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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城谜字:02心魔

心有灵袭

  《同伙:心有灵袭》

  《同伙》第一季《心有灵袭》

  【每晚20:20更新】

  第一章:旱城谜字

  第二节:心魔

  墙上有四个字特别大,特别显眼,上面写着“觋王必死”。

  觋王?

  这个名称很眼熟。

  再看下面,还有比较小的字行,其内容让我很诧异,上面写道:“何汝然是我的女儿,她右手手腕上有逗号形状的黑色胎记,我的名字是何权,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

  句末有一个形似红色指印的图案,印在叹号上面。

  奇了个怪了,为什么会刻这样的字上去呢?一般不是都刻一些某某某我爱你之类的吗?

  再往下看,又见内容差不多的一行刻字。

  “我有两个子女,我用花名来给他们起名,杜衡和杜若,杜衡和杜若,杜衡和杜若”。

  好奇怪,为什么要重复三次?

  再看其他的墙上刻的字,其内容几乎千篇一律,都是在写一些谁是我儿子谁是我女儿之类的。

  大部分字行的句末都有一个奇怪的红色涂鸦符号,可能由于各人的书写方式不一样,所以那个符号肥瘦不一,但总体形状基本都一致。像手指的指纹,但没有指纹那么多的螺旋,只有两三道螺旋,很抽象,看上去像两个颠倒的人在追逐跳舞。

  符号的构图,和太极的黑白图相似,似乎是某种图腾,但不明白其中的寓意是什么,却显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不能明状。

  比起这个到处都有的图腾,我更难理解的是这些字行的内容。

  写这些干什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城管不理的吗?这随意破坏墙体的陋习,已经到了相当猖狂的地步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似乎这只是一种倚望。例如有人登上孔庙的塔,身为父母的会蓄意刻上孩子的名字,倚望他朝在重要考试之时能考取理想成绩。

  这么看来,这座城市可能是某个文人博士的居住地?

  但还是说不通啊,这墙上刻的字大多是为了表明血缘关系,而压根没有提及到考试的事。

  搞不懂。

  而且,如果这几堵墙很有纪念价值,刚才那对男女为何还要炸掉?还差点把我给炸死了!

  我实在摸不透其中的道理,便抬高头眺望一下四周,想要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好问个清楚。

  但我身处的这个街角,是一条巷弄的尽头,只有一条出入口,巷中只有我一个人,没发现有其他人。

  街巷中的道路很干燥,像是几天没下过雨,隐约还能感受到,地表下散发出来的热蒸汽。

  前面的小路上,有几张散落在焗热地面上的泛黄纸张。

  好奇的我在怀疑,那些纸张可能是,类似我刚醒来那时看到的信,因为颜色相似。我便把地上的纸张全都捡了起来,挨个看了一遍,却发现那些纸其实全都是泛黄了的旧照片,而且其中有几张是重复的。

  有的照片是全家福合影,有的是个人照,有的是双人照。

  这些照片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第一点是,所有的照片背后都写有字,字的内容和意思,和墙上刻的字差不多,还是在表明相片中人物关系;第二点是,所有的多人合照照片,照片上的人物脸型总会有相似的迹象,很容易就能看出,照片上的人物之间存在一定的亲属关系。

  我基本能判断,这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都是家庭合影。而且所有的照片,绝对不是来自同一个家庭的。

  可这些家庭合影为什么会落在地上呢?

  是不要了吗?

  一张两张那倒不是很奇怪,但是很多家的家庭合影都扔在地上,那就很离奇了。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但我不太想深究下去。

  因为说到底,那是别人家的事,可能别人家里有矛盾,把合影扔了,这与我何干呢?

