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急忙站起来,将张启山身边的位子腾出留给姜九思。
姜九思撇过头冷哼一声,挨着张启山坐下。
齐铁嘴姜军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姜九思什么军长?
姜九思挽住张启山的胳膊,整个人靠上去。
姜九思官人,你看这算命的好生碍眼~
二月红……
这姑娘还没演够?
姜九思干脆破罐破摔,继续说着。
姜九思我是九爷请来的舞姬,不认识什么军长。
张启山是,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阿姜姑娘。
张启山开口解围,然后将话题重新引回请帖上。
张启山新月饭店变幻莫测,因为里面的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只要有人,就会有疏漏,所以我们只要谨慎行事就会找到破绽。
姜九思你说的轻巧。
姜九思从张启山身上起来了,从二月红手里抢过请帖把玩着。
姜九思新月饭店里的奴仆都不一般,分听奴和棍奴。
齐铁嘴什么意思啊?
姜九思字面意思。
姜九思把请帖递给张启山。
姜九思哎呀,哥哥要和女孩子打交道了~
张启山阿姜姑娘。
张启山也不恼,淡淡吐出四个字。
姜九思立马收敛了笑意,好好扮演起舞姬来。
齐铁嘴话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一声枪响啊。
姜九思……
二月红听见了,那时候我正准备起身上车。
张启山也点头,只有丫头是一副状况之外的样子。
齐铁嘴那枪一响,月台可乱套了啊!我听说,中枪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穿墨色衣服的男人呢。
齐铁嘴哎,就和二爷这身差不多!
二月红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张启山二爷也是运气,亏得那人眼神好,不然一不小心,受伤的就是二爷了。
姜九思是啊,二月红你真运气。
运气到,有人和你穿将近一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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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眉’?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
这新月饭店还真有意思。
女扮男装?
姜九思远远的看着张启山和齐铁嘴上了那姑娘车。
二月红阿姜姑娘,我们走吧。
二月红来到姜九思身后,轻声道:
二月红我们去新月饭店附近的旅馆,佛爷和八爷不会出事的。
姜九思我看到新月饭店的小姐了。
姜九思转过身,和二月红一起离去。
二月红什么?
姜九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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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思……我来的不是时候?
丫头,羞红了脸笑着问道:
丫头阿姜姑娘来了,快坐!
阿姜姑娘?
从丫头口中说出来怎么这么变扭。
姜九思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演了。
二月红挑开珠帘走出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
是什么变了呢?
明明还是她啊。
姜九思低垂了眼,半响,拿出了一直捏在手心里的锦囊,放在桌上,向二月红推去。
姜九思这个还给你吧,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二月红心头一紧,阿姜从未拿过他什么东西,除非这里面……
姜九思儿时的儿戏之所以是儿戏,是因为那时我们都不成熟。如今都是成年人了,这东西我也不能收了。
是那件戏服的回礼。
丫头不知所措,站在那只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二月红紧紧盯着桌上的锦囊。
还是这样……都来不及挽回。
当年一样,如今也是一样。
她从来都不和他商量,只把残酷的结果留给他。
姜九思心口一松,好似没有什么压力了。却还是有股异样的情愫缠绕心头。
姜九思我该走了。
‘走了’而不是‘回去’。
这里是北平,她没有可回的地方。
姜九思出了旅馆,拦下一辆车去了北平的军需部。
出示了证件后,一路畅通无阻。
士兵对姜九思行礼,恭敬的带她上了三楼,为她打开一个房间的门。
江曼春你来啦。
姜九思上头是什么意思?
江曼春睁开眼,冲姜九思一笑。
江曼春不知道。
姜九思他看上二月红什么了!
姜九思二月红怎么挡他的路了?!
江曼春安静点,亲爱的。
江曼春我早就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我才没明着把他的名字告诉你。
姜九思他想要什么?
江曼春别怕,他只是试探试探你。
江曼春你开了枪,杀错了人没关系,因为你没有违抗命令。
江曼春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江曼春你不如想想明天的拍卖该怎么办。
江曼春你虽调职去了长沙,可上头明确表明那个位子只能你能胜任。
姜九思还空着?
江曼春嗯。
江曼春打开房间里的柜子,取出一个布包递给姜九思。
江曼春你原先的军服、军衔徽章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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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春为姜九思安排好了房间,还排了两位士兵跟着去。
姜九思躺在座椅上,半天不出声。
往事如烟随风去,徒留伤悲感花散。
默念着,姜九思终于起身拨通了电话。
姜九思喂,上海部么,帮我接通上海多伦路姜府。
万能人物(副官)军长?
姜九思副官,去趟银行替我办事……
姜九思你照做便是,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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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辞上海的姜府不是真正的姜府哦。
陳辞只阿姜在上海的安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