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辗转一本正经地说:“明天就要重审这个案子,窈窕,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赢的。”
“小辗,我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中。”
翌日,公堂之上,众人围观。百姓们议论纷纷。
“陈明府真是家门不幸,娶了这么个扫把星,刚过门就杀了陈家公子的小妾。”
“真是丧门星!”
“这也是陈家的报应!”
“陈家竟然摊上这样的事。”
……
杜窈窕被押上公堂,洛辗转和钟鼓坐在一旁听审。
惊堂木拍响,陈尚卿威严地坐在堂上,“柳思服,既然你杀人证据不足,那就请你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杜窈窕心想:难道他知道我是冒充的?她问道:“明府,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尚卿再次拍响惊堂木,呵斥道:“你根本就不是柳家的二小姐,你冒充她嫁到我们陈家,图谋不轨。”又对旁边的捕快说,“把柳家人带上来。”
捕快恭敬地说:“是。”
杜窈窕有些镇定不住,她看向洛辗转,洛辗转做了一个手势,把拳头放在胸口,意思是一切交给我。
柳洹,柳汪氏,柳馨月被带上堂。
陈尚卿问道:“你们可认识跪在你们旁边的这个人?”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不认识。”
陈尚卿胸有成竹地说:“既然不认识,你们柳家竟然把她嫁到我们陈家骗婚杀人。本官判你们流放十年,家产全部充公,救济灾民。”
柳家三个人瞬间炸了毛,柳洹:“明府,我们也是被骗的,不知道小女没有嫁过来,一定是这个人拐走了小女。”他指着杜窈窕。
柳家主母应和道:“是啊!是啊!这个人一看就居心叵测,我们柳家的二小姐准是她拐跑的。”
柳馨月假装哭诉着:“我妹妹现在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杜窈窕气的咬牙切齿,“血口喷人!你们这些人心狠手辣,从来没有把柳思服当人看,这门亲事就是场交易,你们不就是想攀高枝吗?高枝没攀成,还要诬陷我!”
堂下一片混乱,陈尚卿又拍响惊堂木。
洛辗转站起身,说道:“陈县令,这个案子被你审得如此之乱,还是让我来帮大家还原真相吧,也让百姓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下官平庸,能力不足。”
洛辗转吩咐两个捕快:“把陆莹和春喜的尸体抬上来。”
“是。”两个捕快把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抬上来。
洛辗转:“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我们面前这个柳思服确实是假的。因为柳家要利用柳思服巩固家业,把她嫁到陈家,但是柳思服并不情愿,所以才找了一个替身。而陈家的‘门槛’高,既不想要这门亲事,又想图柳家财产,所以才上演了一出戏。陆莹和春喜根本就没死,那两具尸体也只是替身。这两具尸体的面部已毁,这就是凶手做贼心虚的地方,他害怕尸体被出来,所以毁了她们的面部。陈砺剑,我说得对吧。”
陈砺剑生气地说:“你说话可要讲证据。”
洛辗转轻轻一笑:“要证据,可以啊,作案的凶手不够专业,证据就在尸体上。”他掀开白布,露出尸体的双手,“陆莹嫁到陈家之前是青楼女子,她的双手应该很细腻,而这具尸体的双手却很粗糙,再加上陆莹身上的水粉味很重,而这具尸体却没有水粉的气味,所以很明显,这不是陆莹的尸体。”
陈砺剑:“那春喜的尸体你怎么解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贵府的丫鬟耳朵上都不允许带饰品,可是这具尸体的耳朵却打了耳洞。既然耳朵上不戴任何饰品,又怎么会打耳洞呢?所以我更加肯定这两具尸体不是陆莹和春喜。”
大家都认为洛辗转说得有道理。
百姓们议论道:“这位公子真是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能破凶案。”“是啊,是个人才。”“真令人钦佩啊!”
陈砺剑瞬间慌了,虽然他每一步算计得很精细,但是他没想到会遇到洛辗转这样的对手。
洛辗转对王捕头说:“把陆莹和春喜带上来。”
“是。”
陈砺剑看到陆莹和春喜被带上公堂,他压不住怒火,大声吼道:“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杀了你们。”
陆莹:“砺剑,你还嫌人杀得不够吗?你已经走错了路,收手吧。”
洛辗转:“陈砺剑这两具尸体是你杀得吧。”
陈砺剑:“我……”
“你别再狡辩了,现场有你的脚印,而且从尸体的伤口来看,应该是个男人所为。”
杜窈窕对陈砺剑说:“你这个人渣,呸!人渣都比你强。海王不好当,小心炸了塘!收拾收拾去世吧。”
陈砺剑:“我精心策划了这么久,还是输了,要不是你们出现,我怎么会输!”