  于是我把照片全都洒回到地上,好让有需要的人能找回这些照片。

  “吱吱~”

  背后似乎有声音,很微弱,像是错觉,又像是风吹动了地下的照片所发出的。

  我趔趄地往回看,发现其中一栋镶嵌着灰蓝色外墙瓷砖的旧楼房,有点不寻常。

  这栋楼引起了我的怀疑,一楼的门是紧闭着的。

  楼房侧面的外墙是光滑瓷砖,上面难以刻字,因此,外墙被改用红色油漆写了两行特别大的字。

  每个字底下面,还有油漆往下流的痕迹,看上去很诡异。

  这两行字的内容,不再是表明亲子关系,而像是在泄愤。

  上面第一行写道:“盗忆贼就是觋王的同伙!”

  下面第二行写道:“都不得好死!”

  很可疑。

  因为,我模糊地记得,在我捡照片的时候,我所经过的所有楼房门前,门都是敞开着的。

  还有就是,油漆上面的字,还未完全干透,摸上去有点粘手。

  我还闻了闻油漆上面的味道,有种恶臭,不像是油漆的气味,反而···

  像是种呕吐物的酸臭,令人很反胃。

  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这条街的气温较高,使得油漆很难彻底干透。

  最可疑的是,红色油漆的大字,覆盖了好几行原本写在墙上的小字。

  从没有被覆盖的残余字迹来看,那几行小字,应该也是在表明亲子关系。

  但之前在别的楼房外墙上,看到过的小字,是互相不重叠的。能看得出刻字的人,相互之间在避免干扰。

  但这两行油漆大字,却没有选择避免。

  我一拐一瘸地往后退了几步,抬头往上看,瞧见了这栋楼上面的第三层,阳台上不仅晾有衣服,还有一双鞋子。

  正合我意。

  因为我还赤着脚。

  这就更加促长了我想要进去这栋楼里面的决心。

  我推了推一楼的防盗门,推不开,又绕着一楼外墙,把一楼的窗户挨个推了推,全都推不开。

  这更使我产生怀疑。

  这栋楼该不会还住着人吧?

  “有人吗?”

  我大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我又敲了敲一楼的大门。

  “有人吗?我需要帮助!我没有恶意!我两手空空的!”

  仍是无人响应。

  应该不会有人,刚才那一下震耳的轰炸声,应该会把附近的人都吸引过来才对。

  这栋楼离隔壁的楼,有两米多的间距,附近没有其他可供攀爬的东西,很难爬上去。

  即便爬得上去,也不见得上面楼层的窗户就能推开。

  而且,我不一定还有足够的体力去攀爬。

  得找件东西撬开一楼的门窗才行,不然进不去。

  那防盗门看起来很难撬,缝隙太小。窗是平开窗,只能沿着一条水平线移动,只能半开,不能全开,窗户外面还有空心铁管制作的防盗网,也不容易撬开,但相对与门,会比较容易下手一丁点。

  只能使用暴力开锁,但我不具备这种条件。

  我记得刚刚那个病房里有把手枪,不知道是否被那对男女带走了。如果没被他们拿走,那应该能派上用场。

  我回到病房,翻了翻砖块和病床,没发现手枪,但我发现了一个信息。

  从病床的位置,和损坏程度看,刚才爆炸那时,应该是病床先被炸翻,而我正好站在病床后面,翻起来的病床帮我抵挡了大部分的飞砖和冲击力,我才幸存了下来。

  我从损坏的病床上,掰下一条铁棍,拿起一块砖头,打算先用铁棍把窗户的防盗网撬出一条大缝,再砸破窗户。

  当我拿完家伙,回到那栋楼房去准备作案时,我看见了一幕令我颤抖的画面。

  皮肤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那道门开了!

  我确实没眼花,那道门确实半掩半开着。

  这···

  我第一反应是把砖头扔了,双手紧握铁棍,用声音来壮胆。

  “有人吗?有人吗!我受了伤,只是想要找个地方休息,没有其他企图!”

