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偶遇的一周后，林念一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原轨。只是那本《雪国》翻得格外慢，总在描述雪景的段落出神。
手机震动，是周周发来的语音：“念念！救命！我小叔叔那个工作狂，居然答应明天陪我去看艺术展，但他完全不懂当代艺术！你来当我的救兵好不好？顺便帮我鉴定一下，他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居然会休假！”
林念一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才缓缓打字：“……哪个展？”
“就城市美术馆那个‘冬日絮语’新媒体展！你上个月不是说很想看吗？票我都买好了，三张！”周周发来一个“计划通”的表情包。
理由充分到无法拒绝。林念一看着那行“三张”，轻轻呼出一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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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美术馆门口。
周周临时被导师一个电话抓去救场，在语音里哀嚎：“我对不起你们！但实验数据崩了只有我能救！念念你先陪小叔叔进去，我尽快杀过来——小叔叔你照顾好念念啊！”
电话挂断得仓促。
寒风卷过美术馆前空旷的广场，林念一裹紧围巾，看向身侧的王俊凯。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大衣，衬得肤色更白，气质清冽，站在一群等待入场的游客中显得格外醒目。
王俊凯“抱歉，”
他先开口，语气温和，
王俊凯“周周总是这样，风风火火。”
林念一“没关系，我习惯了。”
林念一笑笑，
林念一“那我们……先进去？”
王俊凯“好。”
检票入场，喧嚣被隔绝在外。展馆内部以白色和冰蓝色为主调，光影流动，营造出静谧又梦幻的冬日氛围。第一个展厅是声音装置区，巨大的环形空间里悬挂着无数细线，触碰时会发出风铃般清越的声响，模拟落雪的声音。
人有些多，林念一正专注地看说明文字，一个奔跑的孩子险些撞到她。一只手臂及时地、克制地在她身侧虚挡了一下。
王俊凯“小心。”
熟悉的提醒，和图书馆里如出一辙。
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王俊凯“这里人多，”他收回手，很自然地说，
王俊凯“跟紧些。”
没有刻意的亲近，只是一个简单的保护姿态。林念一心里那点微妙的紧张，反而松了下来。
他们并肩走着，偶尔在某个作品前停留。
王俊凯“这个，挺有意思。”
王俊凯在一个名为《构雪》的装置前停下。那是用极细的金属丝编织成的、充满几何美感的“雪花”丛林，光影穿过，在墙壁上投下复杂变幻的阴影。
林念一“你看到的是结构，”
林念一看着说明牌上的创作理念，轻声说，#林念一
林念一“艺术家想表达的，却是‘最理性的结构也困不住一片雪花的自由’。”
王俊凯侧头看她，冰蓝的光影滑过他的眉眼。
王俊凯“所以，文学解读和工程解读，有时南辕北辙。”
他总结道，眼里有浅淡的笑意，王俊凯“看来今天带你一起来，是无比正确的决定。否则我只能看到受力分析和节点设计。”
林念一被他的话逗笑林念一“王先生看展，职业病这么严重吗？”
王俊凯“叫名字就好，”
他纠正，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
王俊凯“不然显得我太老了。”他顿了顿，补充，
王俊凯“尤其是在你面前。”
气氛微妙地静了一瞬。只有周围装置发出的、空灵如落雪的声音。
林念一耳根微热，移开视线，指向另一边
林念一“那边好像人少些，我们去看看？”
王俊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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