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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版甄嬛之庄妃

出了景仁宫,茉雅奇披着银灰蔓草花鸟纹大氅邀敬嫔一起走走。

缓步走在长街,洒扫的小太监已将积雪堆在两旁。路上干干净净,

茉雅奇扶着咏乐的手慢慢走在东一长街上,对落后她一步的敬嫔毫不避讳的道:“敬嫔今日这事你白白卷了进去,真是无妄之灾阿。”

敬妃一笑而过,“臣妾宫里的沈贵人有宠,本就是碍了华妃的眼了,再加上近日娘娘侍寝的日子比过了华妃,分掉了她一大半的宠爱,华妃能不有气吗?”

茉雅奇道:“沈贵人迟到,华妃借题发挥罢了。有眼睛的谁看不到平素里华妃来最迟?何况,沈贵人被泼一身水的时候都走到钟粹宫那了。承乾宫和钟粹宫一条街上,我宫门前洒扫的小太监看得真真的。”

敬嫔叹道:“沈贵人都走到钟粹宫了,才被泼一身水。看来迟到之事,华妃是成心算计沈贵人了。”

茉雅奇笑道:“你看得明白就好。华妃她说着年轻,但也是在我们旧妃中而已。今年进宫的新人哪个不比华妃年纪小?新人们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不怪华妃急了。毕竟皇上春秋鼎盛,指不定来年哪个新人福气来了,一举生个贵子。你看华妃会不会急得跳脚?”

敬嫔“扑哧”一笑,“嗳,的确。华妃久负盛宠却无子,这都成了她心病了。”

转进了东六宫的街门百子门,茉雅奇特地停下拜了拜。

敬嫔稀奇道:“娘娘居然会在百子门下祷告祈福?”

茉雅奇微笑道:“人有所求,不是很正常吗?”

东西六宫的街门百子门和螽斯门,建造取名之意都是希望皇室多子多孙。螽斯门是宫中求子圣地。与它相对着的百子门也是有寓意多子多孙的意思,不过没有螽斯门祈祷求子灵验。

刚进宫,敬嫔也为了求子每日去螽斯门参拜。可惜,宫中孕育子嗣一半在天命,一半在人为。敬嫔不算得宠,自然不会轻易有身孕。

敬嫔也知道事在人为的道理,低低道:“哎,也是呀。可惜臣妾无福,所求不得。”

茉雅奇见敬嫔心情低落,转了话头说:“前些日子,谢谢你帮我一起缝了那么多件阿哥的衣裳。我的几个阿哥大了,衣服隔一俩月就要换一批。内务府送来的衣裳我总是不放心。你帮我的忙我都记着。皇后只说罚了月俸,月例那我给你补回来。”

敬嫔无所谓的笑道:“多谢娘娘关照了。左右臣妾闲着没事,臣妾还要感谢娘娘给臣妾找些事做呢。”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和敬嫔走了走,茉雅奇还要去一趟重华宫,便和敬嫔分道而行了。

在西二长街北端的百子门,斜对着重华宫的正门重华门。四阿哥弘曜就住重华宫的崇敬殿。

殿门口,从小伺候四阿哥弘曜的太监符寿海看着两个小太监在庭院里烧炭。

咏乐唤道:“符公公,怎么了?这是?”

符寿海看着三十多岁,白面无须,长得很是老成稳重,和皇后身边的江福海、华妃身边的周宁海都是一个辈份的。

符寿海小声道,“咏乐姑娘,咱们四阿哥今儿跟三阿哥一块被皇上说了几句。阿哥心情不好,说想吃烤栗子。这不,烤着呢!”

“嗯,本宫知道了。符寿海,你伺候四阿哥的差事做的不错,赏!”

“谢娘娘!”符寿海笑了笑就收下了,谁会嫌银子烫手呢。

咏乐给了赏赐,又扶着茉雅奇进去。茉雅奇进到四阿哥日常生活的东暖阁去,就看到四阿哥坐古钱纹棂花的槛窗下,拿着皇上登基后赐的白虎玉佩一甩,又一甩。

“弘曜。”

听到额娘的声音,四阿哥弘曜起身请安,“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怎么来了?”

