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宫中哀乐

没等萧景琰说出别的话，就听见从远处传来的金钟敲响的声音，萧景琰心里一紧，静静地等着钟敲完。不甚清醒地问道：

萧景琰多少声？

萧景琰二十七声？

江清婉大丧，宫中……

萧景琰太奶奶，是太奶奶走了。

萧景琰急忙跑去院子，又不知道应当如何，就这样在院子里站了许久。

次日，萧景琰穿着丧服去祭拜。三天禁食，别的皇子不如从小习武的萧景琰，体力不支。萧景琰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太皇太后一向疼爱儿孙，为了守孝坏了身体也不应该。

萧景琰就这样跪在那儿，一言不发，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灵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皇太后最疼爱林殊和萧景禹，林家糟了大难，皇长子死在牢里，冤情还未洗雪，太皇太后驾崩。一连串的打击让萧景琰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江清婉换了丧服，用一根白绫束发，未施粉黛独自坐在院里。

靖王殿下对太皇太后不可谓不上心，江清婉在心里把自己当成萧景琰的人，守丧自然也是必要的。

三天禁食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江清婉体质跟不上，三天的礼守完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喝了些粥才慢慢缓过来靠在床头等着萧景琰。

萧景琰清婉！

萧景琰玉儿说你病了，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江清婉哪有？你听她瞎说，歇会儿就好了。倒是殿下，三天未进食，还好吗？

萧景琰看她一身素缟，知道她定然也是守了礼。轻轻地揽过她。

萧景琰丧礼在心，你又何必守这种规矩，饿得脸色这么差？更何况你没有位分，原本就不需要守礼的。

江清婉殿下这话是说清婉没有资格？

萧景琰不不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了，你是我的妻，自然有资格。只是心疼你。

江清婉听萧景琰急着辩解，温柔地勾了勾唇角。

萧景琰原本近日事情不多，想着要带你去城郊。遇上太皇太后丧期，只能等下次了。

江清婉嗯。正好，奴婢给殿下做几件衣服吧。外袍做不了，里衣可以做。

萧景琰真的？

江清婉殿下不要嫌弃才好。

萧景琰不嫌弃！

萧景琰今日累了，过几天再说。你先休息，晚膳叫你。

江清婉殿下还有事？不休息吗？

萧景琰摸了摸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起了调戏的心思。凑过去在江清婉干裂的嘴唇上嘬了一口。

萧景琰你想让我留下？

江清婉闹了个大红脸。

江清婉殿下还是出去吧。

萧景琰吩咐外面不要打扰，自顾自脱了外袍躺在床上抱着江清婉。他作为曾孙，要齐衰5个月，房事不能有，只能抱抱。萧景琰掐了掐江清婉的腰。

萧景琰三天禁食，你又瘦了不少，抱着硌得慌。

江清婉转过身摸了摸他冒出来的胡茬。

江清婉殿下憔悴了。外面的事清婉不清楚，殿下也不说，闷在心里很难受吧。

萧景琰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回答：

萧景琰我知道，我心中所想你都懂。有你在，我好受很多。

说着，萧景琰又想到了夏冬和聂锋。

萧景琰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江清婉守着你。

萧景琰你别这样。守着我，你的日子会很难。我若死了，你就改嫁吧。

萧景琰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江清婉殿下不要说这种话。清婉希望殿下能陪着清婉一辈子。

萧景琰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