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回了将军府,便进了空间,翻看有关符箓阵法的书籍,一看便看到天擦黑。
却见舒念兴冲冲来找,拉着她便往外走。
她接手了家里的铺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玉卿,拉着她一同去看。
…………
看着面前金雕玉刻的探花阁三个字,玉卿有些沉默了。
该说什么?缘分吗?
舒念不由分说拉着她进去,阁里似乎正在办什么活动,恩客们身着金缕衣,腰佩白玉环,喧闹不止。
衣着清凉的姑娘们挥开水袖,露出一截白玉似的细腰,脚踝上系着红绳,红绳上还挂着个金铃铛,随着舞步作响,又在纱裙中穿梭,隐匿又浮现。
二楼观望的连廊上,脂粉青萝簇拥下的红衣少年格外惹眼,背倚雕栏,侧头衔住佳人递上的白瓷酒杯,就着那粉白皓腕,青葱玉手,饮下杯中酒。
酒液浸透了薄唇,天生含情一双眼,那样风流多情的好颜色,竟是比身边一众佳人还要艳上几分。
“林小爷可不能偏心,喝了花月妹妹那杯,我这杯也得喝。”
“喝,爷平日里最疼你,自然是要喝的。”
调笑中随意往后搭眼,那漫不经心的笑意就僵在唇边,迫使自己回头不再看,向来不屑于掩饰自己风流韵事的少年难得在这风月场中有了些狼狈之态。
推杯换盏间,思绪却飘到了楼下,旁人或许不清楚,但他知道君衍这人有多邪性,玉卿来这儿,他若是知道了,会是怎样一副光景,简直不敢想。
这探花阁就是君衍的地界,君衍哪怕之前不知道,现在也该收到消息了,小姑娘平时挺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君衍现在对她正上心,就算真要寻欢作乐,也该换个时间换个地儿。
…………
舒念领着她去了前排的位子,探花阁中虽有小倌,但做的多是男子的生意,少有女恩客,但能来这儿的女恩客也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就是了,没有不长眼的会上去找晦气。
“怎么样?这上下可都是我布置打点的。”舒念颇有些骄傲,看着玉卿,有些求夸奖的意思。
“这就是你新接手的铺子,令尊大人也不怕你受人非议。”
“他们爱议就让他们议去呗,反正君恒也进去了,婚约也不作数了,哥哥去了圣域,家里的生意总要有人打理,我就接手了,只要银钱进了自家口袋,管旁人说什么做甚。”
相视一笑,玉卿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台上歌舞升平。
眼看着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老鸨便让人领着一排姑娘走上来,一一介绍。
末了,还让人拉上来拉上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脖子上套着铁链,被人当牲畜似的拖上来,扔在台中。
玉卿端茶水的动作顿了顿,轻呷了口便放下了。
老鸨在台上卖着笑脸介绍:“今晚出价最高者,便以这脔奴作陪赠。”
地下一片嘘声,有富家少爷不满站起来高声道:“这人都快死了,咱们来这探花阁寻的是高兴,可不是晦气。”
不少人应声附和:“就是呀,妈妈若有心,不如寻个标志的来作陪,找了这么个出气多,进气少的算怎么回事儿?”
老鸨赔着笑,心下恨的牙痒,那贱蹄子自己跑了便算了,这小畜牲原本多好的皮相,就毁在那贱人手里,倒是个心狠的,对亲儿子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暗自啐了口,让人赶紧把人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