茉雅奇直接拧了一把弘曜白皙的脸,“四阿哥,今日是初一,好不容易你额娘我才能来看看你。”

弘曜很明显的不高兴,“那儿臣谢谢额娘来儿臣。额娘看也看了,什么时候回承乾宫呢?”

茉雅奇直接坐下,“大冷天的,这么大火气做甚?”茉雅奇挥挥手,咏乐就打发屋里两个伺候的小太监出去了。

弘曜低垂着头,“三哥答不出皇阿玛根据《中庸》二十七章所提出的问题,儿臣小声提醒三哥就被皇阿玛训了,说让三哥自己想。”

茉雅奇笑了笑,说:“这样的话,你皇阿玛是气三阿哥回答不上来,不关你的事。你皇阿玛对你给予厚望,你知道吗?”

弘曜说:“额娘,皇阿玛要求的功课越来越严了。我怕,我怕我有一天皇阿玛会像训斥三哥一样训斥我。”

茉雅奇直接说:“人无完人。你已经是皇子,又不是让你考状元,学问上大概过得去就行了。你呀,除了学业,倒是该好好想想你未来的路了。”

弘曜大惊,“额娘你……!”

茉雅奇看着手上鎏金掐丝多宝护甲,小声道:“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从来是太后。怎么,额娘就不可以有些野望吗?”

弘曜语涩,“额娘,现在儿臣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但儿臣会好好想想以后的。”

茉雅奇轻笑, “弘曜,你好好想想吧。弘昀弘晗是双生子,双生子这一点就断了他们继位的指望。额娘只能寄希望于你或者弘昌了。如果不说额娘的野心,你没有一点野心想要争那个位置?”

弘曜神色凝重,“想!但儿臣现在的能力并不出众,文不成武不就。儿臣大半是依仗着三哥的平庸和皇阿玛对额娘的恩宠才得皇阿玛的重视。儿臣如果真的要皇位,那就要做让皇阿玛最满意的阿哥。额娘,现在儿臣还做不到。”

茉雅奇看着弘曜,说:“很好!我的弘曜长大了。既然你心有成算,那这条路上,额娘帮的上会帮你一把。弘曜你要做成为你皇阿玛最满意的继承人。万事开头难,这在宫里生活,先管明白你院子里的奴才了。”

弘曜点点头,“是。儿臣这服侍的宫人按例总共四十个人,其中嬷嬷四个,使唤太监八个,负责锅灶、照明、浆洗、衣服、被褥、洒扫这六项的摊给了九个各宫女和太监。儿臣会查清楚他们底细的。”

咏乐在一旁温和的对弘曜道:“四阿哥,容奴婢多句嘴。您现在的动作不宜过大,毕竟皇上太后也在您这放了人的。”

弘曜点头道:“谢谢咏乐姑姑提醒。说起来,皇玛嬷入冬后身子又不好了。儿臣有时去皇玛嬷宫中问安,皇玛嬷都不见。”

茉雅奇摇摇头,“私下里不许过多议论太后。太后的旧疾在先帝时就落下了,发作起来,好些天不见人是常事。但太后不见你,你也要去常去请安,多些孝心是好的。”

“是。”

茉雅奇在四阿哥屋里略坐了坐,又说了些衣食住行的注意,探视的一个时辰就够了。

六阿哥七阿哥住的离太后很近,太后时常关照着。这已经相当于是太后亲自抚养了六阿哥七阿哥。不过太后的养法不是宫里正式的那种一年都未必能够见上一面的抚养法。

太后年轻时因为那种方式的抚养被动造就了和皇上现在的生疏。所以太后也不愿母子分离。

六阿哥七阿哥隔三差五能够来向茉雅奇请安,母子间见上一面。有些时候,茉雅奇不经意的出现在六阿哥七阿哥面前,太后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八阿哥过了腊月就要住进建福宫的延春阁,茉雅奇为了让八阿哥提早适应自己住的环境,入冬后就让他时不时住几天延春阁。

