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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归来

晚吟游

姑 苏 蓝 氏被烧, 云 梦 江 氏被灭,还有其他无数大大小小的家族被各种打压,反抗声不是没有,但是反抗的声音从来都很快就能被岐山温氏镇压,因此,她必须尽快去寻江澄才是。

  

  第二日一早,聂明玦带着聂家众门生及混在门生群里的江韵一起赶往了原先说好的据点。

  

  几个家主一同从那里商量,偏生她像个不懂规矩的孩子般一直低着头立在聂明玦身后。

  

  “依我看,趁早集结世家弟子,把他温若寒的老巢端了才是!”江澄一拍桌子,道。

  

  果真是年轻。江韵摇摇头,开口道:“不可,太过于急切,不是好事。”

  

  温软声音像是一片羽毛般拂过人心,像微风吹过湖泊,泛起涟漪,惊了人心。

  

  蓝曦臣依然是温润如玉的模样,询问道:“那阁下有何高见?”

  

  显然,蓝曦臣并未认出,但江澄认出了啊。

  

  江澄扭头,直直的对上了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

  

  “江……江韵?”小心翼翼的语气,实在不像那少年郎了。

  

  “师兄。”江韵迈步回了江澄身后,颔首浅笑,又道:“依在下之见,当以四大家族为榜,团结一致对温。”

  

  这四家之中,兰陵金氏是根墙头草,眼下看众家义愤填膺搞什么讨伐,他也跟着参一份,但若节节败退,很快就会明白自己在自讨苦吃,说不定马上又要回来抱着温家的大腿哭爹喊娘;清河聂氏家主有勇无谋,过刚易折,不能长久,不用别人动手,迟早要死在自己人手里;姑苏蓝氏被烧得一败涂地,蓝曦臣转移了藏书阁回来继位家主,他不过是个小辈扛不起什么大事;云梦江氏,满门屠的屠散的散,就剩一个比蓝曦臣还小的江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下无人,还自称家主,举旗讨伐,一边讨伐一边召集新的门生,最令温家头疼的不过是那江韵,有勇有谋,修为不凡。

  

  “原来是江姑娘。”蓝曦臣拱手作礼,又道:“在下附议,不过具体的计划还需要再仔细斟酌。”

  

  ……

  

  所有站在温家这一边的人,都把这场射日之征当成一场笑话。谁知,三个月后,形势却完全没有按照他们所设想的道路发展!

  

  温家宗主的长子,温晁的大哥温旭,被带头作乱的家主之一一刀断首、挑在阵前示威了,可气坏了温家了。

  

  河间、云梦等多处要地失手被夺,倒也罢了。如今,竟然连温宗主的长子都被人斩首了。岐山温氏,这个纵横仙门百家百年的巨人,终要塌陷了。

  

  ……

  

  江澄与江韵站在一片树林之前,觉察有人走近,两人微微侧首。来人一身白衣,束着抹额,飘带在身后随发轻扬,面庞白皙如玉,俊极雅极,在月光之下,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澄冷然道:“蓝二公子。

  

  江韵拱手道:“含光君。”

  

  蓝忘机神色肃然,回以一礼道:“江宗主,江姑娘。”

  

  两人打过招呼后便无话可说,带上了各自的修士,沉默地御剑而行。

  

  江韵叹了口气,脚底下踩着羡晚,思道:这两人见面和抢了媳妇一样,说客气客气,就当真只是客气客气,也不多说说安排。

  

  两个月前,蓝氏双璧与江澄一场奇袭,从温晁的“教化司”中将各家子弟被收缴的仙剑夺回,物归原主。三毒、避尘这才回到他们各自手中。

  

  而江韵的羡晚与青雷,自始至终就在她自己的手中。

  

  蓝忘机浅色的眼眸扫了扫江澄腰间的另一把剑,又转回了目光。

  

  半晌,他平视着前方,道:“魏婴还没出现?”

  

  江澄看了他一眼,似是奇怪他为什么忽然问起魏婴,答道:“没有。”

  

  江韵听了这话,有些蠢蠢欲动,御剑都不好好御了,凑过蓝忘机旁,保持个合理的距离,道:“蓝二公子莫非是关心我大师兄?”

