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的和亲质子到了京都。
薄姝早已命人在京中修了一处使馆,对方到了,便安置那里。
这样不论是收进她自己宫里,还是赐婚给皇亲,都有可以变通的地方。
巧的是,西凉来和亲的那位皇子,一到京都便病倒了,太医诊断应当是水土不服,需要静养。薄姝叮嘱下面的人仔细照料,之后便将这位质子抛到了脑后。
当务之急是她那被阿离气晕的太傅。
薄姝换了便服,秘密地出宫,来到了太傅府邸。
果然,太傅见到她,差点又气撅过去。
“皇上!”
“太傅莫气,朕跟您说几句体己话就立马回宫,必不在宫外逗留。”薄姝一个快三十的人了,看起来宛如十八少女,一笑起来更是娇憨可爱,太傅语气软了下来,“当时皇上执意要封那伶人为妃,说是要巩固皇权震慑权臣,老臣也相信皇上,可是现在皇上的所作所为,着实让老臣忧心。”
薄姝屏退了左右,肃了脸,对太傅轻声说道:“阿离与西凉有关系,不是什么太好的关系。”
“皇上是想……”
“对。”
——
“报——”
“何事慌张?”
“启禀陛下,有人揭了皇榜,说他有法子治好德妃的眼睛。”
“这有何急的,先丢去太医院,让太医们考核过了再报与朕,省得又让那些江湖骗子浪费朕的时间。”
“回陛下,此人似乎也是仙道中人,会仙术,说……说要亲自跟陛下说。”
薄姝看了看堆积如山的奏折,又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慕容离,还未开口,那人便说了,“皇上只管去吧,这些交给臣吧。”
灯下人没有看她,晶莹的侧脸在烛光下如同暖玉一般温润。
“我们阿离就是聪慧。”薄姝执起慕容离的手猛亲了一口,便带人浩浩荡荡地赶往偏殿。
“人在何处?”
偏殿的内侍们急得满头是汗,“这……刚刚还在殿内的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啊!”
“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在高处响起。
高处?
薄姝抬头望去,只见偏殿金顶上坐着一个黑衣男子,坐姿颇为放荡不羁。
“先生说要亲自跟朕说,但先生隔得这般远,要朕怎么说?”
“你上来呗?”
“大胆!”内务总管在一旁大声呵斥,“皇上九五之尊,岂容你……”
“罢了,”薄姝摆摆手,高人有怪癖,可以理解,“朕不擅轻功,有心无力。朕会在殿内备好茶点,请先生赏光下来一叙。”
说罢薄姝便头也不回地进殿了。
总管苦着张脸,去准备茶点了。
“有趣。”薛洋看着薄姝的背影,翻身跃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