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与严七月这两姐妹生无可恋的站在船头,杨 岳看到一次嘲笑一次。
原来是这两个人全都梳上了丫鬟专属的牛角包,穿着管翡翠借来的侍女服。
“夏爷,七月你俩这竖的丫鬟头真是可爱啊”杨 岳憋着的说道。
“笑,接着笑,本郡主这脸算是丢尽了!”严七月嘟嘟嘴一脸委屈。
“青绿贴里红罩甲,又喜庆又精神”袁今夏阴阳怪气的说杨 岳,“大杨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杨 岳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道:“是吗...”
可还没过一会就觉得不对劲,“你这话我怎么觉得高兴不起来?”
“活该你高兴不起来”严七月吐槽道。
“不对啊,七月你不是说要女扮男装嘛,怎么也变成丫鬟了?”杨 岳疑问道。
“这不都怪翡翠!这两天也不知道跟岑福发生了什么,一来二去,这两人居然在一起了,要在驿站谈情说爱,我也不好意思毁了人家的姻缘”严七月叹了口气道:“只好借了两身衣服。”
陆绎与沈夜在船里品尝着酒,严七月觉得口干就回了船里。
严七月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舔了舔嘴唇,还在继续找着水,陆绎发觉到将手里这杯递给严七月,严七月迟疑的看着这个杯子问道:“你不是在喝酒嘛,你懵我?”
“我喝的这杯是酒,言渊兄就怕你渴,所以自己装的全都是水,你就放心喝吧”沈夜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
严七月一听接过陆绎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嘴道:“陆绎你也是可以啊,酒杯里装水。”
“嗯?七月你怎么跟主子说话呢?”陆绎拿起了公子的架势。
严七月刚想发火,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行礼,咬牙道:“公子,莫要见怪。”
陆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斟酒,不,水。”
严七月咬了咬牙保持伪笑,将水倒在酒杯里。
沈夜冲着船外叫道:“今夏,你饿不饿,进来吃点东西。”
袁今夏闻言眼睛直发光,快速跑回船里跟陆绎作了揖就开始吃,严七月一看袁今夏开始吃了,马上东西就快吃光,她也与袁今夏对着吃起来,真是吃没吃像,陆绎眼里充满了嫌弃,都怀疑这哪里是大家闺秀啊。
在船外的杨 岳看到袁今夏与严七月摇了摇头注视前方,没一会翟兰叶的船就出现了,杨 岳急忙去告诉四个人。
“翟兰叶的船到了!”
“好,撞船”陆绎说道。
袁今夏与严七月一听快速抱成了一团。
杨 岳快速去操纵,两船向撞,便停下来了。
翟兰叶的侍女桂儿出来喊道:“大胆是谁家船敢撞我们家小姐的船。”
严七月与袁今夏快速走了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两位公子冲撞了你的小姐的船”袁今夏笑道。
桂儿看着严七月有些眼熟。
严七月接话道:“让小姐受了惊恐,我们两位公子想登船向你家小姐道歉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桂儿恍然大悟原来是严七月,但是面上的细节还是做的很到位,“我们家小姐可是你能见的!”
“桂儿,不得造次”翟兰叶在船里喊道:“让两位公子到船上一叙。”
“是,请吧”桂儿说道。
严七月与袁今夏立马回到船舱里,告诉沈夜与陆绎,随后跟着他二人上了翟兰叶的船。
翟兰叶藏在纱帘后面,轻拂琵琶,曲声悠扬,正像极了那句诗,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兰叶见过二位公子。”
“方才多有打扰,我们已经责骂过船夫了”陆绎拂手,轻鞠。
“是啊,惊扰了姑娘,万般道歉”沈夜垂眸轻言。
“二位公子严重了,兰叶无事,劳二位公子费心”翟兰叶声音轻柔道。
陆绎想了想继续道:“陆某与义弟初来扬州,特来瘦西湖观景,刚刚听到姑娘的船上传来乐声,心向往之。”
“兰叶平时喜欢摆弄乐器,让二位公子见笑了”翟兰叶说道。
“不知我们是否有幸听姑娘来一曲?”沈夜轻声说道。
翟兰叶微微一笑道:“远来是客,兰叶献丑了。”
随后就为几人弹奏了一首,袁今夏与严七月的眼睛可没闲着,四处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一曲闭,严七月捧场的为翟兰叶鼓掌,袁今夏看着严七月这样也随着鼓掌。
陆绎嘴角一翘道:“姑娘妙曲,余音绕梁。”
“都说十年琵琶一年筝,琵琶难学,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歌姬傍身之技,终是上不了台面”翟兰叶说道。
“乐能洗涤人心,并不是娱人所用,况且着乐器并不分高低,姑娘过谦了”陆绎依旧笑道。
“像公子这般出尘脱凡之人,当世少见,今日得遇公子是兰叶三生有幸”翟兰叶说道
严七月不免在心里吐槽,这般会勾搭人,怎么还勾搭不到严世藩啊,真是!
