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见钟情

回到宿舍后，婉舟拖着一身疲惫走进浴室，还没来得及打开莲蓬头手机在外面便响了，婉舟不禁哭叫一声接电话，是乔母。

和父母电话里的内容一般都是吃了没啊？睡了没啊？最近怎么样啊？季节变换啊，不要感冒啦！钱还够用吗？不要交男朋友啊云云，一系列问候寒暄后差不多就结束了。

然而能养出乔羽那样的母亲注定是不同寻常的，现在远离了婉舟的熏陶更是深受乔羽的感染，从她提问的内容就可以看出来，比如“一线城市就是不一样啊，连空气都要甜一点吧”“你交男朋友没有啊？帅可以的话就带回来看一下。”“这么久出去玩没有啊？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多去看看，真的，大城市酒吧里的牛郎都要耐看一些”。

婉舟:“……”

十分钟后，婉舟对着电话咆哮:“妈！你明儿个叫乔羽快带你去医院好好看看，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

“臭小子，你给老娘说什么呢！”乔母也不甘示弱。

婉舟一听两眼一番:“妈，你看看你，现在你居然都叫我臭小子了，那不一直是你对乔羽的爱称吗？妈，你变了，真的，你以前从来都叫我乖女儿的。你现在说话都带着乔羽那股土匪劲儿了，难道你自己感受不到吗？”

“天啊，真的吗？我居然都向乔羽靠近了。”乔母夸张的表演以此来表达自己的难以置信。

旁边的乔羽:“……”

“是啊，妈，趁着你还没有像乔羽那样走向强抢民女一般的不归路，早点回头，回头才是岸啊！”

婉舟躺在床上用情的演讲，还没来得及达到目的，电话里便传来乔羽的尖叫:“姓宋的你还是人吗？有你这么对妹妹的吗？我不就是在你朋友圈评论了一句‘丑女人事多’了嘛，我不就是把你的‘亲爱的’东野圭吾弄脏了一点嘛，我不就是在你房间睡了一夜并且还留了点颜色嘛，你自己摸摸良心，除了这些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

婉舟呵呵笑了两声:“其实刚刚我还在想给你买的礼物我应该什么时候给你，既能体现我对你深沉的爱，又能让你不那么受宠若惊。”

“哦，是吗？我亲爱的姐姐，能听见你为我买东西我真的很感动，毕竟当年我在街上哭着求你你都没能动容。其实我刚刚也在算时间，你说好巧不巧，呵呵呵，下周六我就有时间，得，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下周六，你等着我。”说完一秒都不停留，直接挂断电话。

婉舟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不禁勾唇，将电话放在心口的位置，闭上眼睛，她都能想象到乔羽说最后一段话时翻进眉毛里的白眼和乔母在一旁呵呵的傻笑。

冲完澡后，婉舟给林瑜菡打了个电话，想问问情况，不过没人接听。一个人待在寝室略显冷清，玩了一天也没了看书的心思，婉舟将微信里的联系人通通翻了一圈，翻到“陈寅”那个土拨鼠头像时，她手指顿了顿，出神三秒钟后，她甩了甩脑袋，然后找乔羽出来互掐……

法国巴黎人:呼叫007，呼叫007。

乔丹:哇，这么晚了，你还活着我真惊讶。你不是每晚十二点一过就像灰姑娘里面的桥段一样自动消失的吗？

法国巴黎人:……

乔丹:别惊讶，厮混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那小习惯我还不知道。

法国巴黎人:你买的几点的票？

乔丹:待哥掐指一算。等着啊！

法国巴黎人:你信不信我把你掐指一算啊！乔丹先生。

乔丹:上午九点的票。记得来接我，我一个人来哦。母后说要带我吃好玩好睡好。不过姐，前一天我有比赛，估计很累，迟到了你可别迁怒我……

法国巴黎人:呵呵呵，你要是敢迟到的话，我就把你的脊椎一节一节地折叠起来。

乔丹:……

法国巴黎人:然后塞进我的背包里。

乔丹:……

法国巴黎人:与我换下来的被汗水打湿的胸衣裹在一起。

乔丹:我保证不迟到！！！如果动车晚点，我骑只狗都准时赶到。

法国巴黎人:……退下！

乔丹:嘿嘿嘿，别介啊！我还有话想对你说呢。

法国巴黎人:可惜我不想听。本宫睡了，别来烦我。

乔丹:……

下了线，婉舟看看时间，快到一点了。

三十分钟后，婉舟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低。曾经还和乔羽睡在一起时，她每每失眠看着乔羽熟睡的样子，一度想把她摇醒，私底下，婉舟不知嫉妒了多少遍乔羽这种一沾床就秒睡的功夫。

说到乔羽，婉舟细细地回想了一下今晚和她的过招，总体感觉自己今晚处于弱方，回复的话也不够精辟，甚至最后还反被她将了一军……

婉舟越想越气，在心里狠狠地将乔羽全身上下问候个遍，再慢慢入睡。

突然，枕边手机响起，婉舟猛一惊醒，抓起手机看都没看来电人便是一顿训斥:“姓乔的，你是不是今晚还没被我羞辱够啊，你是分居两地太过想念我羞辱的语调了吗！凌晨两点多了不睡觉故意来打扰我，你不嫌无聊，我都嫌累。你精力这么好怎么没去当蝙蝠侠啊，非洲同胞一定特感谢你！像您这么铁血丹心的坏人得不到惩罚就睡不着觉是吧？那你大半夜上街去抓贼啊你！来骚扰我算什么啊，你别以为现在咱们隔得远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等着我回去了，你丫的别想睡觉！”

许久，电话那端都没有声响，只传来阵阵的呼吸声。婉舟不禁心想:不会是她骂的太久，把乔羽那个没良心都骂睡着了吧……

她点亮手机屏幕，太突然的亮光使她适应了许久，等看清来电人时，婉舟像坐在弹射椅一般从床上呈九十度猛一坐起来。

陈寅！

他怎么会打电话这来？还在这个时间这个点。按错了……

她握手机的力度不禁大了几分:“喂，有事吗？”

那端依旧没有声响，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电话那头偶尔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还有两人交流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

心若相知，无言也温柔。

半响，他缓缓开口，如同今晚潮汐一般湿润:“你今天开心吗？”

“开心。”她轻轻答到。

“嗯，那就好。”那边的人好像喝了酒。

两人又不说话了。

正当莫黎想借‘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为理由挂掉电话时，那边突然出声支支吾吾了一句。

听完婉舟立刻挂掉电话，在黑暗里，她都能听见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

“宋婉舟，你相信一见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