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陆迟彦貌似心情不好,还喝了酒,约徐念生出来。
“你有病?”徐念生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他情绪也不高,主要是因为叶情今天生理期,看得着,碰不了。
陆迟彦直爆粗口。“艹,你也不问问我怎么了?”
这塑料兄弟情啊……
徐念生懒懒地开了一瓶红酒,却没有喝,放在一旁,言简意赅地说:“有事就说。”
陆迟彦瞪了瞪他,就像被打湿的小狗,失落又郁闷地回答道:“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徐念生无语,看了他一眼。
“你别看我啊。”陆迟彦又烦躁又无奈。“是有关女人的。”
徐念生挑眉。“看你这样子,这个女人不一般。”陈述语气,充满了肯定。
“……”确实不一般,但是并不想承认。
“说说?”徐念生语气微扬,手里把玩着高脚杯,酒香环绕。
陆迟彦揉了揉头发,拿了一瓶鸡尾酒,仰头喝了几大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突然觉得这个地方的小姐都很恶心。
怎么比得上……
可她也是小姐。
陆迟彦又揉了揉头发,心乱如麻,一瓶刚开的鸡尾酒立刻见了底,久久才开口:“她…原本是别人的女人。”
徐念生来了兴致,继续问道:“然后?”
“然后,”陆迟彦脑子里浮现的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是那样卑微,充满酒气的女人,和别的女人别无二致,却又截然不同。
明明在那样浑浊的环境下,却看起来那样干净。
她声音很小,好像被很多人欺负过,告诉他她没有……
“然后,她是个小姐。”陆迟彦越说越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又开了一瓶鸡尾酒。
徐念生有些意外。
这样的女人数不胜数,陆迟彦竟然看上了这样的女人?
“文陌?”徐念生一语中的。
陆迟彦更恼了。“你怎么知道的?”想到那个女人,心里就五味陈杂。
徐念生勾了勾唇。“猜的。”
“你说,我怎么会看上别人曾经的女人,还是易泽云那家伙的?”陆迟彦靠在沙发上,问道。
徐念生没有做声,沉默了一会儿,放下高脚杯。“对了,前几天我家阿情去商场的时候看到她了。”
陆迟彦直起了身子。“商场?她在那里干什么?”
徐念生看他立马精神的样子,挑了挑眉。“你猜?”
陆迟彦啧了一声,服软:“生哥。”
徐念生扯了扯唇角。“工作。你要想打听,我可以回去问问阿情。”在讲义气这方面,徐念生还算不错。
“谢谢你啊生哥。”陆迟彦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不喝酒?不合口味?我再给你换一瓶?”
徐念生看了一眼陆迟彦,拒绝道:“不用了。”
“为什么?”他记得徐念生不管是得病前还是得病后,都酗酒的。
“怕阿情不喜欢。”
好吧,你赢了。
陆迟彦仿佛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正午时分,太阳很大很刺眼,正值整个商城一天当中生意最淡的时候。
文陌低着头,不敢做声。
面前的女人对她破口大骂,因为她把仓库的衣服标错了序号。
标序号是为了清点数目,而这件事本应领班做,但是领班每次只让她标完序号之后问个总数,清点工作就算完成。
这次总数少了一个,导致领班被副店骂了一顿,就把气全部撒到文陌身上了。
文陌长的不错,领班嫉妒很久了。
领班说的话很难听,文陌只知道低着头。
“你以为你长这张脸,犯错误大家都可以视若无睹,全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是太看了自己!做着人下人,给人提鞋,是不是妄想着飞上枝头?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贱胚子!赔钱货!”
领班喋喋不休,其他人都默不作声。
领班干了七八年,在店里作威作福,已经是常事了。
这一席话全部进了陆迟彦的耳朵。
陆迟彦攥了攥拳头,看到那女人头低得像个罪人。
领班见到陆迟彦气宇不凡,笑脸相迎:“这位先生……”
陆迟彦眼神阴翳,一只胳膊揽过文陌的腰身,转头,对着领班冷笑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怀里的人还在挣扎,陆迟彦抱得更紧。
文陌感受到陆迟彦的怒火,没再动了,乖乖被他搂着。
领班脸色一白,看了看文陌,又看了看一脸怒意的陆迟彦,摆手解释:“先生,我想一定有误会……”
“不说?”陆迟彦语气微扬,笑得更冷。“好。”
领班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不了一个小时,你将永远滚出南屿。”陆迟彦低头看了看不安分的女人,还是很生气,几乎是拽着她就走。
一路上,文陌都不敢出声。
陆迟彦把文陌扔到车上。“你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受气的?”他恼火地扯了扯领子,几乎是吼出来的。
文陌低着头,良久才苦笑一声。“本来不是的。”
陆迟彦身子僵了僵,看了看低着头的她,沉默。
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为什么在看到她受欺负的时候想冲上去。
为什么看不惯她低声下气。
想着想着又有些烦躁,低头间,看见文陌的胳膊被自己捏得红了一片。
陆迟彦蹙了蹙眉,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