  街巷里回荡着我的喊声,渐小渐弱,仍没有回应。

  我才喊了不到一会,内心竟有种谴责的想法。

  为什么要声明自己受了伤?这种做法太笨了,对自己很不利。

  确实,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等等······

  这想法···不是我自己的···

  我越来越确定,这种谴责的想法,绝对不是我自己主观产生的!

  从醒来开始,我就感到有一种比我还要聪明的想法,一直在干扰我。特别是在天花板塌下来那时,那种想法非常的强烈,甚至有种代替了我原本想法的趋势。

  头皮发麻,握着铁棍的双手,冒出点点汗珠,心跳无法控制地加速······

  “谁!滚出来!!”

  我大喊道。

  虽然还是没有回应,但我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因为我的喊声,正慢慢逼近着······

  我不时地原地转身,以防有东西从背后袭来。

  “咚!”

  身背的地下传来一下响声,吓得我肩膀都提到耳朵上,慌忙转身查看,却没发现有人。

  咽下一抹口水,稍作冷静后,我开始排查四周,特别是声音来源的方向那个位置,但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等等,这地上怎么多了一只鞋?

  刚才没看到有这只鞋啊,要是看到了,我早就穿上了。

  可是怎么只有一只?还有一只呢?

  而且,这只鞋···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猛地醒悟过来,抬头去看那栋楼的第三层阳台,定眼一看,果然,阳台上那对鞋少了一只!

  再看回地下那只鞋,我确定和三层阳台上那只是一对的。

  要么是风吹掉下的,要么就是有人扔下来的。

  但我更倾向于有人扔下来。

  因为差点就砸中我了,可能当时我正好转了个身。

  我便抬头朝三层的阳台大喊:“谁在上面?谁!”

  但看不到三层上面有什么动静。

  此时脑海中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想法又再浮起,犹如一道声音从耳边划过。

  “跑!”

  跑?

  胆小的我很快就认同了这个想法。

  因为如果是上面三层阳台有人,那从扔鞋的举动来说,证明那个人是有打算伤害我的动机的,而且我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纵观从我醒来后看到的一切实物,断估不会是个正常的人。

  况且,我本来也想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尽量找个人多的地方需求帮助,免得惹上不吉利的东西。

  可是······

  如果我一直听信于脑海中这种不属于自己的想法,那···我还是我自己吗?

  暂且不去谈这个比我睿智的想法是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影响到我的想法。

  但如果我对这种想法唯命是从,我···是不是就跟傀儡没区别了?

  会不会···我越是听从这种睿智想法,这种想法慢慢就会,越能操纵我的身体?

  到最后···

  又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在三层阳台上扔鞋下来的人,他其实知道,在我脑海中的这种睿智的想法是什么回事,所以,这种睿智的想法为了不让我弄清楚内情,就叫我跑?

  而且,扔鞋的那个人,应该不是很危险的人,他如果想伤害我,他可以直接扔花盘扔砖头什么的重物,他从三层扔个鞋下来,也砸不晕我吧?

  可能他只是向吓走我罢了?

  不行,我不能跑,我一定要上去看个究竟,就当上去捡装备,也得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要是跑了,就永远解不开这个谜。

  我猫着身子,不时注意上面,以防又有东西掉下,慢慢靠近那道门,准备进屋。

  “别进去!”

  脑海中那个睿智的想法又浮现出来。

  我选择无视了那个想法,一意孤行地往前挪步。

  但我还是很怕,这条街不寻常的地方太多了,再加上那封信,恐怕屋里头真的有危险。

  可是我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如果我一直服从于睿智想法,那到后来,我很可能不会再记得自己原来有什么想法了,只会被睿智想法一直牵着鼻子走。

  死就死吧,一定要进去看看,决不能让别人左右我的想法!

  向前靠拢的腿,不听使唤地哆嗦,不知是害怕还是饿慌了。

  但我很清楚害怕是占据很大部分的可能。

  为了壮胆,我朝屋里头大吼道:“我没有恶意的!我要进来啰!”

