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

第二日，姜九思比往日早了一个时辰去了军务部，离去时，恰好碰见迟迟而来的张启山。

张启山金条装了一小箱出来，你可以随时让副官去兑换。

姜九思好，哥哥英明！

姜九思欢欢喜喜地回府，推开房门，果真见到一个小箱子安安稳稳的摆在桌上。

不过，她昨天没和哥哥说啊……难道是副官？

算了算了。

姜九思换上昨天买的旗袍，从柜子里翻出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嗯……这还是离开上海前江曼春送她的。

姜九思照了照镜子。

是不是太……纯了？

姜九思副官副官，备车！

姜九思跑下楼，正好看见回府的副官。

张日山军长这是……

张日山不知该怎么说。

这位清纯可人的姑娘……是军长？

莫不是被夺了舍。

姜九思去梨园听戏。

梨园

此时二月红已经开嗓，梨园的大门早已关闭。

“夫人，下回再来吧，二爷已经开嗓，进不成了。”

“管家就通融这一次吧，你看我是从外地来的，就是为了听二爷的戏啊。”

“夫人请回吧，这规矩不能破啊。”

张日山军长还要去吗？

姜九思……去。

姜九思我猜，我不在他的规矩里。

姜九思下了车，径直向梨园内走去。

管家先是拦人，一抬眼却愣住了。

万能人物姜小姐？

也不怪管家。

管家记忆里的姜九思从来都是一身布衣，软软糯糯的女孩子，再到后来，多年不见的姜九思已是军装着身。这清纯可人的旗袍装束还是头一回见。

万能人物姜小姐进去吧，正中的位子还空着。

姜九思点点头，顺手从油纸袋里抓了一把糖炒栗子放在管家手里。

正中的位子果然空着，姜九思走过去坐下。

二月红无意一瞥，台下坐着的人正正好撞进他眼里。

不同于那日看到的，白色的旗袍上绣着红梅，头发挽起，带着白绸手套的手抱着一袋吃食。褪去了往日的成熟稳重，反而多了点普通富贵人家不经世事，养于深闺的大小姐的气息。

姜九思感受到了二月红的视线，塞了颗糖炒栗子到嘴里，然后向二月红挥了挥手。

二月红……

不理她，继续唱下去。

管家送来一壶茶，给姜九思倒了一杯。

姜九思果茶？

万能人物是的，姜小姐之前不是爱喝吗？

姜九思难为管家还记得。还是来壶酒吧。

姜九思饮尽了杯中的茶，待管家上了酒后自己倒了在杯里。

还真如二月红所说，他唱霸王别姬时穿的是她送的那一件。

“二爷穿的那件戏服上的花样绣的可真好。”

“可不是，二爷只要唱霸王别姬穿的一直是这件。”

“听说是一位姑娘送的。”

“是红夫人吧，夫人贤惠，这针脚细密，可不是一般人绣得出的。”

姜九思……

江曼春二位先生，二爷身上穿的戏服可不是红夫人绣的。

这声音……好生耳熟。

“若不是夫人，还能是谁？”

江曼春是佛爷的妹妹。

“佛爷……的妹妹？”

姜九思曼春……

江曼春小公主听出来了？

江曼春没再理那两位先生，走到了姜九思身后。

江曼春小点声，我这次来是上头有任务要交给你。

江曼春看了眼台上的二月红，俯下身，凑到姜九思耳边:

江曼春现在还没说清楚，你不必在乎我，我不会干扰你的想法。

江曼春你慢慢听戏，这里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认识我，我得走了。

江曼春对了，那陆建勋大约明日到。

姜九思……多谢。

江曼春笑了笑，临走前拍了拍姜九思的肩。

谢幕。

听客熙熙攘攘的离开，独留姜九思一人坐在位子上。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

二月红戏已经唱完了，姜军长还留在这做什么？

二月红莫不是……对红某余情未了？

二月红说着，拿起了桌上的杯子，里面装的是酒。

二月红还是穿着戏服，如那日张启山来时一样。

杯里的酒倒得及满，二月红放下的时候，不小心撒了几滴在袖子上。

粘在袖子上的酒很快就晕开。

姜九思你便是这么对待这件戏服？

二月红……是又如何？

怎么会呢，这件戏服他爱惜得紧，连清洗都是他亲手来，不舍得沾上一点杂物。

姜九思那便拿剪子剪了去，省得碍二爷的眼。

二月红这已经是红某的东西了，如何处置是红某的事吧。

姜九思也对……

姜九思自嘲的笑了笑，把剩下的糖炒栗子连带着油纸袋狠狠拍在桌上，酒震出来半杯。

姜九思我不打扰二爷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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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辞阿姜一点也不听话，矿山她怎么会不去呢。

陳辞二爷，你可真是心口不一！

陳辞我要刺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