  

  蓝忘机脸似乎黑了一分,道:“没有。”

  

  啧啧啧,还没有呢?都写在脸上了!江韵当然不会这么说,笑嘻嘻的又凑回江澄身旁,对江澄道:“师兄~”

  

  江澄脸色顿时黑如锅碳,往常江韵都是学了魏无羡喊江澄,阿澄,一般这么喊,当真是没什么好事儿。

  

  “说。”

  

  “保护好自己。”江韵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又接道,“别这么累,还有我。”

  

  语气温柔,像极了师姐。

  

  江澄有一瞬间的恍惚。

  

  ……

  

  未过多久,三人带着一批修士赶到了温晁藏身的监察寮,准备夜袭。还未进门,蓝忘机目光一凝,江澄皱起了眉头,唯独江韵,眸色一喜。

  

  阴气四溢,怨气横生。

  

  然而,大门两旁的符篆却是完好无损的。江澄比了个手势,他带的修士们散开,伏到围墙之下。他则一挥三毒,剑气袭出,撞开了大门。进门之前,蓝忘机的目光在大门两侧的符篆上一扫而过。江韵挑眉,唇角勾起微笑,心情似乎不错。

  

  蓝忘机微微皱眉,注意到了江韵的喜色。

  

  监察寮内的景象惨烈无比。

  

  庭院里,满地都是尸体。而且不止庭院,连花丛、走廊、木栏、甚至屋顶上都堆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全都身穿炎阳烈焰袍,是温家的门生。江澄用三毒把一具尸体翻了个身,看到这张惨白的脸上挂着五六道血痕,道:“七窍流血。”

  

  蓝忘机站在另一边,道:“这具不是。”

  

  江澄走了过去,发现这一具尸体两眼翻起,面目全非,口边流着黄色的胆水,是被活活吓死的。这时,他手下一名门生道:“宗主,察看过了,全都死了,而且,每一具尸体的死法都不同。”

  

  绞死、烧死、溺死、割喉死、利器贯脑死……江澄听完了,森然道:“看来今晚的任务,有别的东西帮我们完成了。”

  

  “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我的一位故人回来了。”江韵笑嘻嘻的开口,显的有些阴森可怕。

  

  “何意?”蓝忘机冲她询问,语气有些不善。

  

  如此阴气环绕的地方,若是“故人”,怎当会如此,那边只可能不是“人”。

  

  “害,二公子莫紧张,是你一直所念所思所想的人。”江韵仍然是那笑嘻嘻的模样。

  

  蓝忘机握避尘的手微微松了松。

  

  ……

  

  温晁的房间屋门大开,屋子里只剩下一具女尸。这具女尸衣衫轻薄,口里塞着半截凳子腿,竟然是因为强行想要把这截桌子腿吞下肚子里,才活活把自己捅死的。

  

  江澄把这具女尸扭曲的脸翻过来,盯了一阵,冷笑一声,抓住那凳子腿,猛地往她嘴里一塞,生生把剩在外面的半截也捅了进去。

  

  江韵瞧见,挑眉不语,只走到江澄身旁,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有些凉了。

  

  江澄扭头,看着江韵,眸子里只倒映出了他的模样,清澈又干净。

  

  江韵余光瞧见了蓝忘机的视线停留在门口的东西上。

  

  随即两人松来,走向了

  

  只见一张黄底朱字的符篆贴在门口。

  

  这张符篆乍看之下,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有些微妙的让人不舒服。

  

  蓝忘机道:“多了。”

  

  镇宅符篆的画法他们早已熟记于心,然而,这一张符篆龙飞凤舞的朱砂之中,多出了几笔。耳就是这几笔,改变了整张符咒的纹路。现在看起来,这张贴在门上的符咒,仿佛是一张人的脸孔,正在森然地微笑!

  

  监察寮内没有发现温晁和温逐流的尸体,江澄推测他们一定是朝着岐山的方向逃去了,立即撤出了这所废弃的监察寮,带着江韵御剑追击。蓝忘机却先回了一趟姑苏,第二天才赶上江澄江韵两人。

  

  蓝忘机拿出那张上次符咒,道:“这张符,被逆转了。”

  

  江澄道:“逆转?何为逆转?”

  

  蓝忘机道:“寻常符咒,驱邪。此符,招邪。”

  

  江澄微微愕然:“符篆――还能招邪?闻所未闻。”

  

  蓝忘机道:“的确闻所未闻,但,经测验,它确实有召阴集煞之能。”

  

  江澄接过那张符仔细端详,道:“只不过添了几笔,就倒转了整张符咒的功能?这是人为?”

  “是啊,添了四笔,又是人血画的,你说变不变?”江韵笑嘻嘻的插了一嘴。

  

  蓝忘机接道:“是,所添共计四笔,乃人血所绘。整座监察寮的镇宅符篆,都被改动过。笔锋走势为同一人。”

  

  江澄道:“那这个人有可能是谁?诸家的名士里,可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干这种事。”随即又道:“不过无论他是谁,目的和我们一致就行――屠尽温狗!”

