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文,明天的模拟考成绩,得了全市前三,我再也不干涉你和她。”
望着窗外潇潇冉冉飘落的常青叶,昨日母亲的言语再一次回荡在耳畔。
一定不能出错,刘耀文蹙眉,这一次考试,在少年心底,比一年前的中考紧张,比不久后的会考紧张。
他知道了,他喜欢冷暖。
那一日,望见她婆娑的泪眼,强忍着的欢笑,他知道了,原来,他喜欢她。
将冷暖送给自己的十六岁生日礼物系在十七岁的左手腕,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布置考场,冷暖没有如曾经一般在二十七班班门口低着脑袋等他,好巧不巧的,她和严浩翔一个考场。
刘耀文攥紧笔,冷暖泛红的眼眶在脑海挥之不去,阴云遮掩着暖阳,刘耀文坐在北窗旁,手腕上的星河隐隐烁烁。
前三场,正常发挥,刘耀文心安地松了一口气,冷暖依旧没有来找他,其实,他与她的考场距离很近。
就当,去找严浩翔聊两句,许久后,刘耀文这样想着,迈着步子走出考场,恰巧在门口碰到匆匆赶来的严浩翔,他止住步子,心中漫起一阵迷茫。
刘耀文见鬼了?
刘耀文冷冷地朝着少年打趣,严浩翔一个劲儿地拍着胸口,双颊泛起一抹红晕,气喘吁吁。
严浩翔靠在一旁冰冷的墙壁上,睨着少年喘了口气,这才急匆匆地说道:
严浩翔冷暖出事了。
“冷暖出事了,眼下已经送去医务室了。”
刘耀文急匆匆地奔向医务室,站在门外,他愣了愣,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多了半抹汗。
千万不要有事!
严浩翔只是含糊一句,只是,冷暖不能有事。
“咔嚓”一声,门悄然开了,校医不在屋里头,静悄悄的,只有冷暖一个人静静地倒在病床上,双眸闭着,微微颤着,模样很是不安。
许是没事了,刘耀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巨石却依旧未落,她还静静地倒在病床上,他的一颗心还悬在。
步子很重,他走到她床头,他俯身凑进她,她唇瓣泛白,面上几乎没有血色,双眸轻颤,似是睡得太不安稳。
心再一次被什么揪起,刘耀文的手抚上女孩的脸颊,她的双颊有些发烫,面色依旧白白的。
冷暖这是怎么了,仿佛正因寒冷,身子微微发颤。
刘耀文四处望望,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忽然余光瞥见冷暖白净的棉被下,染着一抹红,他愣在一旁,不解地眨眨眼。
似乎,从前生物课上学到过的。
思绪至此,刘耀文顿时红了双颊,若是叫冷暖瞧见了,指定举起一只手指笑话少年了。
只是,如今姑娘没有醒来,她睡得并不安稳,倒也是熟。
刘耀文如同恶作剧一般,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戳点着冷暖红扑扑的双颊,温温软软,安静下来的模样愈发可爱。
刘耀文冷暖?
刘耀文试着轻声唤起她的姓名,言语温柔似水。然而女孩睡得熟,全然没有听到。
刘耀文微微叹口气,望着女孩的睡颜不禁笑笑,见女孩冷,便为她掖着棉被。
女孩依旧不暖和,窝在被窝里头朝被里缩了缩,刘耀文坐在女孩床畔,瞧见此景,心中漫起一阵苦涩。
犹豫不多时,刘耀文轻轻揽起女孩的肩,女孩似是很不舒服,一个转身窝进少年怀里。
这里味道香甜,也是最温暖的。
刘耀文勾勾唇角,比起今早,这丫头如今倒是自觉多了。
少年单手搂着女孩,将白白的棉被罩在女孩身上,女孩露出个小脑袋,模样宛如一只小狐狸。
少年搂着女孩,没有用力,也没有不用力,怕她惊醒,又恐她难受,就像,他喜欢她,却若即若离一般。
刘耀文冷冷,暖暖。
刘耀文不自觉地念起冷暖的小名,一双盛满星辉的眸子里如今尽是柔情,女孩的身影倒映在少年怀中,刘耀文知道,心里满满的,这是幸福。
刘耀文偏偏叫冷暖,名字矛盾,还那么笨。
嗯,是个笨姑娘,这个笨姑娘有一个姓名,单单两个字,还是一对反义词。
刘耀文不知道,也料不到,“冷暖”象征冷暖的命,可是,都是“冷暖自知”,她却从未自知过,她得到的,经历的,都是冷暖交加,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