八阿哥在延春阁住的还好,茉雅奇去陪着八阿哥玩了一会儿,就回宫了。

晚上,敬事房的人来传旨,说是皇上晚上会来承乾宫。

皇后趁着众人各自散了的时候,借着沈眉庄迟到的事好好敲打了华妃一番。

华妃听了后,故意嚣张的告诉皇后自己来迟皇上也是知道的,然后转身离去。

华妃成功气到了皇后。当着华妃的面,皇后维持住了自己端庄贤良的面目。华妃走后,皇后立即垮下了脸。以至于江福海进来回禀皇后事情,皇后都莫不在意。

江福海给皇后带来了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仵作验过尸,证明了福子是被人打晕后扔进水井才溺死的。

福子出身不错,皇后之前借着福子的身世求过皇上彻查。江福海竟然跟皇后这么一个消息,皇后当然要借题发挥,就让江福海按着原话去回禀皇上。

可惜皇后运道不好,太不凑巧了。

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西北局势不稳。皇上与大臣们商议,决定调用年羹尧领头前往青海平定叛乱。

江福海回禀皇上后,皇上却未对华妃做出什么处罚。皇上现下还是需要用到年羹尧,并不宜处置华妃,只能轻轻放过。

华妃自然不知道皇后借着福子的死让皇上对她不满。华妃听到这个月都是茉雅奇陪着皇上的时候多,气冲冲的让敬事房送来彤册。

华妃翻看着彤册,气道:“这个月省沈贵人侍寝两次,富察贵人两次……庄妃十次!哼!从前在王府里,就听说过庄妃最得宠的时候,满院子的女人受的召幸加起来也没有她得的雨露,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啊!”

华妃重重摔了彤册,唯有颂芝有脸面,大着胆子求饶道:“娘娘息怒。庄妃今年也三十七岁了,得宠说不定就这一阵子的功夫。娘娘二十出头的年纪来日方长,实在不必心急。”

华妃冷笑,“你也觉得本宫招惹不起她是吧?罢了,凡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本宫动不了老的,那就先对付那些新来的,省得日后她们日后恃宠而娇,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颂芝问道:“娘娘,可是要继续收拾沈贵人?”

华妃似笑非笑:“皇上不是重视满汉为一家吗?去请富察贵人来,本宫好好教导她。”

华妃派人来请,富察贵人不敢不来。富察贵人拿了翊坤宫后,华妃要求富察贵人学会什么叫做红袖添香,让富察贵人立在书桌一旁研墨。

研墨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是个很琐碎的活。磨墨讲究重按轻转,先慢后快,手上用力要匀,不可急性。不然研快了墨汁粗,浓淡不匀;研慢了墨汁出不来。

研墨研个一时半刻是红袖添香,若是半个时辰以上就是折磨人了。华妃坐在软榻上,像一个监工似的盯着富察贵人站着研了一个小时的墨还尤嫌不足。可怜富察贵人在大冬天里,愣是被研墨折腾出了一身汗,手也酸的不行。

