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就在门外看着我与付一恒,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放学了,白果拉着我的手,突然地说道:“张荻,今天我跟你一起回家吧。”
之前,除了肖涵,从来都没有人跟我一起回家,今天,看到白果这么主动,我欣然地同意了。
“张荻,人家付一恒好像真的喜欢你呀?”白果猝不及防地冒出这一敏感的话题。
“啊?”我有点手足无措,“哪有?”一遇到这种关于男女之情的问题上,我的脸都会羞红。
“人家都已经那么明显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就你还没看出来。”白果用胳膊轻轻地撞了一下我。
“我们是朋友呀?”此时,我的脸越来越红,呼吸都有点急促。
白果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我。
“是付一恒说的,他帮我这么多,都是出于朋友的情意。”我连忙解释道。
白果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想摸小孩子一样摸摸我的头,说:“张荻,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异性之间是没有纯真的友谊的。”
“你之前也那样说,付一恒那样做是喜欢我。”我想起这一似曾相识的一幕。
“如果付一恒亲口告诉你喜欢你,你会答应吗?”白果发出这一灵魂拷问直逼着我。
我被吓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之前,我也对付一恒有过所谓的暗恋,那是因为我真的以为付一恒他喜欢我。
青春期嘛,就是这么的随便。遇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自己也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他。现在想想,我对我那份莽撞的情感都感到好笑。可是现在,我是真的喜欢他,发自内心的喜欢他,如果他也真的喜欢我,向我告白,我会…
“我会拒绝的。”我默默地说出那句话。
“为什么?”白果的神色显露出有些失望。
“因为自卑。”我轻轻地说了句。
白果迷糊的一张脸告诉我不明白。
我抬头看向就在不远处的家,心里就有层层雾霾围绕着。
“人家付一恒可是一妥妥的文科大神,而我总是在中下游徘徊,小虾米配龙王,你觉得配吗?”
“我觉地这比喻会不会太过了?”白果拖着下巴说着。
实则我是想逃离那个家,那个家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人生的污点,唯有以后逃离了那个家,才能抹去我人生的污点,才能勇敢地去接受另一份爱。
走进店门,周叔叔看到我摔破的膝盖和手掌,就慌忙地跑了上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就简单地说了句:“摔的。”
老妈就一副臭脸,低着头耍着手机,她一定还在为昨天的事生着气。
而我也习惯了她那副铁石心肠的模样。这次,我没有流下一滴伤心的泪,躲在房间,手握着拳头,牙齿咬住下嘴唇,语气坚定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离开这个畸形的家。”
那个给我带来噩梦的女人也没有来学校骚扰我,好像那次就已经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创伤,也好像付一恒也让她十分的难堪,让她不敢来学校。
我也不想再过问这些大人的事,只想静静地度过高考,唯有考上优秀的大学,才能让自己的生活还有走下去的意义。
很快,就是我们的期末考试了。为了这次期末考试,我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放在学习中,一遇到不懂的马上找付一恒,付一恒也没有想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调侃我傻
而是耐着性子给我讲解题。
不仅仅是我,董硕也自从和王紫玥分开后,也在不断地努力学习,就连上学也没有一次迟到过,这让邓老很是欣慰,在班上夸赞了他不知多少次。
考试的前一天,整栋教学楼又是一阵痛苦的搬书箱的声音。
我吃力地推着我重重的书箱,结果,我费出了我所有的劲儿,它才倔强地迈出那么几步。
“张荻,我帮你吧。”
当我气喘吁吁地趴在书箱上,听到有人这么热心地帮我,我激动地说了句:“谢谢。”
可一抬头看到董硕那张清秀的脸笑盈盈地,伸出他那双颀长白皙的手时,我僵住了。
“张荻,我来帮你般箱子吧。”就在这时,付一恒一脸傻笑地又向我跑来,看到董硕时,就一副看到仇人似的模样,没好气地说:“你干啥呀?”
