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在卡米尔被流放到厄流区前。
臭屁雷x隐子卡
清水向。
番外时光碎沙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力气很大,热爱骑术,妹妹则柔弱瘦小,喜欢插花,除了外貌,她们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姐妹俩感情很好。
他们在战火中失去了双亲。
姐妹俩流落街头,妹妹卖花为生,姐姐干起了体力活,虽然日子清苦也算得上自得其乐。
直到某一天,姐姐参军了。
两姐妹分开了……
“那姐姐为什么要参军呢?”卡米尔放下嘴边的蛋糕,急切的问。
“卡米尔别打岔,母后您继续说。”雷狮趴在母亲怀里说。
女人合上童话书,紫色的眼睛温柔地望着卡米尔。
这个被雷狮“意外发现”的小孩,雷琳遗留在雷王星角落里的秘密宝藏。
“卡米尔,你知道什么是战争吗?”她问道。
“战争……好像跟打架差不多,但又要好像不一样……我不知道。”卡米尔摇摇头,眨眨天蓝色眼睛,希望女人能给他答案。
“才不是打架呢,”谈到战争,雷狮可得意了,有关于战争的内容导师今天才跟他讲过,他早就记下来了。
“战争依据规模和性质分为很多种,总的来说是使用暴力、攻击、杀戮等行为,敌对双方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进行的武装斗争。”雷狮骄傲地扬起眉毛说。
“……”卡米尔从没接触过这些陌生名词,直觉告诉他雷狮说的没错,可他无法理解,只能低头沉默着。
紫罗兰般美好优雅的女人将他拉到怀里,让他和雷狮两个人靠在一起,温暖臂弯揽住两人,打开童话书继续说:“战争,会带来悲伤,为了妹妹不受到波及,姐姐把参军拿到的丰厚赏金给妹妹购置了一处远离战火的庄园。”
“妹妹一直在等姐姐,姐姐一直没回来。”
“几十年后,妹妹去世了,灵魂升上天堂的时候她问天使她死后姐姐有没有来找过她,天使为她指引方向,天使说——”
“那里有个灵魂来这里很久了,一直不肯往生,说要等妹妹,你去问问吧。”
“最后这对姐妹抱在一起,飞向天堂最高处,一同往生。”
故事结束了,卡米尔听的津津有味,雷狮却陷入梦乡。
他很喜欢这个故事,他也一直在等母亲回来找他。
从他懂事起,母亲就叮嘱他隐藏好自己,告诉他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雷王星宫殿很大,戒备森严,好在他天生肢体瘦小,能把自己塞在各种夹缝中,并且擅长控制自身的气息不会被人发现,也学会了趁人不注意找东西吃,他也是雷王星闹鬼秘闻的源头。
一直忙着隐藏踪迹,还因为藏书室和皇子授课厅尤为宽敞,守卫多可隐蔽的地方还少,卡米尔几乎没有接触任何书本,唯一一次好奇心驱使他跨入“禁地”还被雷狮逮了个正着。
被迫成为雷狮的秘密玩伴。
这期间雷狮教会了他写字。
雷狮做事完全不计后果,雷狮很烦神学课,偏偏一对一教学他还逃不掉,有次雷狮想捉弄他的神学导师,就让卡米尔装神弄鬼,先是雷狮提问吸引导师注意力,躲在暗处的卡米尔悄咪咪偷走导师最心爱的那块擦他那颗锃亮光头的汗巾。
正值夏季,找不到汗巾的导师可发愁了,不仅要回答雷狮稀奇古怪的问题,头上还湿润一片不知道有多狼狈。
事后雷狮给了卡米尔一大块慕斯蛋糕作为报酬,卡米尔吃着蛋糕表示很满足。
卡米尔想着当雷狮玩伴也还不错,至少有个人说话,虽然语气不讨喜就是了。
但某一天雷狮突然举起他高兴的转圈圈说:“卡米尔,你是我弟弟!太好了!我也有弟弟了!”
还没等卡米尔搞清楚状况,雷狮便放下他,整整有些凌乱的衣领,背对着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是我弟弟,以后见到我都要喊我大哥。”
大哥??
“……”卡米尔呆呆地看着他,歪歪头,有些懵。
“听好了,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大哥。”雷狮摇摇卡米尔肩膀重复道。
许久,卡米尔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也要喊大皇子大哥吗?”
