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无奈被严七月带到春喜班,看着满院子正在练习的人,严七月兴奋不已,班主把长生叫了过来,介绍给两个人,还让长生带这二人四处转转。
严七月虽欢喜这的所有,但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哎,师兄,你在这春喜班多少年了?”
“十多年了”长生回应道。
严七月眉间抽动了一下继续问道:“那班主呢?他一直在这当班主吗?”
“咱们这个春喜班都是由班主建的,这都二十年了,你别看班主平日里有些严格,但是他对大家都是极好的,弟兄们谁家有什么困难,班主都会帮衬的”长生介绍道。
严七月看了看四周问道:“我看这人也不是很多啊?”
“那是你没看到咱们春喜班以前的盛况,当时可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那可都是冲着咱们的头牌去的”长生说的激动,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急忙闭嘴。
严七月疑问道:“头牌?”
“反正啊你们到这来慢慢就能体会到了,我相信我们春喜班一定会恢复到当年的盛况的,走,我带你们去挑几件戏服,练练嗓子”长生说道。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舞台上严七月心满意足的唱戏。
“鸳鸯折颈,空辜负,海誓山盟豪不叫人,泪珠暗滚...”
陆绎生无可恋的看着身上穿着这身戏服一动不动,时不时看向严七月眼里满是嫌弃,却又有一种欣赏,她怎么会那么多。
“哎呀~”严七月甩了甩袖子,气氛的跺了跺脚,陆绎心中一振啊,还以为怎么了。
“怎知他一旦多薄幸.....”严七月将袖子甩到陆绎那,示意他开口,可陆绎扯了扯嘴角全然不理会严七月。
严七月不免蹬了他一眼,看到台下的长生笑脸相迎道:“我们家弟弟,记忆力不好,我在给他来一遍。”
长生点点头。
严七月说了一遍自己的词,立马站到陆绎旁边掐着小腰说道:“姐姐,仔细想来都是许仙那厮薄幸,若再见面断断不能饶恕...”
“他!”严七月俩手指向陆绎,把陆绎吓了一跳,随后严七月又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唱道:“我今日才发现,只有青儿才是真心对我之人...”
严七月又凑了过去拉住陆绎的手,她偷偷的狠狠地拧了一下,陆绎眼睛暮然睁大,严七月把自己的手甩了出去继续道:“不如你我姐妹一同回青城山,就让官人法海做一对,我有青儿就.....”
严七月再次凑到陆绎身边,陆绎的笑眼神一直盯着严七月怕她再有什么小动作,没想到严七月撞了陆绎一下继续唱道:“便知足了~”
长生立马上了台子阻止道:“哎哎哎!”
“怎么样长生哥?”严七月笑着问道。
“你们这是唱的那出啊,我越看越看不懂了”长生问道。
“白蛇传啊”严七月回应道。
陆绎在一旁看着严七月不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眼里虽满是嫌弃但也带了些宠溺。
“我怎么不记得白蛇传有这唱词?”长生疑惑。
严七月甩了甩手笑道:“我瞎编的。”
“那怎么不让许仙去找白娘子啊?”长生又问。
严七月一听就万分气愤道:“许仙胆小又懦弱,一个和尚的挑拨就害得自己娘子被压到雷峰塔下,如此薄幸愚蠢之人哪能配得上白素贞啊!”
“姑娘好见地”长生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对了,长生哥咱们现在都唱什么戏啊?”严七月问道。
长生从腰间拿出一本书递给严七月,严七月翻了翻疑问道:“这里怎么没有第一香啊?”
长生一惊从严七月手中拿回书,小声说道:“你是在哪听说第一香的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了。”
陆绎凝眉开口道:“我们也是听别人说起的,这春喜班最红的戏不就是第一香吗?”
班主无意间经过听到正在谈论的三个人,赶紧走了过去道:“长生。”
长生找了个借口,走了。
“年轻人不要好奇心太重,在咱们春喜班不该打听的,就不要瞎打听,一定要做到谨言慎行”班主说道。
傍晚,严七月被尿憋地不得不去厕所,上完厕所就想回房间无意间看到班主背着行囊抱着一盆植物偷偷摸摸的向远处走去,严七月一看就不对劲,紧紧地跟上班主。
班主居然来到一所叫阆苑地宅子,这里破旧不堪,像是荒废了好多年,风声响起,不免有些阴森,严七月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她躲在石头后面观察班主,却发现班主拿出了给死人祭奠地金钱,将钱烧起还拜了拜开口道:“这么多年我一次都没看过你,你一定生我气了吧?当年的事你还在怪我吗?”
