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番外】青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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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活率来讲，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鸽子又“咕咕”的叫了几声，烬心才把一小卷纸从它的脚上解了下来。─

─一展开便是一句诗“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把送信的鸽子都染成了青绿色，也亏言涵居然想得出这种应景方式。“青鸟”是否殷勤她烬心不知道，但字条上的内容，却让她看一眼就愣住了。─

─“我所送你的元旦贺礼，是让你过往的噩梦灰飞烟灭。言涵的愿望是让烬心此生无忧。所以，原谅我的残忍。”─

─烬心呆呆地看着，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她在荒野中装昏迷装了大半夜，只换来了他们的一句“好自为之”时，她没有哭。─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枚弃子，不过是想活下去。─

─但是，这回不一样。─

─压抑的委屈和不知所指顷刻间爆发，让烬心没有丝毫收拾的余地。这时，流泪几乎成了她的本能。─

─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点儿都不了解言涵。那个曾经一度不会主动进攻的女孩，在和她分离了几年之后，动手灭了一个族群。─

─她烬心坚强，质问，追兵，甚至是上古之战，她可以流血，可以发怒，却不曾流泪。─

─也只有言涵一个人，可以让她在顷刻间溃不成军。─

─她真的没有好好了解过言涵。比如，小鸽子身上的青绿色羽毛并非一蹴而就，是言涵一笔笔描画上去的。─

─“我把它描画成了青绿色，希望带来你一年的好运。”─

─岑澈看着眼前的场景，笑着长叹了一口气。─

─茶壶上方腾起了烟雾，和她的呼息交结在一起……─

……

─暗紫色的泥土和岩层上，是遍地的尸体。─

─黑发黑眸的女孩站在血泊中，正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她面前早已僵硬的尸体缓缓倒下，瞳孔涣散，嘴里的言语含糊不清。─

─“为什么……无冤……无仇……为什么……”─

言涵“那年的今天，是你在这里，祝她‘好自为之’？─

─言涵的嘴角处噙上了一抹笑意，眼中却寒光闪烁。─

─频临死亡的人涣散的眼中掠过了挣扎的恐惧和悔意。扯着嗓子发出几个音节,却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白色的短刀再度刺下。─

─胸口处，白色的刀芒一闪而过后，那人的身体如同断线木偶般倒下。─

─言涵始终冷眼看着，细心地擦拭着手的血。─

─他们早该在放弃烬心的时候就该拈量拈量自己几斤几两，会不会被反杀。而目偏偏挑了元曰这么个好日子，让她根本不敢和烬心说一声“元旦快乐”，怕触及了她心中那根敏感的弦。─

─没有谁可以弄哭烬心，除了言涵她自己。─

言涵“艾欧丽娅，一把火把这儿烧于净。”

─ 黑发紫眸的女孩缓缓吐了一口气， 扔了只试管给不远处的女子。

─倒底是第一次动手，又一下灭了一个族群。 她的手，此刻竟微微有些发抖。言涵皱了皱眉，把胡思乱想的苗头掐灭。─

艾欧丽娅“是。”

─女子微微颔首。─

─几秒钟后，紫焰在土块地上燃烧着，愈烧愈旺。─

─空中已经出现了月影。言涵看着眼前的紫焰，嘴角挑起了淡笑，今晚定是睡不安稳了。─

─但言涵的愿望是让烬心此生无忧，纵使用她言涵夜夜噩梦，换烬心幼时的噩梦破碎，又何乐而不为？─

─紫焰渐息，明日高悬。─

─紫色的岩土层上，月光下，女孩嘴角轻弯，淡去了凌厉和寒霜。─

……

一「护你平安喜乐，是我一生的夙愿」一

─「青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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