“不准!你大哥只有我一个!”雷狮一听就炸毛了,雷狮激动的握住他的肩膀说,“那家伙臭屁得很,仗着比我大几岁恨不能尾巴都翘到天上去!”
“只有我这种又成熟又稳重的人才配当你大哥,懂了吗?”雷狮戳戳卡米尔额头。
“……”卡米尔迟钝点点头,又摸摸刚被雷狮戳得额头。
成熟?卡米尔微微眯眼看着某个玩飞镖差点戳瞎侍卫眼睛还嫌侍卫反应不够快的某人。
稳重?雷狮虽然一直说大皇子比他臭屁,可明明雷狮才是雷王星公认的第一臭屁皇子。
不过雷狮这个大哥可是当的相当投入,王宫里其他人并不欢迎卡米尔作为新成员加入这个地方,逮着机会就要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每当这个时候,一把回旋镖不知从何处飞来擦过嘲笑他的人的脸颊,一道绯红蜿蜒而下,那人惊恐的捂着脸逃开。
“敢欺负我弟弟,也不看看他是谁的人。”
顺着回旋镖轨迹,卡米尔看到了靠着门看戏已久的雷狮。
回旋镖回到雷狮手中,雷狮无聊的扔来扔去,回旋镖大杀四方,雷狮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回旋镖玩腻了,雷狮走到卡米尔面前,把回旋镖放到他手心,“卡米尔,这种时候别傻站着。”
“大哥,我知道了。”卡米尔心领神会,他对准刚才逃跑那人的方向掷出回旋镖,他天生力气大,但他平时都加以控制,导致其他人认为他软弱可欺。
在雷狮手中的回旋镖是虚空中自由徜徉的飞鸟,在卡米尔手中又如一把刺破时空的利剑,目标明确,剑风凌厉狠绝。
门外传来侍女的惊叫,皇宫内外顿时乱作一团。
带血飞镖回来的时候甚至穿透了门扉,就连雷狮都略微震惊。
卡米尔远比他想得要果断狠厉,不过这倒也不是坏事。
“大哥,我去学习了。”卡米尔将回旋镖交给雷狮便转身前往图书室,一双蓝眸波澜不惊,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引起了多大轰动。
从此以后,雷王星多了一对混世魔王。
一个是公认最臭屁的三皇子雷狮,
一个是公认最不好惹的皇子卡米尔。
那是卡米尔被流放厄流区之前,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当一个人成了光,
追随他的人也会变成光。【前言】
我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擅长沟通交流。
这意味着,我很难和其他人结下羁绊。
就算是那些omega,从来也不是我要求的缘分,从我开始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就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我唯一的朋友——鳞集,是我少有的主动结交的人。
他的眼睛很好看,和卡米尔阴森静谧的深海不同,他是蓝是令人心醉的晴空。
母亲说,透过眼神能看到心灵。
和其他人不一样,鳞集看我眼神没有厌恶没有排斥。
他不讨厌我。
他甚至邀请我去他家吃晚饭,可惜最终没去成。
因为那一天,一场奇怪的大火焚烧鳞集父母工作的实验室,无人生还。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喜悦以外的泪水。
从湛蓝湛蓝的天空掉落的,眼泪。
天空依旧蔚蓝,母亲捧着十字架,鳞集抱着一大束洁白雏菊,花束实在太大,我担心下一秒鳞集瘦弱的身躯就会被花束压倒。
一群大人叽叽喳喳讨论鳞集的去留,他们都不想接受鳞集这个未亡人。
他们说他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他爷爷还不够,连他父母都不放过。
我睁大眼睛,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鳞集即使听说了那些传闻也不讨厌我的原因。
“哈?我养?你是嫌我命长啊,这扫把星谁爱要谁要!”
“你是绿都的姐姐,理应由你扶养你妹妹的遗孤!别想推卸责任!”
“我和绿都几十年都没见,感情早就断了!这小崽子你们看着办,反正我不管!”