华妃得意的笑着,殊不知富察贵人的心眼可不算大,就这么把华妃记恨上了。

林太医在入冬后的某日,惯例给茉雅奇请平安脉的时候顺嘴提了一下温太医的事。加之绵寿顺藤摸瓜,查出了温太医与莞常在甄嬛是从小的交情。

茉雅奇认定了甄嬛小小年纪就学会收买太医了,是个有心计的。可惜皇上时常来承乾宫,茉雅奇圣眷正隆,一时顾不上甄嬛。

不过甄嬛龟缩在碎玉轩,跟端妃一样独居静养。甄嬛现在还不成气候,没有什么威胁。

茉雅奇能放过甄嬛,茉雅奇的首领太监秦秀却是和碎玉轩的首领太监素有旧怨。秦秀手上还领着内务府的差事,有事没事的给康禄海使绊子。

有秦秀时不时为难碎玉轩的康禄海,内务府掂量着,也不敢对甄嬛如何好的。在宫里自生自灭,没有权势地位也有的苦日子熬。

甄嬛不知道康禄海在皇上登基之后被承乾宫首领太监秦秀穿小鞋才发落到了碎玉轩,整日里都是闲散度日。

平日里除了沈贵人淳常在安答应偶尔还过来之外,碎玉轩就像个冷宫。主子病了无法承恩得宠,让康禄海见不着半分指望。

渐渐的,康禄海就起了另寻门路的心思。有康禄海这个首领太监打头作不安分的例,碎玉轩的宫女太监也开始敷衍起来。

浣碧作为甄嬛的贴身侍女,在甄家时吃穿用度都比得上一个小姐了。刚进宫流朱浣碧作为小主的贴身侍女,在碎玉轩也是受碎玉轩的宫女太监讨好巴结的。

自从甄嬛病了,碎玉轩的宫女太监日渐懒散。认真干活做事的宫人减少了,流朱浣碧承担的活计变多了。

流朱还好,手脚勤快。清闲惯的浣碧受不了这落差,忍不住在一个晚间向甄嬛抱怨道:“小姐,这几日不说宫女,康公公带着小印子做事越来越漫不经心了。刚才我嘱咐小印子几句,他都敢跟我拌嘴了!”

甄嬛眼睛只在手里的书上,说:“宫里也是趋炎附势,踩低捧高。我不得宠,这是情理之中的事。算了吧,差事他们愿做就做,不愿做就罢了。反正我有你和流朱陪着。”

身为主子的甄嬛都这样说了,浣碧只能默默闭嘴。可是浣碧嘴上不再继续说,心里却是委屈的很。

宫女里,年纪小的佩儿嘴巴厉害,几句抱怨话差点堵得浣碧下不来台;菊清是个木头性子,每日虽老老实实的做活,但多出她分内一分的也不肯帮。浣碧闲惯了,不想做活,可也难支使她们帮忙做些什么。

康禄海和他的徒弟小荷子小印子更过分,做个差使口中应着脚上不动,所有的活计全摊给剩下的太监小允子身上。

甄嬛未必不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她懒得理会。

夜深了,浣碧劝甄嬛早些睡。

甄嬛听到廊下传来轻轻的呜咽声,问道:“浣碧,好像有人在哭?”

浣碧满不在乎的说:“应该是小允子吧?今夜是他在外头守夜。”

甄嬛说:“走,出去看看。”

小允子捂着嘴正偷偷的哭着,甄嬛从屋里走出来问他,“小允子,好好的,怎么在这哭啊?”

宫里是不允许大哭的,小允子立刻低下头拿袖子去擦眼泪,闷着声说自己在四执库当差的哥哥病了一个多月,要是病再不好就要挪去冷宫安置了。

甄嬛想着平时小允子也算老实,就让他去照顾哥哥几天,得到了小允子的感激和忠心。

江福海回禀皇上有关福子怎么死的事都过了几天了,皇上对华妃都没有任何要处罚的动静。

皇后以为是皇上政务繁忙,就让人炖了湘莲燕窝带去养心殿看望皇上。

皇上见是皇后来,客气道:“是皇后啊,坐吧。”

皇后从剪秋手上将一盅描彩金丝盏递到皇上面前,脸上端的笑意温良就和身上浅绿色锦缎的粉白楸树花一样柔软低调。

皇后殷勤道:“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臣妾让人炖的这碗湘莲燕窝滋润清火,晚上多喝些。”

皇上点点头,拿起勺子尝一口,“皇后有心了。”

皇后看皇上心情不错,借此机会提醒道:“福子的事江福海已向皇上禀报。臣妾听闻了,觉得这宫里争风吃醋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呢。说到底也是臣妾无方责制,才来请皇上圣裁。”

皇上面色不变,说:“朕知道你说的是谁。后宫难免争风吃醋,若非她对朕有情,也不会有这么多是非。眼下年羹尧被朕派到了西北战场,华妃就算有错,朕也不忍苛责。”

皇后一听就知道前方战事正要靠年羹尧领兵征战,这个关节眼上皇上是不会打算追究华妃的不是了,只能应是。

皇后愿意退让,皇上高兴笑道:“燕窝润肺。已经入冬了,皇后也要多进补。”说着将燕窝喂了一口给皇后。

皇上甚少这样关怀皇后,皇后喜不自胜,心情一时好了不少。皇后还没高兴几刻,皇上又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庄妃已经免了夏常在的罚抄了?”

