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她放下了与生俱来的骄傲与颜面,她身着素白丧服跪在九门提督前,淌着泪,眼神悲伤而无助。
“家主,即便父亲不在了,姜家也会一直效忠九门。”
那夜姜家满门覆灭。
只留余一孤女。
“我赐你名。”
张家家主开口道。
“你要致死效忠九门,便取九门中的‘九’,念及你的遭遇,再在‘九’后加个‘思’字,准你在张府内休养,诸位可有异议?”
其余八门无人开口。
便是这轻飘飘的一番话,跪在地上的那位就成为了姜九思。
九门的姜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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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坐在梨园内听戏,刚被他赶走的那闹事的人此时又折了回来。被张副官用枪指着头恐吓走自是脸上无光。他不甘的举起鞭子正欲挥下去。
“砰!”
闹事的人拿着鞭子的手一抖,满脸惊慌的回过头来。
姜九思不过是把空枪。
姜九思的食指抵着枪旋转了一圈,然后利索的插回腰间。
姜九思瞧把你吓的。
姜九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对张启山弯了弯唇角。
姜九思请佛爷安心听戏,这人交于我处理便好。
张启山坐。
姜九思什么?
张日山佛爷,此人……
张启山阿姜,坐下听戏。
姜九思……
张启山那人,就请副官去查。让他永远离不开长沙。
张日山是。
姜九思穿着与张启山一样的墨绿色军装,难怪张日山会起疑。
张启山我今日才收到密报。说上海会调来一位军需官军长。
姜九思到底没拂了张启山的面子,在他身旁坐下。
姜九思没想到是我吗?
张启山是。
末了,补上一句:
张启山你受苦了。
当年姜九思被送往上海,本就是九门为了在上海也可有一席之地。这其中的苦楚由想而知。
姜九思既然回来了,这军长也得好好做,虽然是个文职。
张启山你得罪了人。
张启山一语道破。
姜九思挡了位富家公子的升官路。
张启山跳了挑眉,不可置否。
这一来二去,台上得戏也唱完了。二月红穿着戏服下来。
二月红张大佛爷不是不爱听戏么?今个怎的来了?
说完,又将目光移向姜九思。
二月红你从上海回来了?听说你在上海风行雷厉的,名声可不小。
张启山深知其中缘由,立刻上前一步将姜九思护在身后。
张启山此番来,我是有事相求。
二月红(饶有兴趣)张大佛爷竟然有事要来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张启山将076火车的事细细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一枚戒指。
张启山这是南北朝的斗,是你和你家族最了解的斗。
二月红面色一变。伸手抵住张启山的手腕。
两人一番纠缠,戒指最终落到了桌上。
姜九思看得眼花。
二月红佛爷,我想你知道我不碰地下的东西很久了。
佛爷所求无果,便留下戒指离去。
二月红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启山这长沙的样貌与当年相差无几。可要去参观?
姜九思不去了。感情我还会记不清自己的家乡?
姜九思与张启山一起坐上车。
姜九思回家吧。
姜九思疲惫的闭上眼。
从上海到长沙的路可不短,她已是舟车劳顿、疲惫不堪。
到了张府,姜九思任是闭着眼,靠着车门睡的样子。
张启山叹了气,抱着姜九思下了车。
亲兵皆是面面相觑,不知张启山此举何意。
张启山抱着姜九思回了房间,是她幼时去上海前的。
张日山佛爷。
张日山站在门口,见张启山出来立刻开口。
张启山抬手。
张启山晚上去将八爷请来。
然后轻轻合上门。
张启山这是张家的小姐,姓姜。
张启山也是从上海调来的军需部军长。
姓姜。
即便张日山当年没见过姜九思,也是听说过的。
姜九思,是张家的小姐。
也是张启山的妹妹。
张启山晚饭备好了便叫她。
张日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