔早早的就见识过了，按耐下心中的莫名。

拔剑相对，转身剑锋过辟，身形相移，衣摆破风，无数道凌厉的剑气迎面扑来，他早就身受重伤，其实此刻轻而易举拿下他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人向死，便会一往无前。

亥时过，风声止。

他半跪在地，已经难以支撑身体，我居高睥睨，他还是那个骄纵傲气的将帅。

“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起来，吐出口中积蓄的血沫。

眼底似乎是在追忆他临风恣意的年少以及驰骋沙场的英姿。

我理解，毕竟死人都有这些个留恋。

毕竟人间太美。

“吴昱求死。”

月色明亮，今夜澄澈。我祭出怀虔剑：“放心，我不喜留活口。”

故人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