  我说没有恶意,但手里还拿着根铁棍,似乎不太合适吧?

  于是我把铁棍扔了,免得进屋被人看到了产生误会。

  可就在这个时候,脑海中那种睿智想法,又窜出来谴责了。

  “你进去就进去,说出来干什么?让别人好防备吗?还把唯一的防身武器扔了?蠢货!”

  “闭嘴!”我大吼道。

  脑海中瞬间没有了杂念。

  仿佛清醒了许多,也追溯不出任何奇怪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被鄙视的屈辱,愤怒使我顿时勇气上涌,我大步流星走到拿道门前,一脚踹开半闭的门,直直走到屋内大厅,怒吼:“出来!”

  尽管我羞愤之极,但没改变屋内的幽静如故。

  屋内装潢简朴,大厅宽敞,能容下一辆轿车。石磨地板有明显的裂痕,裂痕的位置,有几处隆起。隆起的地方,能链接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的裂缝口下面,挣扎着想要蹦出来的感觉。

  我踩了踩凸起的裂缝,很硬。我再整个人站上去,凸起的裂缝也没沉。索性在裂缝口上跳了跳,还是没沉,看来裂缝下面藏着的东西非常坚硬。

  但这几条裂缝很自然,说不出哪里有古怪。

  脑海中那个睿智想法又再谴责过来:“你是进来跳蹦迪的吗?”

  “闭嘴!”我怒道,“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干扰我的思维的?”

  睿智的想法竟然回话了,语气似带讥讽:“你到底是要我闭嘴,还是要我说话?”

  我不甘示弱:“那你闭嘴吧!别再干扰我,我会自个儿找到方法弄你出来的!”

  “希望如此。”睿智想法回声道。

  我寻思,这个想法是不是只有我能听到?还是其他的人也能听到?但这玩意的声音很微弱,像声又不像声,感觉不到声音的震动,犹如梦中听到别人说话。

  像默读,但比默读强烈,确切地说,是一种强制思维转向的东西。

  我没作多想,出于这个想法多次羞辱我,我认定这玩意也不是什么好家伙。

  虽则这玩意的确在我遇到危难之际救过我,但没能改变我对这玩意的看法。

  正因为这一点,我不打算听这玩意的解释,而且我担心,越是让这玩意说话,这玩意越会慢慢侵蚀我原本的想法。

  趁我有能力控制这玩意的时候,我应尽量少让它干扰自己。

  目前我最想知道的是,扔鞋的那个人,是不是就在上面。他应该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关于这条街巷的信息,譬如奇怪的符号和刻字。

  说不定还能咨询到脑海中这玩意的来由。

  “有人吗?”

  我大声喊道。

  屋内仍然一片死寂。

  一楼的大厅,应该是原本设计用来停放车辆的,所以没有更多的布置,厅内的右侧是楼梯,楼梯下有个厕所,厕所门没关,一眼就能看见马桶。

  从马桶上污黄的便迹来看,这厕所已经停用了相当长的时间。

  有点恶心,我把视线从马桶上移开,去看厕所内的布置,一转头,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人,一声不响地站在厕所里!

  吓得我慌张地后撤了半步,双手哆嗦了一下,一瞬间那个人竟然消失了!

  不会吧?这么邪门?

  我向前探了半步,又发现了那个人,那个人满身灰尘的,正好也瞧见了我,也猫着腰,神情十分慌张。

  “你···”

  我缓过神来,刚想问,却看见那个人也开口正要说话,出于礼貌和惊慌,我便做了个礼让话语权的动作,没想到那个人也同时做了个礼让的动作。

  这么巧?

  “那···”

  我想先说话,那个人又跟我同时张嘴,这就很尴尬了,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也挠挠头,我停止挠头,他也正好停止挠头。

  完全跟我的动作是同时同样的。

  这···

  这么邪?

