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
好疼……
姜九思啊——!!!
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被撕扯般尖锐的剧痛,迫使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像是没预料到姜九思的突然清醒,对面的二月红满眼惊讶,愣了一愣。
姜九思动了动手指,传来的却是入骨般的疼痛。
二月红别动!
二月红急忙出声,虚握着姜九思的手。
姜九思……二月红?
二月红唔,接下来我需要继续把这些头发拽出来。
二月红阿姜,你——
二月红低下头,不去看姜九思的眼睛。
似有不忍。
二月红还请阿姜多忍耐一下。
姜九思的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虚弱至极。
姜九思二月红……你都唤我阿姜了……字里行间却还是那么疏离。
二月红只是捏住姜九思的手。
二月红我记得你怕疼。
二月红那日你抱着戏服来找我,只是摔了一跤便哭成个泪人。
姜九思……你拔吧。
姜九思闭上眼,咽下颤音。
一次、又一次……
姜九思死死地咬着嘴唇,即使咬出了血迹也愣是不喊疼,不敢落泪,更是不敢昏迷……
要是再昏迷过去……又回到梦魇里了,该怎么办呢。
眼里是姜九思充血的手,二月红抬头对上姜九思的眼。
二月红……很疼吧?
姜九思的嘴唇动了动,气若游丝。
姜九思不……不疼的……
姜九思的唇张张合合,终是败给了自身的虚弱,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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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宗庙祠堂内,二月红一袭白衣笔直的跪在那里。那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有些悲寂的色彩。
身后的脚步声轻之又轻,二月红上完了香,出声道:
二月红……阿姜。
平淡而坚定。
姜九思我猜到了。
姜九思在二月红身后停住脚步。
二月红猜到什么?
姜九思你在这里。
二月红转身,视线落在姜九思缠了纱布的手上。
二月红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二月红这几日佛爷可是每日至少来三趟。
姜九思几日?
二月红你睡了三日了。
三日?那陆建勋不是来了吗?!
二月红你的手还疼吗?
姜九思啊……
姜九思垂下眼,手上缠着白晃晃的纱布。
姜九思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二月红……问什么?
姜九思缄默半响,不知该如何开口。
姜九思比方说……我的右手手指为何与寻常人不同?
二月红也垂下眼去看姜九思的手,眉眼却是柔和。
二月红你想说么?
二月红你想说,我便问。
姜九思……想
姜九思缓缓拆了右手的纱布,露出指尖,指尖倒是没什么血迹了。
二月红你的右手为何与常人不同?
借着月光,二月红可以清楚的看见姜九思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和其它手指相比生生长出半截。
姜九思我在上海遇到了张家人。
姜九思东北张家。
姜九思他带我入军营,教我温习姜家家规,逼迫我练成张家人的手……
说着,姜九思举起手在二月红眼前晃了晃。
姜九思据说张家族长的食指与中指齐长,并且长了一截。
二月红静静地听。
姜九思我只同你说了。
姜九思抓住解了一半的纱布,企图缠绕回去。
姜九思不许和哥哥说。
二月红自然的从姜九思手里接过纱布,仔仔细细地包起来。
姜九思的心有点痒。
二月红好。
姜九思你……不问问?
二月红你愿说,我便问。
二月红神色温和,继续做着手上的事。
姜九思也没了声,只是看着二月红为她包扎。
一直到纱布包好了,姜九思才出声:
姜九思我哥哥是张家的分支。
姜九思而我在上海遇见的是本家人。
二月红嗯。
二月红并不在意张家的事。
只要眼前的人好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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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辞俩人的对话终于不是那种明里暗里的讽刺了,不容易啊
江曼春该我出场了。
江曼春那个任务……我也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