大人们疯狂推搡,甚至开始互殴,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无比。
可我只看到了鳞集,他小小的肩膀靠着灰白色墙壁,安静的抱着父母的相片,一个人哼着童谣。
仿佛大人的争吵和他毫不相干,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静画一般的死物。
只有他活着,只有他在唱歌。
他唱着——
一个牧羊人,
没有羊群,
草地空荡荡,他学着羊羔嘤啼,
失去孩子的母山羊来到他身边,
舔舐他面颊。
一个牧童,
没有父亲母亲,
他有……
叮铃叮铃——
歌声戛然而止,清脆的声音强势介入鳞集的世界,靠着铃铛声,我走出了静画,将铃铛放在他手心。
那是上个圣诞节母亲给我的幸运铃铛,她说靠这个我一定能交到朋友。
我想我找到了。
“这个是幸运铃铛,我把运气给你了。”
“所以不用等山羊啦,你看我行吗?”我向他伸出手。
“……”
他天蓝色的眸子充满了疑惑,呆呆地看着我,时间一点点流逝。
“能不能给个回复啊,我手要断了。”这家伙是木头吗!一直杵着不动,我手抬了半天酸死了。
鳞集一动不动,好像真成了木头。
为防止我成为我们家第一个酸断手的倒霉鬼,不等鳞集回答,我干脆握住鳞集垂在裤边无比冰凉的小手。
“走,肚子饿了去我的地盘吃饭!”
鳞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拽跑,那些大人忙于争论,根本没发现他们争论的源头不翼而飞。
我所谓的吃饭就是“收贡品”。
我的地盘是一处废弃游乐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趁我和父亲出去旅行,竟然划分区域,自封为王。
对付这些蠢蛋,打一顿就完事,所以一回来我就去清场了。
我从来不在意那些传闻,因为都是真的啊。
“老大,这是摩天轮大王的可乐。”一个鼻青脸肿的肉球滚到我面前,捧着可乐瓮声瓮气地说。
鳞集指着他问谁打了他。
“我啊。”我喝了一大口可乐,笑呵呵的说。
“那他呢?”鳞集又指着另一个鼻血横流的举着冰淇淋的竹竿问。
“还是我啊。”我回答完又问竹竿他要给我什么。
“海盗船王子上贡的白雪冰淇淋。”竹竿颤颤巍巍地答道。
“别告诉我,”鳞集嘴角抽搐,无奈地按着额头问,“这一长条被打得不人不鬼的人,都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啊,谁叫他们抢我地盘,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群都给我打趴下来叫老大。”我咬掉一口冰淇淋,又从那排“货架”里取了一份薯条扔给鳞集。
“今天我请客,你尽管吃。”
“你……”鳞集张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出卖了他,他涨红了脸。
我拍拍他的肩膀,“饿了就吃啊,别客气。”
“我只吃一根,就吃一根!”鳞集举着一根薯条正色道。
然后他吃完了一整包薯条,还打了个饱嗝。
“哈哈哈,说好只吃一根的呢,”我捂着肚子大笑。
“还不是怪你拉着我跑了那么远的路,我只是补充能量而已。”鳞集就是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承认他向薯条投降的事实。
我们两个人吃饱喝足,枕着青青草地,望着深邃的夜空。
“呐呐,鳞集,等我分化成alpha,就给你拐个宇宙第二美人当老婆,第一美人当然就是你嫂子了。”
“……琥珀,这种话不能乱说。”
“哈?怎么不能说,难道我这么攻还会分化成omega不成?”
“不是啦,我觉得比起外表,心灵的契合度更重要。”
“那肯定,我看上的人,一定要是那种在外狂霸酷炫,在家小鸟依人的那种,当然,不能比我厉害。”我指着天空说。
“你确定要找这个类型?这个类型真的存在吗?”鳞集问。
“呃……好像有点难度,实在不行,我们俩凑合凑合呗。”我盯着鳞集坏笑。
“你、你别过来啊!”鳞集触电似的弹起身子,挪了好远。
“胆小鬼,骗你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安心吧。”我差点笑岔气。
鳞集干脆背过身去不理我,耳尖红透了。
我和鳞集都想不到,我会一语成谶。
曾经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父亲表示我还可以再野一点。女孩子就要“活跃”起来才可爱不是吗?
我们在星空许下的愿望,真的只是小孩子的天真。
只有小孩子才可以毫无顾忌地望着夜空说出愿望,现在只要一看到夜空我就被夜幕压得喘不过气。
作者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