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在怀,旭凤自知小白随时会再次推开他逃进房中,然后闭门不纳。可是刚经历了一吻,又一抱,他泛起的一池春水岂能那么容易平息。他此刻灵台特别清明,能制造出一百个留下来的理由。
旭凤·其实我要来你这儿,是想借你的浴桶一用,今夜,我想你侍候我沐浴。这样……不算是逼良为娼吧?这可是给你“负责”的好机会!
小白(锦觅)可是您不是从来不喜欢别人来侍候沐浴,洗漱……此等事情吗?
旭凤·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特别疲惫。方才喝多了,受梦魇术所困,与妖王周旋了一番,出了一身臭汗。看到你,我就忽然想泡个药浴。我的药不是一向由你来弄吗?药浴你应该懂得弄。我……刚才受了点……内伤,如今气血上涌,心口还隐隐作痛呢……咳咳……
旭凤边说着边作势按了按额头,兀地又觉得自己演得不像,马上转手抚着心口作痛苦状。
小白(锦觅)是吗?先进来,让奴婢看看。
小白急忙扶他进房坐下,为他切脉诊断。
旭凤·你方才提到要回你寝房,我便想着我寝宫中的浴池也太过大了,弄药汤恐怕不太容易,会累坏你。你这儿的浴桶就小得多了,也就更适合。
旭凤·但既然你说不方便……那就改日吧!
小白(锦觅)哦,不……没有不方便。我这就去为尊上准备。
小白转身正欲离去,旭凤拉住她的手顺势起身。
旭凤·方才我们不是互称“你”“我”好好的吗?怎么转头你又把我“尊上,尊上!”“您!您!您!”的一声声叫,把我们之间的距离全唤回来了?
小白(锦觅)这……是奴婢方才不顾体统……
旭凤·小白,唤我凤凰!
小白(锦觅)呃——
旭凤·以后无傍人在时,你都唤我“凤凰”,不准称自己作奴婢!
小白(锦觅)凤……?凰……?
旭凤·嗯,这是命令!
小白(锦觅)哦。
小白心猿意马,低头避开了旭凤灼热的目光。
旭凤·喊阿,现在就喊一个!
小白(锦觅)凤凰。
她声音很轻,但旭凤很满意,二人相视而笑。旭凤又拉着锦觅往外走。
小白(锦觅)去哪?你不是不舒服吗?
旭凤·去药房,我陪你一起抓药……
小白(锦觅)我去就好了,你留下来休息……
旭凤怎会依她,一刻都不愿意与小白分开。一想到每晚一到就寢时间就见不着她,他狠不得把漫漫长夜都变成白日,让她无时无刻侍候在身侧。
……………………
旭凤被安置在分药台前面坐定调息,小白又再给他仔细检查一番,方得出诊断结果,写下了一道外用处方,便开始忙上忙下抓药。
旭凤可没肯安份入定,他抢过药方,硬是要帮忙,就算他只负责读出药名和重量也好,小白就负责分药称重。
小白眼见他兴致这般浓厚,也不愿再多加阻止。药材品种繁多,放药材的小抽屉有上千个,虽然全是小白一人亲自安放,但她也难以一一记得。旭凤便帮眼一起找,有些柜子太高,小白够不着,旭凤就纵身一跃飞上去,把整个抽屉拿下来放她面前。不过其实他们都懂法术,捏个诀儿便能让药材都落到分药台上了,何必多此一举呢?情趣儿罢了!
旭凤·归尾:十两。
旭凤·归尾是什么药材?
小白(锦觅)这呢,就是当归的须。
旭凤·为何不直接用当归?本座财大气粗,用得着省这点?
小白(锦觅)这可不是为了节省,当归分为头部,中部,尾部三部分,每个部分的功效和作用是不同的,归尾活血化淤,外用一般就选用它了。
旭凤·乳香:十两。
旭凤·这个乳香有什么功效?
小白(锦觅)活气行血。
旭凤·没药:十两。
旭凤·没药呢?
小白(锦觅)散瘀定痛
旭凤·田七:十两。
旭凤·茜草:十两。
旭凤·透骨草:十两。
旭凤·血竭:十两。
旭凤·这个血竭又是治什么的?
小白(锦觅)当然是治内伤阿!都是些止血止痛的药。你怎么每个都问一问,你知道这些干嘛?
旭凤·我那有每种都问。
旭凤·这个,红花呢?
小白(锦觅)祛瘀!
旭凤·那,千年健?
小白(锦觅)千年健?
小白(锦觅)没有千年健吧?我没写千年健阿。
旭凤·你是没写,我就是要问,千年健什么功效?
小白(锦觅)没有你问什么?
旭凤·怎么了?你这就不耐烦我了吗?
小白(锦觅)诶,不对阿!我没写,你怎么会认识千年健的?这是一种药材,但是你今晚不用。
旭凤·我不能认识吗?告诉你,你认识的这些草药佳是凡俗之物。我认识的仙草圣药可多了!天界丹药目录我就能倒背如流了!
旭凤·什么清霜灵芝阿,梼杌草,夜幽藤,这些仙草圣药,我看你就一无所知!
小白(锦觅)是吗?
小白一脸不相信。
小白(锦觅)既然你认识这么多仙草圣药,怎又不见你早早把自己的寒疾治好?而要忍受这么多年?
旭凤·这术业有专攻,我只是认识它们的名字罢了,我不是医师,不懂配药阿!
小白(锦觅)既不是医师,为什么要倒背如流?
旭凤·行走六界,必须有应急药物,多认识些,知道丹药的用法,起码不易被人毒死。
小白(锦觅)真如你说的那么厉害?我说出一种丹药的名字,保证你就不认识!
旭凤·什么丹药?
小白顿了顿,停下手中的活专注地看着旭凤,嗫嚅说出口:
小白(锦觅)……陨丹……
小白(锦觅)……你可认识?
旭凤·陨丹?
旭凤·哪个陨?
小白(锦觅)陨灭的陨。
旭凤·陨丹?
旭凤·这……
旭凤·真有这种丹药名吗?
小白(锦觅)有!
旭凤·会不会,是别名,我不知道。
小白(锦觅)我只知道这一个名。
旭凤·我知道了!
小白(锦觅)知道了?
小白严肃而紧张,旭凤却突然笑开怀一笑。
旭凤·是你糊乱编造诓骗我的!
这对话在旭凤看来是非常轻松愉快的,在他们之间是甚少出现的,他认为他们关系突飞猛进。但不知怎的,小白竟忽地沉起脸色来。
旭凤·怎么了?
旭凤·我可没有生你的气。
旭凤走近她抚了抚她的头发。
旭凤·小白,你怎么就生气了呢?
小白没什表情,就是平淡地解释了一句。
小白(锦觅)我没有骗你,真有陨丹!
旭凤·呃?我……我信,我刚才说笑的。
旭凤·这一个丹药名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小白(锦觅)没有!没有拉。
小白(锦觅)我……继续抓药。
旭凤·呃——
旭凤·我……我还没问完呢!
旭凤·小白?
小白(锦觅)嗯。
旭凤·那个白芷,还有艾叶,是干麻用的……
小白(锦觅)……
……………………
旭凤又说出了好几个不相干的中药,问小白什么功效什么用法。
小白波澜不惊,一一简单而敷衍地回答了他。她只当他是在逗她趣儿,也好!这样的和谐相处着,她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