洛辗转:“陈砺剑,你利欲熏心,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么多年,要不是你父亲替你赎罪,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尚卿跪在地上乞求洛辗转:“殿下,下官家门不幸,出了不肖子,求您给犬子一条生路吧。请殿下开恩啊!”
百姓们纷纷明白,原来这个人是当今的太子,于是都跪在地上参拜。
洛辗转:“大家都起来吧。”
杜窈窕暗想:这戏演的太真了吧,洛辗转花了多大的价钱买通了百姓?大家都给他下跪。
洛辗转:“陈明府,你是地方百姓的父母官,还是去求百姓愿不愿意放过他吧。”
百姓们恨不得马上处决了陈砺剑,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陈尚卿为百姓做了很多善事,他再三乞求百姓放过陈砺剑。百般无奈下,陈砺剑只好遁入空门,披上袈裟,为曾经的自己赎罪。柳思服不再是柳家的二小姐,她成功地获得了自由。
洛辗转三人回到客栈里。
杜窈窕:“小辗,你花了多少钱让百姓配合你啊?”
“你猜啊。”
“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不过,小辗啊,你怎么那么聪明呢?破了这么多案子。”
洛辗转:“因为我书读得比你多。”
“那又能怎样?关键要看实践,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过你办案的能力跟我福叔有一拼。”
洛辗转问道:“你福叔是谁啊?”
杜窈窕:“福尔摩斯啊。说了你也不认识。”
洛辗转笑了笑,“你别贫嘴了,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启程了。”
“给我半柱香的时间。”她把东西打包好,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杜窈窕问洛辗转:“小辗,你看到我那一袋子的金银珠宝了吗?”
洛辗转:“你说那些钱啊,我让钟鼓救济贫苦的百姓了。”
杜窈窕差点气晕了,“你救济百姓了,那我怎么给你们发工资啊?我们以后生活费怎么办啊?我这个老板不就破产了吗?”
“哪有那么夸张啊?”
“就算你要布施百姓,那也得以我的名义布施。”
“好了,你就别吵了,你想想,你可是大老板,以后是赚大钱的,这点小钱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洛辗转溜须拍马地说道。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我这么精明能干,以后有很多赚钱的机会。”
“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
“嗯。”
他们走出客栈。
杜窈窕看了看一直走在后面无精打采的钟鼓,小声地问洛辗转,“小辗,钟鼓这是怎么了,一声不吭。”
“他呀,动情了。”
“动情?”杜窈窕笑出了猪声。“他不会看上柳思服了吧?”
“算你聪明。”
“我们这样直接走了是不是太残忍了?要不让他去跟柳思服告个别?别让他留遗憾。”
“我跟他说过了,但是他说越告别越舍不得,还不如默默离开,把这份爱放在心底。”
三个人走在宽阔的路上,头顶的白云装饰着天空,清风徐来抚动着树木的枝条,整个世界都很祥和,唯独钟鼓的内心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很多东西,即使再美的景色对他而言也是暗淡的。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钟鼓心中的那份沉寂。
“钟鼓哥,等等我。”柳思服穿着很简单,但是脸上的那份清纯依然不变。
钟鼓回头一看,是柳思服。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跑过来。
钟鼓:“不是说了不用来送我,你还是来了,这荒郊野岭的,你还是快回去吧。”
“我不是来送你的。”
“那你……”
“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小姐了,在安普县也没有家了,我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所以我想让你带我走。”
钟鼓虽然很高兴,但是依然矜持这说:“这怎么行呢?”
杜窈窕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说道:“你就别嘴硬了,人家让你带她走,你就带她走呗。你敢说你不喜欢她,你心里没有她?一个大家闺秀倒追你,你还嫌亏?”
“可是……”
“别可是了,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啊?”又对柳思服说:“思服,伯乐在此,千里马何在?”
柳思服:“千里马在此!”
“思服啊,以后呢,你也是我的员工了,你放心,我这个老板绝对不会亏待员工的。”
“多谢窈窕姐姐。”
“别客气,走吧。”
四个人一起踏上了京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