皇后有一瞬间的迟疑,想起最近请安,夏常在素衣寡淡犹如平静老尼,只说:“好像夏氏依旧还在抄经书吧?。庄妃妹妹罚了夏氏三个月抄写经书,夏氏抄过了百遍经书,人安分很多,好像真心喜欢上抄写经书了。”

“是吗?”皇上静默片刻,又问:“对了,莞常在也没有侍过寝吧?她的病怎么样了?”

皇后面色微微一变,打起了万分精神,面上可惜道:“温太医的医术一向为人称许,只是莞常在的病还是不见起色,想来病去如抽丝。正如太医所说莞常在体弱气虚,还需要时日调养。”

皇上不置可否,说:“既如此,就让她安心养着。”

康禄海今儿在御花园靠着一张巧嘴巴结上了丽嫔,他高兴的很。不曾想被富察贵人身边的小游子看到了,笑嘻嘻的上来跟康禄海称兄道弟,趁机跟康禄海刮了一笔银子。

破了财的康禄海回到碎玉轩就拿着自己的徒弟训话。小荷子被训了,心里不耐烦,抱怨说:“莞小主那个病歪歪的样子得不了宠,连累咱们也被人瞧不起。”

康禄海听了也气啊,说:“有这么个主子,你以为我脸上就有光吗?富察贵人身边的小游子算什么东西,仗着他伺候的小主得几分宠跟我称兄道弟。也不想想,当年承乾宫的秦秀在我面前都要矮上一辈。真是有眼不识珠的狗东西!”康禄海狠狠捶着桌子,骂了几句不干不净的话。

小印子问道:“师傅,咱们常在治了三个月了还不见好,怕是得了什么大病。便是好了,也是病容残损,得不了盛宠。咱们另寻门路也该打算起来了吧?”

小荷子坐在脚踏板上,说:“师傅,你说承乾宫的秦公公在你面前都矮一辈,不如咱们投到承乾宫享享清福?”

康禄海直接给他脑袋一拳头,“你想都不要想,做梦去吧!如果我跟秦秀关系好,会被他算计到这疙瘩坑待着?跟着哪位新小主,我已经有了门路,你们以后放机灵的点,只管跟着我。”

两个徒弟自然跪在地上谢康禄海。

甄嬛想要喝口热茶,便让流朱去取。流朱风风火火的跑出来,见到佩儿坐在屋子外慢慢烧水,问道:“小主要喝口热茶,有热水吗?”

佩儿挥着扇子,懒懒的说:“要喝茶水,要先烧炉子再烧水了。这水还没开,让小主再等会吧!还有啊,这个月内务府送来的茶叶被克扣了不少。这点子份例怕是很难捱过年了……”

“啊……那我去找槿汐问问。”流朱急急敲响了崔槿汐的门。

槿汐打开门,问道:“是流朱姑娘啊,怎么了?”

流朱说明了缘由,槿汐想了一想,道:“内务府看人下菜也是有的。嗯,康公公也是老资格的奴才了,不妨让他下次去内务府说说。”

“那好,我去跟康公公说。”流朱听槿汐有解决的方法,立马跑去康禄海住的那间下人房。

康禄海的屋子里,小荷子正拿着甄嬛生病,奉承着康禄海另寻门路的能耐,夸康禄海得了丽嫔的青眼,以后前程无量云云。

流朱忍不住夺门而入,大声说:“康公公即寻得好的出路,怎藏着掖着不靠着小主?让咱们做奴婢的也一同乐一乐呀!”