  我现在十分怀疑,是不是每每到这种状况,脑海中那个不要脸的睿智想法总会冒出来装逼,因为这个时候它又说话了。

  “那是镜子,蠢货,你需要这么震惊吗?”

  镜子?

  我释然地放下戒心,挺直身板凑头过去看,发现显人的那个位置有个方框边条,便伸手过去摸了摸,平的,果然是镜子。

  可是···

  镜子反射出来的自己···

  很陌生···

  我···就是长这个样子吗?

  头发和肩膀,沾满了灰尘,身上的长袖衬衫破了几个洞,最奇怪的是,额头上有个好眼熟的印记。

  这一次,我辨认出那个印记了。

  是和刻字上的符号一样的。

  我这才刻意去摸了摸额头,额头上的印记符号,是凸起来的,不是烙印,像是个疤痕。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我怎么认不出来是自己了?

  我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吗?

  我盯着镜子,好好打量了一番自己,却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样子,完全没有印象。

  不管怎么样,又一次被脑海中那玩意鄙视,我当然还是不服气,于是顽固地装作镇静,点点头道:“哦!~原来是镜子。”然后耍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转头去看别处。

  左侧有一间房间,门是关着的,我尝试转动门上把手,转得动,门没锁,便推开门。这房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房间里面竟然有根大灰黑色的柱子!

  柱子上有明显的龟裂纹痕,看上去有点像……树干?

  我走近过去,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摸了摸柱子,触感加上观察,我更倾向认为这柱子是树干。

  脚下的地板很不平整,低头看去,地上有大大小小的水泥混凝土的残渣,和刚刚从病房出来时看到的残渣无差,都属于建筑材料。

  这些砖块残渣哪里来的?该不会是……

  我抬头朝天花板望去,果然,柱子的上面,连接天花板的位置,有一个大破洞,看上去像是这间房间的大树干,把一层的天花板顶穿了一样。

  嗯……这就很奇怪了啊!

  谁的房间会种棵大树?这也不是小盆栽,从树干的直径大小来看,这棵树至少也得5,6米高。

  或许……这不是树?

  往例中,有些酒吧或高档场所,会在室内搞一些假花假草,来增添室内视觉上的绿色享受,同样,也会有使用复合材料仿制大树的。

  可连天花板都顶穿了的,就说不通了。

  再说,这房子就是居民房,不是什么公共场所。

  到底是树还是仿制品?两者都没有出现在这房间里的理由啊!

  但从根部来看,这柱子真的太像是树干了,因为下面的根部扎在房间的地板上,使得房间的地板凹凸不平,应该就是树干下面的根造成的。

  我这才想起来,大厅地上那些裂缝,应该也是这树的根造成的。

  可是……这不可能是真树吧?

  房屋建造必须确保在打地基时,地基下面的土壤不会有过多的水分,否则会有坍塌的风险,因此,无论树根横向或是纵向蔓生,都吸收不到充分的水分。

  换句话说,这树根本活不成。

  但它却确确实实顶穿了一楼天花板。

  到底什么回事?

  为解开我心中的疑团,我决定要找样锋利的东西,割开树皮看看里面。

  我在附近翻了翻,找到一把折叠小刀,带着小刀回到那间房间,用力把刀扎进去树皮里面。

  “啊!!”

  就在我把刀扎进树皮那一刻,突然有道尖锐的女声传了过来,把我吓得刀都扔了。

  我甚至有种扎着人的错觉,因为我刚把到扎进树皮,不到一秒就听到了惨叫的声音。

  可是···不会这么邪吧?

  幻听?是爆炸留下的后遗症?

  应该是了,我扎的可是树啊!

  我冷静下来,把折叠小刀捡起来,尝试再来一遍。

  这一次,我格外小心,生怕用力过度又搞出什么新花样来,便轻轻地用折叠小刀撬开一小块树皮,不出我所料,树皮下面的,是真的是韧皮部,一层纤维质组织,用来把树叶上面的糖分输送下来的植物器官。

  那就是树了啊,仿制品哪里会连里面的韧皮都仿制出来的?

