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人们穿着盛装朝西面涌,脸上皆是兴高采烈的神色。紫玥看着那些人,他们对她耸耸肩,她只好逮着一个路人问道。
紫玥(紫莲)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万能龙套(路人)姑娘一看就知道你是外地人,你有所不知,今天在西门外大会场有盛大的讲经会,是由远近闻名的大法师主讲。机会难得,姑娘你也赶紧去抢个好位子吧!
大法师?想来就是迦叶了吧?于是紫玥跟着这些人来到了西街的法会上。会场里人声鼎沸,大家都是席地而坐。
紫玥来晚了,只能坐到后面的位置上去,发现人群中女性比例高于男性,且个个脸色泛红,仰头不停朝前面的会台张望。美男到哪都招人,哪怕是个和尚也一样。
人群一阵骚动,女人们更是伸长脖子。紫玥也迫不及待地向会台望去。有人上台了,却不是他,而是出云王,他身着盛装新衣看上去老了不少,体态又臃肿了许多。他领着一群贵族,排成一圈。
突然,紫玥入定了,只因他出来了,那个着金丝袈裟气度非凡的人,是他,真的是迦叶。
他长大了,看上去有二十多岁了吧。如希腊雕塑般高挺的鼻梁,大而明亮的眼睛,长长浓浓的眉毛。浅灰色眼珠流转时,仿佛能勘透世间一切。他紧抿着薄薄的嘴唇,鲜明的唇形让人心醉。他很高肯定超过了一米八,身板比十三岁时结实了很多,虽然还是瘦,却身材匀称。狭长的脸型,削尖的下颚,幽雅如天鹅的颈项,无一不线条优美。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脱俗的气质,傲然地立于人群,能让四周的俗世浊物,相形见惭。他似乎永远都那般的耀眼,让她觉得可望而不可及。
迦叶神态淡定地走向台中间的用金子打造的座位,出云王等迦叶坐定了,才带着众贵族盘坐在金座下首的地毯上。迦叶开始宣讲,他的声音跟十三岁时相比,去掉了稚气,添了更多的成熟,温润悦耳地熨着听众每一根神经。
他一摆衣袖,露出左手上缠绕的一串佛珠来。是她的错觉么?为什么她有个直觉那串佛珠就是她在离开前送给他的那串?
法会结束之后,城楼上鼓乐齐鸣,出云王一干人纷纷上了马车,迦叶跟着出云王上了同一辆马车,马车开始启动,向王宫里出发。
紫玥急了,扯开嗓子大喊。
紫玥(紫莲)迦叶,是我,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可迦叶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跟着出云王一行人离去了。
人群一起向城门涌去,紫玥被推推耸耸着,根本用不了自己动脚。迦叶猛然回头,似乎在朝她这边看。
紫玥刚想叫,被后面的人一挤,跌倒在地。等她手忙脚乱爬起来时,迦叶已经离得很远了。
盯着消失在城门里的瘦长身影,紫玥有些怅然若失,他还是没能听到她的声音,不知道错过了今天,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会场上的人越来越少,紫玥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踱步到会场西北方向。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想起这一世与迦叶相识的过往,心中有几分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