康禄海被流朱如此讽刺也不恼,舔着脸说:“早晚要说的事,择日不如撞日。走,见小主去。”

甄嬛坐在西暖阁窗下喝花生酪。

流朱去见甄嬛,“小主,康公公他们……”话还没说完,康禄海就弯着腰进屋里来了。

康禄海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进来,一改在流朱面前的倨傲,“扑通”一声利索的跪在地上,哭喊得像是死了爹娘,嘴里说:“启禀小主,奴才再不能伺候小主了!”

“怎么了,有话好好说。”甄嬛放下碗来问了一句。

康禄海带着哭音说内务府公公来传话,启祥宫丽嫔指名要了他们师徒三个前去伺候。

看康禄海装的假得不能再假了,甄嬛也不戳穿他,只说:“知道了。丽嫔娘娘那儿也是个好去处,能去也是你们的造化。收拾好东西即刻就去吧。”

康禄海当然欣喜,嘴上却还要说舍不得甄嬛,让甄嬛好好保重身子。谁能想到不久之前,康禄海还纵容小荷子说自己伺候的主是个病歪歪的样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流朱可被康禄海恶心坏了。

甄嬛觉得想走的奴才留不住,干脆趁着现在一起打发掉,就让浣碧把外面的宫人都唤进来。

待到宫人都齐了,甄嬛开口说:“我这病了也有两个多月了。病中怕吵闹,也实在无需这么多人来伺候。所以今儿找你们来只问一句话:若谁有意离开碎玉轩,去浣碧那里领一锭银子便可走人。”

浣碧难得摆起谱,阴阳怪气的说说:“大家还不快恭喜康公公和印公公他们?丽嫔那里已经指名了要他们去伺候,待会儿收拾完东西就走。”

流朱气不过,气势汹汹的说:“小主素日待康公公不薄,康公公平时也是殷勤的很,怎么如今攀上了高枝儿说走就走?连主仆情分都不顾了。”

康禄海神色不变,说:“流朱姑娘,您错怪我了。奴才一心想伺候小主,可丽嫔娘娘指名让我过去,奴才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身不由己?”流朱冷笑,“好个身不由己,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既然你一心想伺候小主,那么这份忠心倒辜负不得。不如你去辞了丽嫔娘娘,告诉丽嫔娘娘你是个一身不侍二主的忠仆。丽嫔娘娘自然不怪你。我呢,也向您斟茶认错。如何?”

康禄海被流朱抢白得十分尴尬,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流朱得意说:“看来呀,有些人口不应心呐!”

甄嬛都快笑出来了,勉强道:“流朱,康公公的‘忠心’大着呢,伺候谁都一样!浣碧,给银子。”

浣碧掏出钱袋子走上前,把银子放到康禄海手中,微笑着说:“康公公,好走!”又给小印子:“印公公,荷公公你也拿好了。以后多学着你师傅的忠心,前程远大呢。”

康禄海谢了恩,立马滚下去收拾行李了。

甄嬛看着剩下的佩儿菊清和小允子,问道:“还有要走的吗?”又看了一眼流朱。

流朱接了甄嬛的眼色,喝道:“要走的便一起走了,今天还有银子给你们。若是过了今天还想走的,便是回了皇后送你们去慎刑司做苦役的下场!你们自己想清楚了。”

槿汐打头说:“奴婢愿跟随小主,绝无二心。”

菊清老实说:“奴婢愿意留在小主身边。”

佩儿也说:“奴婢愿跟随小主。”

小允子跪着说:“奴才哥哥在四执库病了几天没人理会,多亏小主在病中惦念着,请了温大人去替他治病,让他留下一条命。奴才兄弟受常在的恩惠,决不敢背弃常在。”

甄嬛满意的点点头,“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甄嬛一番唱作俱佳的拉拢,终究是拢住了碎玉轩的部分人心。