“知音难觅也是陆某与义弟得荣幸”陆绎笑道。
翟兰叶看向桂儿说道:“桂儿,快给二位公子看茶。”
桂儿行礼后去准备。
翟兰叶起身从纱帘中出去,严七月一旁得袁今夏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咽口水,严七月不免怼了怼袁今夏,袁今夏才回过身来观察周围得人。
陆绎坐在翟兰叶旁边,沈夜坐在陆绎旁边,简而言之,就是陆绎夹在了沈夜与翟兰叶只间,袁今夏与严七月分配好站位。
翟兰叶看了眼严七月,严七月也看了眼翟兰叶二人对视许久,桂儿倒完茶,翟兰叶才开口道:“这是我平日里喝的茶,二位公子莫嫌粗陋才是。”
沈夜与陆绎对视一眼,拿起茶来勉强抿了一口,异口同声地说道:“这茶好喝。”
“翟姑娘,您身上这件衣服真好看,这刺绣和针法,出自名家之手吧?”袁今夏笑着问道。
沈夜看了眼袁今夏,眼神示意不要说话,翟兰叶明白了意思,柔声道:“这位公子不碍事,这件衣服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兰叶平日里无事时绣的。”
袁今夏继续笑道:“姐姐,真是才貌双全!”
“小姑娘,嘴真甜,好是可爱啊”翟兰叶看着袁今夏说道,却忍不住咳嗽了一般柔柔弱弱。
陆绎看着翟兰叶的样子,暗自皱眉说道:“我们本来只是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这次打扰了姑娘。”
“这些只是小事,公子不必挂在身上”翟兰叶柔笑继续说道:“兰叶只是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事?”沈夜疑惑道。
“不知二位公子现在是否婚娶?”翟兰叶说道。
沈夜急忙回应,还时不时的看了眼身边的袁今夏说道:“沈某早些年已经迎娶过一妻了。”
袁今夏害羞的脸颊都红了,扭扭捏捏的轻拍沈夜的背部。
翟兰叶垂眸点头看向陆绎,陆绎看了眼身边的严七月开口道:“陆某...”
却被严七月打断。
“翟姑娘,我们二公子都有一妻子,大公子当然也有了,我们家公子孩子都有两个了,夫人生的龙凤胎。”
翟兰叶看着严七月,心里明白了意思,面上有些失望。
陆绎舔了舔嘴唇,心里窃喜,开口说道:“姑娘如此人品,想必应该有很多人,登门说亲吧。”
“实不相瞒,追求兰叶者众多,且有卖地上门求娶者,但是兰叶从未钟情过任何人,这些人只是贪图美貌,从未有过真正交心之人,兰叶不敢望托终身,兰叶薄命,终只是一瘦马”翟兰叶说着有些抽泣。
沈夜开口道:“姑娘多虑了,如此佳人必有良缘。”
袁今夏一听一手怼直沈夜后背,沈夜忍着疼痛依旧微笑。
转眼间,四个人回到驿站。
“说说吧,袁捕快与严小姐都看出了什么?”陆绎坐在椅子上问道。
袁今夏满脸的不开心道:“沈夜与那翟兰叶聊那么多,应该比我们知道的多,你和不问他。”
坐在陆绎身边的沈夜一惊,这是觉得他与翟兰叶眉来眼去了。
“今夏,我那不是...”沈夜还没等解释,袁今夏转身就离开了。
严七月看着情况,袁今夏是吃醋了,赶紧示意道:“还等什么,追啊!”
“这人都走了,那就严小姐说吧”陆绎看向坐在侧面的严七月说道。
严七月起身坐到陆绎对面趴在桌子看着陆绎说道:“我啊,我发现的还挺多呢。”
“那你说来听听”陆绎看着她说道。
“这翟兰叶颇为和善,待丫鬟也甚好,她的所住之处,距离码头很近,应该就靠在湖边,近日里,她曾冒雨偷偷出去过,还受了风寒,在今夏与她的对话中,可以看出翟兰叶多半是受人牵制,不得不对达官显贵曲意逢迎, 其一,翟兰叶的鞋袜很干净,而她丫鬟的鞋上却有泥点, 这就说明他们上船前是成的轿子, 若距离远的话,她们会选择乘马车,其二,翟兰叶的鞋帮子上有五六道划痕,那明显就是她的丫鬟,再给她刮除泥点的时候,粗心大意所致,像翟兰叶这种柔柔弱弱的姑娘,她鞋上有这么多的泥点,一定是在阴雨天出门才能染上,不坐骄子,不乘坐马车,所以是偷偷出去,其三,翟兰叶受了风寒,他的养家又不缺银子,可是偏要她带病游湖, 这就说明,她的养家根本不知道她她偷偷出去过。”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是?”陆绎挑眉看向严七月。
严七月拄着脸望着陆绎道:“这雨天,翟兰叶私会之人就是周显已。”
陆绎点点头道:“你去告诉袁捕快让她着手去查翟兰叶,你知道应该查什么吧?”
“当然!”严七月迅速起身走出大厅。
还未出一日,监狱里就传来一骇闻。
周显已死了!
