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分,似乎是天上的太阳也暖暖的,柔和地散落在冷暖的侧颜,刘耀文一袭白衣,走在前头握着她的手。
冷暖止不住地红着脸,她低着头,身上还套着件宽大的深蓝色秋季校服,这一幕,引得不少周围人侧目而视,女孩的脑袋埋得愈发深了。
刘耀文余光匆匆扫过,瞥见女孩眸里的神色,他不由得止住自己的步子,身后的冷暖哪里瞧见了,她直直地朝前迈着步子,两秒后,自是自认倒霉得举起小手揉揉自己的脑袋。
眼前的少年怎么就忽而停下步子了?
冷暖悄悄抬眼瞧着,刘耀文却也不看她,只是自顾自地脱下外衣,此时已是深秋了,男孩子家穿得单薄,他外衣里头只套着件薄薄的浅色系毛衣。
冷暖天凉了。
冷暖凝视着刘耀文,眼底划过一抹担忧,这三个字,是她不自知地脱口而出的,她愣愣地抚着自己的唇角,霎时,慌忙着错开刘耀文的含笑的双眸,一时间失了语。
三字恍若电流一般,萦绕在少年心底,他睨着她,她的小举动他尽收眼底,心里怡然浮上一丝暖意。
刘耀文没说什么,他的话一向不多,却也不少,冷暖知道。
西风吹乱冷暖的马尾,脸庞两侧散落着发丝,忽而一阵浅浅的幽香,猝不及防地袭入冷暖心田,肩上沉了半分,冷暖抬眼,少年洁净的衣裳轻轻披在自己双肩,一时清清凉凉的,恍若夏日里少年双颊两旁微微上扬的小弧度,惹得冷暖一阵心动。
刘耀文先披着。
他的言语轻飘飘的,好似一片羽毛,冷暖故作俨然地扬起脑袋望着他,却是着实红了脸而自己也傻乎乎的不自知。
思虑良久,鼓起勇气,“那你呢”三字正欲脱口,却被少年毫不留情地揪揪身后的校服帽,握着手腕给带走了。
女孩着着件校服,如今正是上课时分,刘耀文知道,她打小面子薄,于是将自己的衣裳罩这丫头身上,掩起她看着宽大的校服。
只是,刘耀文回眸淡淡瞥了女孩眼,这丫头怎么矮矮的,念起上回偷吻她时,倒也挺费力的,忽而,少年唇角微微朝上勾起。
冷暖悄悄地抬眸瞄了眼,眼前人脑海里头究竟装了些什么?竟笑得这样甜,双眸满满的,尽是幸福模样。
冷暖摇摇头,自是认为不应这幅模样沉沦下去,于是,她努力地努努嘴,好似开玩笑一般波澜不惊的话语就这样随着西风直直敲在少年心上。
冷暖你不会真要把我拐了吧?
话落,冷暖自个儿自觉地揉揉脑袋,原本努力上扬的嘴角见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于是理所应当的,闷闷地垂下去,冷暖正撇着嘴,曾经只要瞧见少年便熠熠生辉的眸子,如今也不禁黯淡了三分。
刘耀文你值多少,卖了岂不是亏了?
是啊,他的暖暖是无价的。
冷暖脑袋里头仿佛一瞬间打着结儿,愣是没有明白少年的弦外之音。
冷暖我还是很贵的。
不对,自己又不是件商品,怎可用价格衡量?
刘耀文弯着嘴角,回眸摇摇头,这丫头,真是傻着没救了。
仅是一眼,却着实愣着冷暖心慌,她不禁低下脑袋,咬着下唇,过了会儿,又不服输似的扬起脑袋,朝少年抛出一句自认为得大体的言语。
冷暖反正,是你买不起的。
这下子,少年再一次止住了步伐,冷暖学聪明了,先一步停在原地,刘耀文转过身,两人也就这样直直地凝望着彼此,冷暖也似来了胆子,小脑袋微微上扬,刘耀文饶有兴致地瞧着这丫头。
过了会儿,冷暖似是害羞了,抿抿嘴,伸出手指朝前指指,结巴了两声。
冷暖我……你怎么不走啦?
刘耀文这才重新握起她的手腕,比先前轻了两分。
刘耀文以后,拿鸽子蛋,不对,恐龙蛋把你圈起来。
撂下这样一句话,少年重新迈开步伐,冷暖连忙跟在他后头,鸽子蛋?恐龙蛋?她不解地眨眨眼,正欲开口询问少年,却被少年淡淡的一句话堵在口中。
刘耀文就知道你笨,十年后我就告诉你。
十年?冷暖加快了步子,摆摆手,与少年并肩,不对,她压根够不着他的肩。
冷暖可是,十年后我们都二十六了,都长大了。
刘耀文瞥了眼这位无药可救的笨小姐,撇过眼却拿着余光悄悄注视着她,双颊缓缓浮上两抹红晕,少年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嗓音依旧很低。
刘耀文打个赌,十年后,咱们一定还在一起。
冷暖顿时羞红了脸,步子又不知不觉地放慢了。
冷暖我才不跟你赌。
姑娘独自嘟囔一句,因为啊,十年后,我一定输给你,十年后,我们怎么可能不在一起呢?
刘耀文记着,我预订好了的。
冷暖啊?预订什么?
冷暖没思绪地揉揉自己的单马尾,眨眼将疑惑抛向少年。
刘耀文不自觉地随着姑娘放缓了脚步。
刘耀文都说了你笨,不懂不要瞎打听,好好看路。
不是你正拉着我的手吗?冷暖撇撇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你这样牵着我,我又需要看哪门子的路?
刘耀文瞧着冷暖自个儿悄悄乐呵呵的模样,嘴角的笑意终是深了几分。
预订什么?
当然,是你的后半生。
笨小姐,你的前半生有我,后半生也别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