风声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越来越大,导致严七月听不清班主在说什么,她向前挪了几步。
“没了云遮月,何谈雾隐花”班主说道。
云遮月,雾隐花?怎么听这两个名字都那么文艺,严七月正在思考忽然一脚踩到棍子导致发出了声音,班主听到声音快速警惕起来,起身转身向声音来源,眼看班主就要过来了,严七月急中生智学了几句猫叫。
班主不在往前探寻快步转身离开,严七月算是松了口气,可是她停止了猫叫,还有猫叫,她不得不害怕起来,找寻哪里的猫叫,突然一只大肥猫映入眼帘,扑向严七月,属实把她吓的够呛。
第二日。
严七月抱着猫咪回到驿站,沈夜,陆绎,袁今夏,岑福,翡翠与杨 岳都在,袁今夏看到猫咪也赶紧凑了上去,严七月一把扔给袁今夏一点都没有不舍得。
“七月,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得问这猫咪”严七月一脸气愤。
“七月到底怎么回事啊?”翡翠疑问道。
严七月不得不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却被除了陆绎的几个人笑的前仰后翻。
“好了,你们别笑了”陆绎阻止道:“你是说班主去了郊外的阆苑?”
“对啊,嘴里还说着挺文艺的名字,云遮月雾隐花”严七月说道。
“大人,卑职与沈夜在查卷宗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袁今夏想了想继续说道:“正常衙门在记录案件的时候都会把案件原委,杀人动机死者死因,这些记录清楚,可这些卷宗里都没有写。”
“没有写?”陆绎皱眉疑问。
“是啊,言渊兄,关于春喜班的事情,只是简单说明之前的老班主是上吊而亡,之后留下了一封血书,血书里面承认了他自己就是杀害云遮月的凶手”沈夜说道。
袁今夏接话道:“当年春喜班班主死后,这戏班散的七七八八的,就是在那个时候,新的班主买下了春喜班,收购了他们所有的戏作,之后四处走穴,可就是没有在回扬州。”
“当年春喜班买下第一香后,就再也没有唱过,生意人绝对不会做这亏本的买卖”陆绎陷入深思。
严七月不禁感叹道:“怎么那么巧啊,春喜班一回来,周显已就死了。”
“这该不会真的是阴魂不散吧?”翡翠害怕的说道。
“当然不会了,我的傻翡翠,跟我这么多年都不开窍,有鬼找周显已做什么,有仇?”严七月发笑道。
陆绎思考了一回,从椅子上起来看向严七月说道:“严小姐,你跟我去阆苑看看。”
严七月点点头,袁今夏也想跟着去却被沈夜拦下。
“他俩马上就要成了,你就别凑上去了。”
阆苑。
陆绎与严七月推门而进,风吹过树木花草发出沙沙的声音,有种鬼哭狼嚎的恐怖感觉,周围的一切也显得甚是凄凉,不免让人心生寒意。
“我听说,这里时不时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今日就要看看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不是鬼地嘛,来啊来啊,本郡主来了!”严七月大喊几句为自己壮壮胆子。
陆绎舔了舔嘴唇,眼里尽是笑意道:“那一会害怕不要往我后面躲。”
“切,谁稀罕”严七月迈着大步往里走,陆绎摇了摇头跟在身后。
其实这二人都不知道最诡异的风铃的声音被风声树声给掩盖了。
走了没多久,严七月就看到班主祭祀的地方,指给陆绎看。
“那就是班主祭祀的地方,东西都没拿走。”
陆绎观察了四周想了想说道:“进去看看。”
随后二人进了屋子,屋子里一股腐朽之气,应是好多年没开过门了,蜘蛛网遍地都是。
陆绎与严七月眼神也怪犀利,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盒子。
陆绎走过去将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个破旧的人偶,严七月略过屋顶上挂着的风铃看向陆绎手中的人偶。
“啊啊啊啊,这这这,真的有云遮月的人偶啊!”严七月兴奋不已。
陆绎有些无奈道:“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啊。”
“我听说啊,云遮月以前刚唱第一香不温不火,后来闭关了几月一出来唱功便突发猛进,传闻他养了小鬼,看来是真的了”严七月解释道。
陆绎一听,扯了扯嘴角,把人偶想递给延期也,严七月急忙后退道:“别给我,虽然我胆大我也怕死啊。”
“你从哪听了这些歪门邪道,无稽之谈,鬼神之说不可能”陆绎嘲讽的笑了笑道。
严七月蜷了蜷手,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害怕说道:“那你怎么解释,云遮月突然唱功就突飞猛进了?”
陆绎并没回复严七月的话反倒是向里面看了看问道:“里面应该就是戏台了吧?”
“是啊,那里就是案发现场,说不定挺诡异的”严七月弱弱的说道。
这到引来了陆绎的嘲笑说道:“你不是胆子挺大不怕的嘛,怎么现在声音都变得颤抖了。”
“我...那是尊重恐怖...”严七月自己说出的话都觉得没有边,下意识地打了下自己的脸。
陆绎将手里的人偶扔回盒子,走到严七月身边眼底竟有些宠溺道:“来都来了,就必须查下去,你要害怕就抓着我的衣服吧。”
严七月点点头笑了笑,刚想去抓陆绎衣服,转念一想,这不是看不起我嘛!
她立马收回手大摇大摆的从陆绎前面走了过去,陆绎眼里的暖意外溢,不由得被严七月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