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转眼已经有一个月了，已经是十月份了。

“夫人，今年回府吗？理应在你嫁人的第一年是不能能回府的，您看...”

“回去吧，父亲他们就只有我一个女儿。”

“是，我现在就去备马车。”

一路上都在颠簸。

...

良久，算是抵达了程府。

门外的守卫看到了我很是惊讶。

“小姐，哦不！付夫人，您怎么回来了？”

另外的侍卫算是有眼见的。

“夫人您等着，我现在就去通报老爷。”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罢。”

我缓缓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都是熟悉的景象。

我才嫁人不过一个月，可一切都好像陌生了不少。当我在踏入这个府门的时候，他们便不会再叫我小姐了。

“付夫人，我们家老爷喊你去前厅。”

是母亲的贴身婢女，新月。

“快快领我前去。”

穿过前廊，后花园，毕春池。

一切是那么的陌生而又熟悉，就连我最爱的菊花还种着。

路过我的房间时，我发现仍然有婢女在那里打扫，是那么的一尘不染，就连那菊花都照顾得生机盎然。

一不留神，我就在那驻足了许久。新月轻唤我的名字，发现我的不对劲。

“小姐，自从你出嫁了，老爷跟夫人都郁郁寡欢，嘴里头老是念叨这你走了有多好，这个家有多清净，可背地里呀！两人都不开心。”

“是啊！如今你们都不叫我小姐了，听到你能叫我小姐我很开心。没想到只是刚出嫁不到一个月，我与这里已经生疏了这么多。”

“小姐，你能这么说奴婢很是高兴。啊，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小姐再不过去，奴婢就要挨罚啦！”新月打趣道。

...

竹林里，茂密的枝叶遮蔽住了阳光，明明才是正午却见不得一丝阳光。

一斜黑影在竹林中肆意飘荡，只能听见淅淅碎碎的声音。却捕捉不到一丝生气。

骤然间，一道洪亮笑声划破了竹林的宁静。

“冥兄，鄙人说过了，在我这啊，你绝对安全。都是那可恶的老头子，还说什么要把你发配到边疆？你可是我们古楼国的身份显赫的皇子，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古楼国立刻就派兵攻打。即使打下来这也是只留一座空城了。”

“蔺兄，你我兄弟多年你也不是不知道，对他始终还是留有一份情义的，当年要不是他估计我也就横尸街头了。”

“哎，你这人就是太心软了。那老头子还说什么要把皇位交给你。简直就是放屁，他会把皇位给一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吗？”

“那老头子也算是个聪明的，他知道大皇子不成器，其他的年纪都还小不懂得政场上的尔虞我诈。”顾北冥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眼里闪过的那一丝光就像刀匕一样锋利。

“奥，那你为何不继承？”

“他手下的大臣，那些所谓的好助手。个个贪图财乐，奢靡为乐，压榨百姓，百姓们苦不堪言，这样的皇朝我宁可不要。”

“我在乎的可不是这些呢，说吧，程星婉，你对她有没有感觉？”

顾北冥正欲喝酒，听到这话时，愣了一下。

边蔺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唇。

“别说，我懂。”他微弱的声音只能听到他的气息，却闹人心窝。

“那顾凌霜也只是个借口吧？冥兄啊，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我跟她没有可能的，大皇子这个人心狠手辣，婉儿的显赫身世，倘若婉儿真的嫁给了我，大皇子真的有可能会对她做一些不利的事情。”

“我这个人呐，就这样喜欢就是喜欢。你看她现在嫁给了别人，难道你的心里就好受吗？”

“她不可以嫁给我，大皇子本来想娶的就是婉儿，都是我一味拦下。总之他这个人为了巩固他的皇位，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如今我走了也对他造不成威胁了，这样他就可以放过婉儿了。”

“冥兄啊，我说你什么好，倘若你们是真心相爱，就没有必要这样畏畏缩缩的。”

“我看的出来，婉儿对我根本不是爱，她对我只是一味的依赖。”

“冥兄，你知道你这样是错的吗，根本没有必要。你以后都会后悔的，我敢保证。你有想过你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吗？是回去，还是怎么样？”

“我要回去古楼，继承皇位。”

“你这个想法我很支持你。”

“总有一天，我也会回到这个地方。”

“有了他们两家势力，你还不怕吗？”

“说大皇子是烂泥总是没错的，程家和付家都是目光长远的，他们不会为了眼前短暂的利益而放弃了整个朝廷的利益。总有一天我会把我失去的所夺回来。”

...

转眼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傍晚了，我也该回府了。

母亲塞着一个玉佩到我的手上。

“母亲，你这是做甚？”

“以后如果你遇到困难了，虽然这个玉佩不值钱，但好歹也能卖个几百两。这玉佩是我命最好的工匠打造的，也能算是我的嫁妆，如今就给你了。”

我真想把玉佩给回母亲，这么贵重，我绝对不能接受。几百两的东西虽然不能算是贵重，但这个是母亲的嫁妆，承担着母亲跟父亲爱情的回忆。

“我叫你收好你就收好，对了，你是有了身孕吗？”

我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绯红。

“傻孩子还学会害羞了。你父亲啊，选的这个男孩子还不错。既然我能把我闺女管治的这么听话。不过，有件事啊，母亲必须得告诉你。”

“母亲你直说。”

其实我心中好像有些不详的预感。

“你七岁那年不慎落海，后来我们请了很多医生给你看，说你以后可能会很难有生孕。所以你这次有喜，母亲也是非常担心啊。你得小心知道吗？”

“嗯，行，我知道了。但是，七岁那年我落海，我怎么不记得了？”

“兴许是时间长了，你忘了吧。不过这次有喜之后如果是个男孩还好，若生了跟一个女孩儿，那你以后可能会很难怀孕...”

我看着母亲的模样，她似乎有一些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母亲你可以直说。”

“若你这胎真的是个女孩，那他们家总得是有人传宗接代的。母亲啊，就是要你考虑纳妾的事。你也不要多想，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母亲就不为难你，但是你永远要记得: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两者的身份是很悬殊的。永远不要跟妾生气，这样会降低身价的，反倒还落得一个不好听的名号。”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我的心如刀绞一般。说真的，我对我七岁落海那件事和付萧渡，我是真的没有印象了。我可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难以接受吧。

“知道了，母亲我会考虑的。”

“赶紧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母亲目送着我上马车，直至我去到路口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