“我帮张荻搬箱子。”董硕绅士般地笑着,就蹲下身来,男友力大爆发的,一口气搬起箱子。
付一恒见状,不甘示弱地抓住箱子的另一边,往他这推了推,说着:“不用。”
董硕也不乐意,又使出劲儿,让箱子又往他那儿靠,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说着:“这好歹也是我先来的。”
付一恒瞪着董硕说:“你先来的怎么了?张荻又没钦定你必须你搬。”
而我站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地看着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这个箱子,有点不知所措,就小声地说了句:“不用啦,我叫白果来帮我一起搬就好了。”
谁知,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朝向我大吼着:“我帮你搬了就行。”
他们又开始争来争去,我仿佛能看到他们两个眼神里蹦射出一道道闪电。
“付一恒,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邓老走了过来,叫住付一恒。
付一恒没办法,只好送开手,幽怨的眼神看向邓老,分明是在说:“邓老,你怎么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候叫。”便极不情愿地跟着邓老走了,在不远处,两人说起了话。
董硕得逞了似的,笑着对我说:“张荻,我帮你搬了吧。”我微微地笑一下,点头示意。
“咚”地一下,董硕帮我把箱子放在了指定位置。“谢谢呀。”我淡淡地说了句。
董硕看向我,有点害羞的样子,抿了抿嘴,好像有话要跟我说,过了一会儿,他声音温柔地说着:“张荻,那个事情你没事吧?”
我诧异地看向他,我知道他说的什么事,就笑着摇了摇头。
董硕犹豫的表情,好似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憋了半天,他就突然地说了句:“那个…额…明天考试加油”
“你也加油。”我还是假装礼貌地笑了笑,缓解着尴尬的气氛。
第二天的考试,顺利地考完了语文。
午餐的铃声一响,白果就拉住我的手疯狂地跑起来抢饭。
奈何那些人的战斗力太强了。我们俩拼了命的还是没有抢到心心念念的大鸡腿。
当我们捡着点白菜,肉丝吃的时候,付一恒向我们这走了过来。
付一恒将他盘中诱人的鸡腿夹到我盘里,大方地说:“吃吧。”我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呆住了,白果则一副看穿了的表情看着。
恰恰就在这时,董硕又好像吃错药似了的,坐在我旁边,又加给我一肥美的鸡腿,说着:“吃吧!”
什么情况?我这是在做梦吗,面对这从未有过的待遇,我都受宠若惊了。
白果也有点儿摸不清眼前的状况。
“不是你小子来凑什么热闹?”付一恒疑惑地看着董硕,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用你管。”董硕笑着回了句。
那笑看的付一恒特别不舒服。
付一恒与董硕两个又开始气呼呼地干瞪着眼。
我就说了句:“两个,我吃不下。”
我看向白果凄凉的餐盘,就顺势夹给白果一鸡腿。
“你怎么把我的给夹走,”付一恒有些不满地说了句。
白果都蒙了,说着:“我不吃鸡腿,我减肥。”
“我就随便夹的,没管是谁。”我一脸无辜地说着。
“不行,那也不能夹我的。”付一恒就把董硕的鸡腿夹到白果的盘里。
白果看着那鸡腿,不知该吃不吃。
“幼稚!”董硕就冷冷地哼了声。
“幼稚?有些人就喜欢装斯文。”付一恒狠狠地怼回去。
董硕一听,就更加不高兴,说:“有些人现在看上去是个成年人,读小学三年级都还在尿床。”
不知,我和白果“噗”地笑了出来。
付一恒脸憋红了,说:“有人看上去斯文,读幼儿园把人家的脸都撕破。”
我又像个馅饼一样儿,被他们这两个面包夹在中间,看他们吵来吵去,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两个是不是从小就认识?”白果又提出一致命的问题。
“不认识。”两人又同步地吼出,气氛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敲。
他们两人是吃错药了吧?
放学了,付一恒一个人走着,想着今天邓老对他说的那些话。
搬箱子时,邓老把付一恒叫到一边,拍了拍付一恒的肩膀,说道:“付一恒呀,你这次考试如果发挥正常,百分百下次就能分配到文尖班。”
付一恒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没有半点高兴。
“你就只有文理分班时,没考好,本来以你的成绩早就进文尖班了,但就那次你文综答题卡被撕,所以就没进,校领导就想多看看你几次考试,只要你这次不出任何意外,进入文尖班绝对没问题。”说着,邓老又相信地拍了下付一恒。
而付一恒看向就在不远处的张荻,有许多的不舍充斥着心里,他很想拒绝,但是进入文尖班,他就会获的更好的资源,那北大就更有希望了。
付一恒一直想,一想到进入文尖班,就会离开张荻,他又不愿意。
“付一恒。”付一恒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他转过身,竟是董硕。
董硕径直向他走来。
“有事?”付一恒板着脸说。
“你喜欢张荻,对吗?”董硕收起平日的温柔,冰冷的脸看着付一恒。
“没错,怎么了?”付一恒看向一边,他现在是没心思搭理董硕,还在想那个问题。
“我也喜欢她,我从上初中开始就喜欢她。”董硕突然冒出的那句话,整的付一恒全身都冻住了。
付一恒一时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