  该不会真的仿制了韧皮吧?

  用手碰碰就知道了,如果是粘湿的,那百分百是真树,因为韧皮上有糖分的。

  我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手指刚触摸到韧皮,忽地又听到一声女人惨叫。

  “啊!~”

  这···真这么邪乎?突如其来的叫声又把我吓了一下,搞得我都忘记刚才触摸到的韧皮到底是不是湿的。

  我就不信了,我再次伸出手指,用力捅了一下被我撬开树皮的那一块韧皮。

  “啊!嘶~”

  又传来了!那道女人惨叫声,像极了因痛而发的叫吟!

  因我心中有惧,连续三次,都没听清楚声音从哪传来,只是确定了刚才那一下触摸的感觉是粘湿的。刚想伸手指过去再碰一次,此时脑海中的睿智想法又冒出来责备我了。

  “我怀疑你是神经病,你搞上瘾了是不是?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啊!快上楼去看看,你还弄?”

  仔细想想,声音好像真的是从楼上传来的,因为如果声音是在一楼传来的话,那我就在一楼,音量应该会很大才对。

  我急忙跑上二楼,发现二楼一共有三个房间,便逐个房间找了一遍,其中两个房间也是掩着的,门没锁,但房间里面很普通,除了找到两张家庭合影之外,没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

  其中一张合影,上面有三个人,两女一男,貌似是父母和一个女儿的合照。

  合照上的男人,身穿西装,面带微笑,经理造型;女人穿着也很普通,一身家庭主妇的打扮,脸上同样带着幸福的笑意;女儿就比较奇怪,身穿博士服,头戴博士帽,苹果肌的脸颊上尽显不满,似乎不太愿意合照。

  从照片的背景建筑来看,像是一张父母和女儿合影的毕业照。

  但又不像是毕业照。

  因为我看不懂照片上那条横幅。

  照片里,三个人后面的那座建筑,门面上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玉兔伴行,神龙加身’奏斯学院丁酉界入青留影”。

  怪了,奏斯学院?没听过。

  丙戌界?有这种写法?入青?什么意思?

  脑海中的睿智想法,此时竟然也会道奇:“这什么学院?要学7年才毕业?”

  “什么7年?”我问道。

  “你不会算吗?”睿智想法竟然回答了我的问题。

  但是它的态度仍旧是那样的目中无人。

  很明显它是知道些什么,但它没有明说,可能是不想让我知道。

  因为它无礼的态度,我继续选择无视了它。

  继续看另外一张照片,比较新,和之前在街巷捡到的其中一张照片是一样的。照片上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和第一张照片上的母亲和女儿是一样的,没有父亲。

  但诡异的是,这一张照片中,母亲的表情是惆怅的,枯黄的脸上多了几道皱纹,头发也白了不少,而身穿素白蕾丝连衣裙的女儿,笑容却十分明显。

  这家人是不是有些怨念在其中?总觉得是有故事的。

  可能是照片受潮的缘故,摸起来感觉有些凹凸不平。

  “你要盯着这两张照片多久?你完全没有时间观念的吗?”

  我还在寻思两张照片背后的含义时,脑海中的睿智想法又冒了出来。

  我开始厌烦了它不受控制地时不时冒出来,便反驳道:“关你什么事?你能不能闭嘴?你好烦啊!”

  “我烦?你占据了我的身体还嫌我烦?”

  它居然还驳嘴,我就来气了:“什么我占据你的身体?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良久,竟没听到回复,似乎它退散开了一样。

  “喂!喂!滚出来!”

  仍没有回复,像消失了一样。

  它肯定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于是,我第一次尝试与它沟通,希望能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它还是没说话,是怕了?

