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查无此人（2）

颤抖的声音中，尾音有些破碎。

山子扑过去，探出食指感受她的呼吸，没气了……他不信邪的又摸了摸脉搏，顿时开始慌乱起来，怎么，怎么就死了呢？

小兴推开山子，将姑娘的头侧向一边，按压着她的胸膛，做着心肺复苏，醒醒，快醒醒啊，醒过来啊！

“哥，快送医院吧！”看向山子的眼神带着哀求。

“不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哥！”

“我们把她埋了吧……”

“哥，送医院吧，万一还能救活呢。”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小兴的认知，救个人而已，怎么就……

“那要是万一救不活呢，你想想自己，她万一要是被勒死的呢，那绳子可是你拽着的！”

“要是被查到，我们俩都跑不掉，小兴，你想想你外婆，她现在还生病住着院呢，我俩要是进去了，你外婆孤零零的可怎么办？”

小兴的亲人就只剩下外婆一个人了。

当初小兴的妈妈跟他爸爸谈恋爱，男方家里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两个人就没有领证，小兴爸是个街头混混，后来跟别人起了冲突，失手捅死了人，蹲了监狱。

小兴的妈妈怀着孩子投奔了母亲，生下孩子没过几年，妈妈病逝。

外婆一个人做着些琐碎的零活，拉扯着小兴长大。

小兴高二的时候，外婆的身体渐渐差了起来，高三某一天放学，小兴回家看到外婆倒在地上，送往医院，被诊断为脑梗塞，由于送诊的不及时，外婆半身不遂，一边的手脚麻木，行动不便，不仅没法儿做活，连自己的日常生活都照顾不了。

平日里吃着药，还得每月到医院做康复治疗，家里入不敷出，小兴只好辍学，打工照顾家里。

想到外婆，小兴眼眶里眼泪打着转，同意了。

为了外婆，我不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两人合力将初初谋面的姑娘和她的东西一起埋葬。

大雨还在下，雨水继续倾泻着，哗哗啦啦，打在叶子上，发出声响，落在树上，落在脸上，落在地上，冲刷着树叶，洗刷着地面，泥土湿润，混着股腥臭味，将地面的脚印抹去痕迹，掩藏起这世间的罪恶与丑陋。

二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消除掉痕迹，回到家里，双手握着杯热水，紧扣在胸口，试图将冰凉的心回温。

当晚的事情二人从此再不提起，权当是经历了一场梦，梦醒后一身冷汗，手脚冰凉，时时像是心里梗了一根刺，一触碰，就扎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