陆绎,沈夜,袁今夏和严七月急忙带人赶到监狱,周显已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袁今夏拿着放大镜上去视察周显已的尸体,结束后不忍的将死不瞑目的周显已合上眼睛盖上了白布,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今夏,怎么样啊?”严七月焦急的问道。
“他的瞳孔放大,耳膜震破,似乎死前极为恐惧,除此之外他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应该是在极短时间内心跳停止,导致猝死”袁今夏想了想说道。
严七月不禁起了疑问道:“连牢门都没打开,怎么把周显已杀死的?”
是啊,翟兰叶的武功,她还不知道。
“不能是中邪了吧”袁今夏猜测道。
“袁捕快,你可是官门中人,可不能像严小姐一样相信那些无稽之谈”陆绎嫌弃的说道。
严七月不予理会陆绎,现在这陆绎说什么话都要带上他,她可是郁闷坏了。
“言渊兄,今夏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邪乎”沈夜替袁今夏解释道。
袁今夏惊喜的指着沈夜对陆绎说道:“对对对,陆大人我就是这个意思。”
严七月摇了摇头,心说,沈夜现在护妻真是越来越顺手了。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无刀刃杀人”杨程万继续说道:“如果要查出真正的凶手,还需要先弄清,死者的真正原因。”
陆绎点点头思考一番道:“这死因,就交给袁捕快与君离吧。”
沈夜与袁今夏对视一眼,冲着对方挑了挑眉,满是爱意。
陆绎刚想离开,就被韦大人拦住了。
“陆大人,郡主,这周显已贪墨官银,如今死在狱中,一定是畏罪自杀,本官认为应该可以禀明皇上,将此案了解。”
严七月一看,这韦大人是被严世藩那边的人策反了,想急忙结案啊。
“韦大人,你是在教我们如何办事嘛,还是在推卸责任”陆绎眸中冷意又起,话语里温度透彻。
严七月走了过去讽刺道:“难道韦大人之前就是这么仓促断案,那是不是手底下有不少冤案?”
韦大人一听慌了神,赶紧作揖道:“怎么会,怎么会呢,一切全有陆大人与郡主做主。”
陆绎看了眼严七月,示意严七月跟他走。
一晃时间就到了要吃午饭的时间了。
“陆大人,是小徒代为验尸,可能会有不周的地方,回去后我再审查一番再将资料整理于你”杨程万说道。
沈夜接过话来说道:“杨捕头,不急不急,这些我们不急的,主要是您的腿可有好些?”
“劳沈公子费心,已经好了很多了”杨程万说道。
“言渊兄,看来你找的这个沈大夫,果然名不虚传”沈夜微微一笑道。
皇上那边,听到周显已死了,几乎大怒,命严嵩带人调查。
沈夜与袁今夏去调查周显已的死因了,严七月在屋子里闷着左右不舒服,所以她有想去找陆绎拌嘴的打算,刚出门就看到翡翠和岑福恩恩爱爱一点都不顾及旁人,忍不住上前训斥。
“喂喂喂,你们也太不收敛了吧,翡翠不是我说你,你之前不是倾心大杨,怎么 又变成岑福了?”
“杨大哥又不喜欢我,再说了七月,我遇到一个我喜欢,既喜欢我的这不正好了,怎么你是见自己孤家寡人心情不好吧”翡翠调侃道。
严七月看着嘲笑自己的两个人,火气一下冲到头顶,气的自己梳理梳理怒气指着岑福道:“好你个岑福也不管管翡翠!”
“郡主,这是你们奴仆俩的事情,我怎么管啊”岑福耸了耸肩用下巴蹭了蹭翡翠的头发笑着说道。
“本...本郡主要去找你大人!”严七月甩着流星大步就朝着 陆绎房间走去。
翡翠小声跟岑福说道:“她就是想陆大人了,找了个借口而已。”
严七月一脚踢开陆绎的房门,把正在想事情的陆绎吓了一跳。
“陆绎你管不管啊,岑福现在除了谈恋爱都不搞正事了!”
“跟岑福谈恋爱的是谁?”陆绎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严七月坐到陆绎对面一股怨气围绕周围。
“翡翠啊。”
“这不就得了,我要是让岑福失恋,翡翠也失恋,翡翠失恋伤心作为主子的你肯定也伤心,所以你说我是管还是不管?”陆绎看着严七月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笑意与暖意并加。
严七月闻言皱了皱眉头想了想道:“好像没毛病啊。”
然后她眉头舒展开,笑意盎然的看着思索的陆绎。
“你是觉得无聊来找我斗嘴的?”陆绎抬头看向严七月。
严七月点点头,后觉得不对赶紧摇摇头。
陆绎将这可爱,全收进眼底,缓缓开口道:“既然你觉得无聊那就今夜二更去周显已住的那个小楼,上二楼点上灯,打开窗户在里面等着,等到鸡叫过三遍之后,你就可吹灯下楼。”
严七月立马不乐意了,“你这是把本郡主当苦力使唤呢?”
“一缓解你无聊,二又能帮助查案,你自己去不去自己掂量,反正皇上知道周显已死了震怒了”陆绎说着言语里竟有一丝胁迫。
严七月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