天气冷了,茉雅奇让人给寝殿换了新的被褥枕帐,皆是暖和轻便的厚锦软缎缝制。

寝殿里换装饰的功夫,秦秀进来告诉茉雅奇,甄嬛又拉拢了一次人心。

茉雅奇微微低头看着染成浅粉色的蔻丹,笑道:“看来是本宫念在她年纪小,对她太留情面了。不必对她太好了。照顾莞常在,有皇后娘娘就够了。反正快到年关了,本宫忙于宫务,一时顾不全也是有的。”

秦秀点点头,“是,娘娘。奴才会吩咐底下人的。”

茉雅奇为自己带上金镶玛瑙莲纹护甲,淡淡的说:“秀儿,你知道本宫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她吗?因为她长了那样一张让人忌惮的脸。所以,本宫不得不防。”

秦秀笑意连连,说:“娘娘其实不用跟奴才说这些,娘娘要办的事,奴才一定会不计任何代价给您办好的。”

茉雅奇笑着摸了摸秦秀的脸,“真是个好孩子!你说,温水煮青蛙,安答应是不是也能那么乖呢?”

秦秀低头,“能的。奴才会让她知道,娘娘对她有多好的。娘娘,静侯佳音……”

安陵容可不知她已经被人放进了后宫的棋局中,每天仍过着平静的生活。有茉雅奇的允许,安陵容隔三差五的就来主殿和茉雅奇说说笑笑,她自认为和茉雅奇关系是交好了的。

年关将至,茉雅奇忙于整理承乾宫用度的账本,没有时间招待安陵容,安陵容便安安静静的呆在屋里刺绣,省心省事。

安陵容得茉雅奇三分情面,茉雅奇在份例上也格外关照她,该有的都是全的,偶尔也会赏赐些小巧玲珑的首饰和花样新奇的锦缎。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新衣服的?安陵容就将这些锦缎送去做了些衣服穿。

安陵容去探望甄嬛的时候,穿上了新制的樱红色刻丝紫藤花纹的氅衣和浅紫织锦撒花琵琶襟坎肩,又罩着厚厚的一件橘红羽缎斗篷。

沈眉庄见了,也不免笑说安陵容这身行头很是精致。安陵容也夸沈眉庄头上皇上新赏的玉钗很漂亮。而后她们结伴去碎玉轩看甄嬛。

到了碎玉轩的主屋,菊清引着沈眉庄和安陵容进屋。进了屋里,室内的温度也没比室外高出多少。

沈眉庄担心道:“这屋里好冷啊。嬛儿,你身体如何了?”

甄嬛哪里不知道屋里冷?可是碎玉轩被内务府克扣了份例。主屋里平日里就晚上烧一个炭盆,勉强维持屋里暖和。

甄嬛披着头发,围着银白的大毛斗篷坐在软榻上,说:“一切都还好。老样子了。倒是眉姐姐和陵容,看着都是时新的料子和首饰呢?”

为了揭过自己的窘迫,甄嬛笑着打量沈眉庄和安陵容,夸道:“眉姐姐这个玉钗颜色极好,可见是皇上让人新制的。”

沈眉庄脸色发红,道:“皇上对我能有几分什么心意?倒是陵容身上的衣服才好。江南新贡的织锦,皇上大半赏了庄妃娘娘,庄妃娘娘有赏了了陵容。”

浣碧端着茶水没有上前,反而是悄悄看着安陵容身上的锦衣华服,眼里充满了羡慕之情。

流朱为沈眉庄她们搬上圆凳,安陵容由琥珀解了斗篷,将自己做的手筒送给甄嬛,说:“莞姐姐的手摸着冰凉。这是我做的貂皮手筒,请姐姐收下吧。”

貂皮是贵人以上才可以用的。甄嬛见貂皮手筒的风毛出得细密,在手上绒绒的,显而易见是上等的皮货。

甄嬛虽然喜欢,面上却为难的说:“陵容你怎么会有貂皮?”

