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
今天是平安夜。
我依旧坐在窗前,但与几年前不同,今年只有我一个人。
“您过圣诞节吗?”
新来的管家问。
“不过。”
窗外的小雨夹杂着寒冷的风,飘进窗里,我拉紧外套,但无济于事。
“您下来吧,窗台上凉。”
“没事的。”
我看着她担心的模样,最终还是离开了窗台。
“今年冬天还是没下雪。”
“是啊。您希望会下雪吗?”
我一愣,苦笑道:“不希望。太冷了。”
她留下早餐和药丸,走了。
我望着窗外,目光流连在庭院的草木之间。
“物是人非。”
似乎是一种自嘲。
Part6.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太阳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艾米莉·狄金森
我望着笔记本上的小字出神。
他会是我的太阳吗?
“我去散散步。”
“好的。记得早些回来。”
我抿紧的唇掀起一道明媚的孤度。
“嗯。”
桌上的早餐依旧氤氲着热气,药丸依旧躺在它旁边。
我出去散步了。
庭院很大,但我不会如今天一样踱步于庭院。
冬天的寒凉,给庭院中的万物蒙上一层死寂。
我悄悄离开庭院,到更远方的森林中去。
这里平坦宽阔,我心里有种强烈的欲望。于是,我在森林中奔跑起来。
耳边的风变得凶猛,刺痛了我的脸。即使气喘吁吁,我也马不停蹄,森林也随我的脚步延伸到更远方去。
忽然,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头脑开始昏沉。
我依旧快速地穿梭在树丛间。
直到意识消沉,天旋地转。
我倒在草地上。不过,似乎有所解脱了。
Part7.
“她低血糖!”
耳边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声。
好熟悉。
我努力地将眼睛睁开,即使疲惫的眼帘低垂,我也认得那人的身影。
叶小龙吗?
我不敢想。
我将胳膊用上半身勉强撑起,无力地靠在床背上,口里喃喃道:
“水……”
管家和那人都愣怔住了,管家先反应过来,喜形于色地快速在最近的地方给我接了杯水。
我接过温热的玻璃杯,小口小口地抿进干涩的口中。
待我再想看清那人时,房间里早已空空荡荡。
“那位客人真是来的突然,走的突然。”
“您知道他是谁吗?”
我望着玻璃杯上形态万千的水蒸气,轻声道:“不知道。”
真正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Part8.
圣诞节还是来了。
我吩咐侍从们张灯结彩,管家愣住,道:
“您不是说不过圣诞吗?”
“我不过圣诞,但我不能让你们一起陪我不过圣诞。”
她微笑,也跟着别人一起忙碌。
“您真仁慈,和您的父亲一样。”
是吗?
时光冲淡了我的怨恨,使我选择原谅他。
我也可以不用纠结他是否如人们口中的“神明”相符了。
Part9.
一天在欢愉的气氛中度过。
“这座庭院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侍从们都这么说。
我羞赧:“是啊。”
夜空上繁星如海,仿佛洒满了细细碎碎的钻石般,如水般的月光静静地洒在清冷的院落里,墙角野生的蔷薇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我坐在户外的圆桌旁,百无聊赖。
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拉住我的手,我一惊,回头。
他的头轻轻靠在我的左肩,如丝般的灰发蹭着我的颈窝。熟悉的馨香围绕在身边,心里一种名为“安全感”的感觉莫名上升。
他的眼依旧藏着万丈光芒。
蓦地,我哽咽了。
他清澈无瑕的声音响起:
“圣诞快乐。”
Part10.
“祝我年年有你。”
—end—
南筱慕“呜呜呜来晚了。”
南筱慕“祝小可爱们每个圣诞都有人陪,就算不是现在也会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