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出了钟书阁，伊西斯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看向伽文多，好奇地问:“你的头发？是不是因为奥西里斯染的？”

伽文多没有否认，他的语气带着莫名的骄傲，“这是当然，自从第一次看到神主的事迹，我就无可救药地……”

伽文多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深深叹息一声，“我对神主的忠心天地可鉴，所以，我会为神主做任何事，神主不喜欢的人和事，我都要帮神主清理掉。”

伊西斯皱眉，她抿了下唇走在前面没有说话。

她现在可算明白了，原来伽文多是奥西里斯的死忠粉。

在教堂的一整天，伊西斯心里都闷闷的，不止她，连奶奶和索瑞西都沉闷起来。

回家的路上，沙丽曼夫人看起来脸色很不好。伊西斯问了索瑞西，可他好像刻意避开她的话题一样。

伊西斯心里很疑惑。

一直到第二天，沙丽曼夫人忽然沉默地给伊西斯收拾好了东西，伊西斯怎么问她，她也不说话。

伊西斯急了，“奶奶！”

伊西斯按住沙丽曼夫人正在收拾东西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奶奶，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从教堂回来了您就开始不对劲？”

沙丽曼夫人的表情淡淡地，她似乎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今早起来，眼圈还有点深。

“伊西斯。”沙丽曼夫人开口，“你有事情瞒着奶奶。”

伊西斯一怔，心里慌乱起来，“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她的目光开始转向沙发坐着的索瑞西，“索瑞西，你跟我奶奶说什么了？”

索瑞西转过身，欲言又止，接触到沙丽曼夫人的目光，他还是忍住没说。

“小索什么都没说。”沙丽曼夫人打断她。

她看着伊西斯，厉声道:“你当你奶奶我糊涂吗？你失踪都两年了，学校也打电话来过，我急得不得了。伊西斯，你这两年，到底去哪儿了？”

“奶奶……”伊西斯没意识这点，她关注的都是最近的病毒事件，对于索瑞西当时编造的谎言她也没有想到任何不妥之处。

沙丽曼夫人的面色严肃，拉着她的手，又问:“伊西斯，你跟奶奶老实说，你……你是不是被吸血鬼抓走了？”

“……”

伊西斯心里酸涩得紧，连带着声音都颤声起来，她异常艰难地点了个头，“是……”

“果然……”沙丽曼夫人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一样，退了两步，手撑在桌边。

伊西斯看着奶奶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

良久，沙丽曼夫人崩溃似的呜咽起来，那张和蔼的脸上都是痛苦。她哭，伊西斯也跟着她哭。

伊西斯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奶奶，我，我不是故意隐瞒您，我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伊西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沙丽曼夫人心疼这个宝贝孙女，然后将她拉起来，擦了擦她的眼泪，说道:“奶奶知道，奶奶知道啊。”

她抽泣了几下，然后把行李交到伊西斯手里，交代道:“伊西斯，有人在找你，你赶快跑，不要回这里了。奶奶给你钱，跑得越远越好，别被抓到知道吗？”

伊西斯怔了几秒，也慌了，“奶奶，您这话什么意思？谁在找我？是不是那些吸血鬼？”

沙丽曼夫人语气带着愤怒，“我不清楚，那些人两天前就一直到这儿来的打听你的消息，我看不像什么好人。听神父说最近内华丹来了吸血鬼，我看就是那几个，可吸血鬼打听你做什么？”

“我就想，你两年前失踪，连老师也猜测你可能被那些怪物抓了，那天起，我是以泪洗面，没有一天快活过。”

沙丽曼夫人说着，袖子抹了抹眼泪，“但是我知道，我的伊西斯一定会回来，所以就我在这儿等，我每天都到教堂去，去祈祷，希望我的伊西斯能回来……”

“奶奶……”

伊西斯觉得自己很不孝，让奶奶为了担心了这么久，现在回来还不到两天，就又要分开。

“直到两天前有人来打听你的消息，我就猜，是不是我的伊西斯回来了，她逃脱出那个魔窟了。我就在家等啊，我知道伊西斯一定会回家看我这个老太婆最后一眼。”沙丽曼夫人说到这里，还咳嗽了好几声。

“奶奶！”伊西斯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顺气，而索瑞西则是给她倒了一杯水，“奶奶，别激动。”

沙丽曼夫人接过，放在一边，拉上索瑞西的手，焦急地说:“小索，那些人一定还会找上门，你快走，带伊西斯一起走。”

“奶奶，您别着急，我们会走，会一起走的。”索瑞西安抚她。

伊西斯抓着沙丽曼夫人的手臂，“奶奶，我们一起走，我不能抛下你。”

沙丽曼夫人扒开她的手，斥责，“说什么傻话？ 我这把老骨头，走不动了，怎么能留下来耽误你？”

说着，她把两人推了推，“伊西斯，你走，在危险没有来临前离开这里。”

“想去哪儿？”正在争执时，伊西斯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