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弟弟却不理会,反而嬉笑着抓着土撒的更厉害了。
不仅把土不断的往我的洗衣盆里扔,还把脏兮兮的手全都抹在我刚洗好的衣服上。
“略略略。”弟弟做了坏事,还冲我做鬼脸,“你来打我啊,来打我啊。”
我生气了。
可是我忍了忍,选择默不作声,不和他一般见识。
我的沉默换来的是他越来越过分的行为。
“姐姐,我要撒尿。”说着,他脱下裤子对着洗衣盆就尿了起来。
这下我是彻底的被激怒了,噌的一下站起身,冲他大吼一声:“张宇豪!!”
弟弟被我吓到了,张嘴就嚎啕大哭。
母亲闻声从屋里跑了出来,满是关心的问道:“咋了豪豪?”
“姐姐她打我,呜呜呜……”
我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张口就是污蔑我。
我刚想张口解释,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脸上。耳边是母亲的怒骂声:“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生下了你这个贱种!连你弟弟都打,是不是活腻了……”
我的耳朵被打的嗡嗡作响。
视线被逐渐模糊。
我看不清母亲那张狰狞的脸。
听不清她对我极其恶毒的咒骂。
傍晚,母亲对着醉酒的父亲添油加醋的讲述了我对弟弟的“暴行”气的父亲当即抄起靠在土屋旁的铁锹把我打个半死。
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每一次我都想就这样死了算了。
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死,而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直到我十八岁这一年。
父亲母亲急于给弟弟操办婚事,可是女方要的彩礼钱不低,为了解决问题,父亲和母亲一致决定把我卖了。
他们准备好绳子,就算捆也要把我捆去。
没想到我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乖乖的跟他们坐上了一辆土巴士。
这是我第一次坐车。
这是我第一次跋山涉水来到陌生的地方。
比起坐车时的呕吐,吸引我的更多是那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风景。
我看到那些孩子欢快的奔跑。
我看到那比土屋高很多很多的房子。
看到街上的女孩穿着很短的裙子。
我很羡慕。
我羡慕他们的自由。
羡慕他们的快乐。
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父亲和母亲把我带到了许多家店里,可是那些老板都不要我。
最后,他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带我来到了这家酒吧来。
“十二万?太高了,我不买了。”老板不高兴的摆手。
父亲急忙改口说道:“那就十万!十万块钱卖给你们了。”
老板依旧面色不好,他说:“都瘦成这样了,身上还有疤,十万块钱做梦呢?”
母亲也急了,“一口价,五万块钱!就五万块钱。”
“不要不要,你们赶紧走,别影响我的生意了。”老板下了逐客令。
“两万!”父亲咬牙说道,“两万块钱总行了吧。”
“嗯……”老板低头犹豫了起来,又抬眼看了看我,思考了许久才点头答应了下来,“就两万块钱吧。”
那一刻,我觉得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