安陵容笑道:“全是庄妃娘娘肯关照我,私下里赏了我不少东西。”

甄嬛开口说:“听起来庄妃娘娘似乎待你很好呢。”

安陵容说:“庄妃娘娘时常刺绣,我一手女红也是投其所好。总之受她庇护,我心里很感激。”

沈眉庄这次来也有带了东西接济甄嬛,说:“碎玉轩冷僻,天凉了就更不宜养病了。我给你带了几篓银炭来,你先对付着用吧。我见槿汐烧的炭盆烟气那样大,应该是是受了潮的黑炭。用在屋里的黑炭不同灶用黑炭,是用年份十足的松木烧制的,若不是受了潮,只会点火的时候会有些烟。内务府的那帮奴才使坏,以次充好!我定要禀告皇后娘娘一声。”

甄嬛内心有些不满自己受人施舍,却是说:“算了吧?我久病失势,内务府难免不周到的。”

安陵容说:“现在是年关,内务府里都忙着盘算帐薄呢。我昨天下午去庄妃娘娘那见到了好一垛高的账本,这还只是承乾宫一年的量。想必那些拜高踩低的狗奴才就是趁着顶上的娘娘们宫务繁忙才这样钻空子的。”

甄嬛强笑着,“人情冷暖,到哪都是一样?幸好眉姐姐受宠,他们也不敢十分怠慢我。再说你们不是给我送来了吗?雪中送炭的情意比什么都可贵。”

沈眉庄叹了口气,“你真是看得开。我都听说了,康禄海那个没心肝的东西看着你不得宠就跑去投靠了丽嫔!”

甄嬛笑道:“没心肝的东西留在身边也是个祸患。”

沈眉庄道:“的确。不说别的,康禄海和承乾宫的秦公公早些年结下了梁子。所以皇上登基后,康禄海这个海字辈的公公才被弄到碎玉轩这个偏远地方,他走了,你也省的惹秦公公眼。”

听到沈眉庄这样说,甄嬛有些疑心,但这种事情只适合自己慢慢想。

于是甄嬛换了个话题,说:“奴才不在于多,在于忠心与否。”

沈眉庄点点头,“是啊,看来回去我也得留心,陵容也是。”

安陵容低声说:“妹妹不懂得如何驾驭下人,原都是庄妃娘娘调教的好。”

沈眉庄见安陵容三句话不离茉雅奇,心知安陵容恐怕是被茉雅奇拉拢了过去,微微叹息了一声说:“虽说庄妃是你的主位娘娘,但凡是你也要有自己的主意,小心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是。”

安陵容诺诺应是,又说:“莞姐姐这病长久未愈,想必是因为病中太操心的缘故。”

刚才讨论的都是些无趣的话题,甄嬛见安陵容衣饰簇新,忍不住打趣道:“陵容,可曾侍寝了?”

安陵容面上露出难色,“虽然跟着庄妃娘娘倒也见过皇上几面,可是皇上好像只当我不存在,哪里会记得我呢?”

沈眉庄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安慰说:“你别担心,那夏常在不是也没侍寝吗?你迟早会侍奉圣驾的。”

沈眉庄突然想起什么事,起身告辞说:“皇后让我在各宫看看装点得怎么样,我得先走了。”

甄嬛笑笑:“路上小心。”

安陵容轻轻说:“那,我也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莞姐姐。”

甄嬛含笑命槿汐送她们出去。

沈眉庄和安陵容走了后,甄嬛感到有些气闷。一同进宫的两个姐妹一个盛宠优渥,一个衣食无忧;只她一个人沦落到生活落魄,需要别人接济的地步。

这时,浣碧端了药进来,说:“小主,该吃药了。”

甄嬛接过药碗却不喝,缓缓的用勺子舀着药汤。浣碧略微迟疑说:“小主,这药您不想吃了吗?”

甄嬛看着浣碧,“你觉得我不必吃这药了吗?”

浣碧面上划过喜色,说:“小主,毕竟是药三分毒。这药吃的多了,只怕会伤身。而且看看眉庄小主和陵容小主过的多滋润,您就没有半分想法吗?”

甄嬛看着碗里的药,“有想法又如何?没想法又如何?这后宫勾心斗角的事情多了去了,眼下不宜出头,再看看吧!”说着一勺一勺喝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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