  我懒得等它,继续搜索二楼的房间。

  我来到第三个房间,房门是锁着的,推不开,踢不开,也撞不开。

  一顿乱试之后,我放弃暴力进房,因为我真的没多少力气了,便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茶几沙发电视十字绣一应俱全,就是上面的灰尘厚了点。

  我在客厅里面寻找了一遍,没找到合适我用的东西。

  如果说受潮的茶叶也算是食物的话,那这茶叶就是我在客厅找到的唯一食物了。

  我失望地瘫坐在沙发上,好舒缓一下身体。

  “吁~~~”我深深缓了口气。

  “你在干什么?”

  脑海中的睿智想法冒出来了,像极了挥之不去的冤魂一样。

  “关你什么事?闭嘴吧!我要休息,我想睡觉!”

  这一次,我选择强硬直接的态度,因为我觉得它不值得我礼待。

  “睡觉?你觉得这样妥吗?这栋房子是不是安全的,现在根本没法确定,刚才还有一只鞋差点砸到我们,你真打算在沙发上睡觉?”

  我是真的忍不了它这种傲慢的态度,于是就跟它摊开了说:“你刚说什么?‘我们’?对不起,没有我们,我是我,你是你。你从哪来,麻烦你就从哪滚去,别再跟我联系可以吗!我不管是你通过什么高科技千里传音过来,还是什么鬼魔法异地通话,我都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因为我不喜欢你,请你滚!OK?”

  “你看一下左手边角落的台灯,有问题。”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左手边,看见一盏台灯在布满灰尘的小茶几上,台灯的电源线还插在墙上的插座上,没什么可疑的,便回头过来继续躺着。

  既然它对我的劝退无动于衷,我也懒得听取它的意见。

  “你干嘛?去看啊!”它催说。

  “不看!要看你自己去看!”我坚决地说。

  “我去不了!我要是能自己去,我还叫你去干嘛!”它回声。

  “怎么去不了?”我问。

  “我被困在这个的身体里啊!”

  它这一句回声,印证了我最初的想法,说明我这一番套话还是成功的。

  我继续套它的话说:“什么困在我身体里?你能把话说清楚吗?你不好好说清楚,我绝对不会听你的任何意见。”

  然而它又一次沉默了。

  “不说?好吧,我继续睡觉,你自个儿玩。”我套它说,然后闭上了眼睛,双手枕在后脑勺,睡在了沙发上。

  它似乎憋不住,又冒了出来:“去看一下那个台灯,肯定有问题,你没看出来?”

  我孤高地回了一句:“对不起,我很蠢,没看出什么问题,请不要打扰我休息。”

  “这么明显都没看见?你按一下台灯的开关试试。”它回声。

  我就弄不懂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台灯,便起来伸手去按了一下台灯底座上的开光,刚一按下,就把自己吓得连忙收回了手,台灯竟然一下子就亮出紫色的光来!

  这盏台灯怎么是紫色的光?验钞灯吗?

  这时的它得意地冒声出来:“看吧蠢货!我就说这台灯有问题!现在看看台灯是不是下面有电池。”

  它又再侮辱我了,我这脾气一上来,就又回到沙发上躺着了。

  “你在干嘛?去看啊!”它冒声来。

  “不看。”我说,“不想看。”

  它很明显比我还急:“那你到底想怎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我说,“说吧,你是谁,从哪里来,怎么跟我通话的,说清楚了,我或许会搭理你。”

  “我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它回声。

  我笑说:“不要你觉得,要我觉得,我觉得现在就是谈这个的时候。”

  它有意回避:“我发现你这个人耍嘴皮子的功夫真不赖,母猪都能给你哄上树。”

  “好说了,当年乌鸦嘴里的肉就是叫我说下来的。”我戏说。

  它借着话题就扯:“那么说你是狐狸啰。”

  我可没打算这么容易让它扯开话题:“我要是狐狸的话,那你就是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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