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哑

蓝亦清的手被强行掰开，一根根烫的火红的钉子被强行钉入指甲缝中，蓝亦清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眼泪也没掉过一滴，温晁看她软硬不吃，只得甩袖离去。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蓝亦清遭受各种残无人性的折磨，被打伤了还要泼辣椒水，阴暗的牢房里几乎见不到一点阳光，就是被泼了冰水一时半会也干不了，每当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蓝亦清总会轻轻念道：“我要好好活着，我还要等我的江宗主带我回家呢……”

就这样一句话，支撑着她熬过了在牢房中暗无天日的折磨，蓝亦清无论有多不清醒，总是会记得那句：“我会带你回家的。”

皎洁的月光透过缝隙撒入牢房中，蓝亦清刚刚经受一天的折磨，差点没当场死了，一双纤纤玉手早就看不起原来的模样，变得血肉模糊，这时，牢房大门被人推开了，蓝亦清勉力抬起头，就见王灵娇提着灯笼走了进来，眼里尽是恶毒，仿佛恨不得下一刻眼前的人就可以去死。

“呦，这不是蓝大小姐吗？”王灵娇无不嘲讽的笑道，“怎么，蓝小姐也有今天？”

蓝亦清不想再看她，闭上眼睛，心里觉得好笑，一个爬床婢女，现在也能骑到自己头上来。

王灵娇抓着她的头发，打了响亮一巴掌：“你装什么清高，之前打我不是挺开心吗？”

蓝亦清心中嗤笑，搞了半天，这是为了报复她当时打她那一掌。

玄武洞里，蓝亦清看她要伤魏无羡，一个没忍住上去给她揍了一顿，合着今天这就来报仇了。（之前忘了写这一段了……）

王灵娇对于她的毫无反应显得更加开心，松开蓝亦清的头发，拿出一包药：“我虽然不能毁了你这张脸……但是我可以毁了你的嗓子……你猜，嗓子要是哑了，还能不能唱歌了？”

蓝亦清这才睁开眼睛，要不是现在自己重伤，佩剑也没在这里，她早就成了个死人了。

王灵娇抓着她的头发，强行把哑药灌了下去，蓝亦清只感觉嗓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烧了一样，疼的厉害，王灵娇一松开她，蓝亦清赶紧拍拍胸脯，干呕着试图把药吐出来，可惜没用。

王灵娇总算心满意足，拍拍手，笑着离去。

过了几个星期，射日之征爆发，江澄带人打到了这里，一打开牢房门，若不是消息属实，江澄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血肉模糊，衣衫褴褛的人是曾经那个姑苏蓝氏引以为傲的蓝亦清。

他想去碰一下她，却发现蓝亦清全身都在颤抖，轻声念道：“我不能死……江公子说过要带我回家的……”

江澄只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回了军营。

朦胧之中，蓝亦清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她怎么了？”

“蓝小姐身上的伤大小都有，最关键的是……她的嗓子好像哑了。”

“哑了？？那还能好吗？”

“短时间内说不准，有可能一个月，有可能半年，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知道了。”

蓝亦清挣扎着起身，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江澄。

江澄连忙将她扶着躺下，道：“你先躺下，你的伤还没好。”

蓝亦清试探着发了发声，平时不注意，这会功夫才发现发现真的说不了话了，甚至连最基本的音节“啊”都发不出来。

“你先别怕，医师说这伤是可以好的。”

蓝亦清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正说着，江厌离端着汤走了进来，眼里的悲伤不减分毫，眼眶红红的，看来没少哭，却依旧对蓝亦清柔声道：“阿泱，吃点东西吧。”

蓝亦清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碗，喝了口汤，排骨炖的粉红软烂，和记忆里一样。

等她喝完了汤，江厌离小心翼翼的问道：“阿泱，你……有没有阿羡的下落？”

蓝亦清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江厌离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喃喃道：“阿羡到底去了哪里……”

江澄有些急了，安慰道：“阿姐，你也知道，魏无羡那小子就是这样，没准过几天他就自己回来了……”

他这安慰有些苍白无力，说了等于没说，可如今，却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接下来的几天，蓝亦清的表现都格外淡定，让别人都有点害怕，唯恐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毕竟被折磨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还不能说话了，无论怎么想都挺糟心的。

然而蓝亦清丝毫没有自暴自弃的举动，她想，江澄说过，会带她回家的，而且不能说话好像也没什么。

除了交流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