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还是惯性

女人是被杨九郎抱回卧室的。

杨九郎找到妻子的时候，那人在储存室抱着录音机双目无神，像一个许久没被人们夸赞的洋娃娃。

杨九郎的心开始滴血。

“老婆，你看看我。”

沙哑的声音里只能抓到一丝温柔，剩下的全是愧疚。

女人抬头看向杨九郎，突然哭到失声。

杨九郎抓着妻子的手臂，安静地看着。许久，都没有给人一个拥抱。

“你还能叫我老婆？”

包含太多情绪的问句让杨九郎慌张。

是啊，自己居然还能叫出来这两个字。是因为爱她还是惯性，谁也想不清楚了。

“你是上次专场吧，我看到微博有人说，你的手机屏保是我的照片。翔子，那照片是好久以前的了。你有多久没给我拍过照片了？你那样做是为了自己心安，还是让张云雷心死？”

绝望的话，带着刀子，割开女人的嗓子，又变成带血的玻璃划开杨九郎的眼睛。

“对不起。”

这世上最无用也是最无力的三个字成了杨九郎给妻子最后的答案。

女人点点头，认命般地垂下头。

那一瞬间，杨九郎看见了一颗终于被渴死的花。

他愧疚、自责、挣扎、痛苦、心碎。

曾以为两全的决定，却正好害了两个人。两个最爱他的人。

长久的沉默伴随着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低语。组成了这个夜晚最痛苦的一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