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为有牺牲多壮志（一）

伏羲定定的看着她，愣了一瞬，才道:“你剩下的天元先寿只有三年了。”

这都能看出来啊……

洛冰笑了一下，只能感叹不愧是女娲伏羲。

哪怕只是在回忆里残留的元灵气息，他们也能判断出一切。

她自认是不如女娲伏羲，也比不上他们的。

“是啊。”她释然的笑了笑，满不在意道:“三年不少了。”

“洛冰。”这句话让伏羲的酸涩不已，他抿了抿唇，才道:“抱歉。”

这个时候的伏羲跟她有什么好抱歉的？洛冰愣了一下，不知道这种抱歉从何而来。

见她疑惑，伏羲顿了一下，才道:“本座的性格，一定对你有所亏欠。”

伏羲是天生要做天帝的人，杀伐果断，却也不尽人情。

如今，他还是少年时的伏羲，就已经有了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和凛凛的威仪。

浑身透露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杀意与压迫感，都昭示着他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从前是，现在也是，即使他已经离去了，功绩与丰碑不朽。

仅此一句，洛冰已经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她愣了一瞬，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年少时的事情。

可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年少了，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是以，她只是笑了笑道:“何来抱歉呢？陛下赋予了我生命，我确实没有什么记恨的。”

洛冰只是尴尬罢了，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女娲，面对伏羲，那句父帝与母神也是叫不出口了。

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屑于强求。她只要知道她不只是一个棋子，便也够了。

她的坦然让面前的两位尚且年少的远古众神都不知所措，伏羲沉默了一瞬，才开始跟她说:“真的想好了么？”

“想好了。”洛冰灿烂一笑，明媚的脸上有着数不尽的光采:“请您告诉我。”

女娲沉默着看了她一眼，也只是沉默着背过身去。

伏羲默了一瞬，沉重的开口:“天道塑造靠的是众神的信仰，你身上有信仰之力的痕迹，以你为载体，承载万千信仰之力，借助女娲石，重塑众神信仰的天道。”

“女娲石？”洛冰下意识问道:“您可能有所不知，女娲石封印者众多上古妖兽，一旦女娲石力量被抽走，我怕封印消弭。”

“女娲石么？”女娲转过身来，看向她的心口，有些不忍心道:“你的心脏已经残存了女娲石的力量，你的身体里流淌的也是女娲石的力量。”

洛冰似乎懂了。

她失神的看了看自己的心口，愣怔的抚上心口:“所以，女娲石重塑天道以后，我可以用自己做封印，去代替女娲石？”

她不是没有想过消灭，可万物相生，相克阴阳相协调，世界没有阴暗，阳也会失调，所以，即使他们是祸患，她也只能镇压。

以她自己为引，倒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你想好了。”女娲的眼角湿润了一些，声音有些颤抖:“天道重塑借的是众神对你的信仰，而封印，借的是你的心脏和天元仙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