  

  “害~”江韵打了个哈欠,道“放心,他绝对和我们是一伙的,我保证不会害咱们。”

  

  江澄点点头,不说话了,但是让蓝忘机起了疑,从昨日监察寮内开始,这江姑娘便自信又放松,难不成,真是他?

  

  三人随情报一路北上,每过一地,都能听闻当地出现了惨死怪尸。这些尸体无一不是身穿炎阳烈焰袍的温家修士,都品级颇高,修为了得。然而,全部死状凄厉,死法花样繁多,且都被曝尸于人潮汹涌之处。江澄道:“你们觉得,这些人也是那个人杀的吗?”

  

  “肯定啊,用脚想也知道。”江韵晃晃悠悠的飞,被江澄瞪了一眼,道:“好好飞!”

  

  江韵这才老实起来。

  

  追到第四日深夜,三人终于在一处偏僻山城的驿站附近,捕捉到了温逐流的踪迹。

  

  那驿站有两层楼,楼边就是马厩。蓝忘机与江澄,江韵赶到时,刚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了楼内,反锁了大门。两人忌惮温逐流修为了得,不便打草惊蛇,不从门入,而是翻上屋顶。

  

  江韵翻了个白眼,也跟过去。三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他温逐流一个吗?

  

  江澄强忍胸中滔天的恨意,磨着牙齿,死死盯着瓦缝,往里望去。

  

  温逐流一身风尘仆仆,怀里抱着一个人影,脚步拖沓地上了二楼,把这个人放到桌边,再奔到窗前拉下了所有的布帘,遮得密不透风,这才回到桌边,点起了油灯。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依旧苍白阴冷,眼眶之下却有两道浓重的黑色。桌边的另一个人,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遮在斗篷里,像一团脆弱不堪的茧,瑟瑟发抖,缩在斗篷里喘着粗气,忽然道:“不要点灯!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蓝忘机抬起了头,和江澄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同样的疑云。

  

  江韵满眼的欣喜,他难不成在这附近!?

  

  这个人一定是温晁,但温晁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尖又细,完全不像是温晁?

  

  温逐流低头翻找袖中事物,道:“难道不点灯,他就发现不了吗。”

  

  温晁呼呼地道:“我们、我们跑了这么远,跑了这么久,他、他应该、抓不住了吧!”

  

  温逐流漠然道:“也许。”

  

  温晁怒道:“什么叫也许!没逃掉你还不赶快跑!”

  

  温逐流道:“你要用药。否则死定了。”

  

  说着,他一下子掀开了温晁的斗篷。

  

  这一掀,屋顶上的三个人都微微一怔!

  

  斗篷之下,不是温晁那张嚣张跋扈、英俊得有些油腻的脸孔,而是一颗缠满了绷带的光头!

  

  温逐流一层一层剥皮一样地把绷带剥下来,这个光头人的皮肤也暴露出来。这张脸上遍布着不均匀的烧伤和疤痕,使得他整个人仿佛煮熟了一样,狰狞而丑陋,完全看不出从前那个人的影子!

  

  温逐流取出药瓶,先给他吃了几粒药丸,再拿出药膏,往他头脸上的烧伤上涂抹。温晁疼得呜呜咽咽,然而,温逐流道:“不要流泪,否则泪水会让伤口溃烂,疼得更厉害!”

  

  温晁只得强忍泪水,连哭都不能哭。一点摇曳的火光之旁,一个满脸烧伤的光头人龇牙裂齿,嘴里发出含混的怪声,火光将熄不熄,昏昏黄黄。这景象,当真是无与伦比的恐怖。

  

  正在这时,温晁尖叫一声,道:“笛子!笛子!是不是笛子?!我听到他又在吹笛子!”

  

  温逐流道:“不是!是风声。”

  

  然而,温晁已经吓得摔倒了地上,又嚎叫起来,温逐流又把他抱了起来。看来,温晁的腿是出了什么问题,无法自己走动了。

  

  温逐流给他涂完了药,从怀中取出几个包子,递到他手里,道:“吃吧。吃完继续赶路。”

  

  温晁哆哆嗦嗦捧起来咬了一口。见状,江澄想起了他和魏无羡,江韵逃难那日,两人连一口干粮都吃不上,甚至江韵身子受伤还失踪,此情此景,当真报应不爽!他满心欢快,嘴角扬起,无声地狂笑起来。

  

  突然,温晁像是咬到了什么,露出极其可怕的神情,把包子扔了出去,尖叫道:“我不吃肉!我不吃!我不吃!不吃肉!”

  

  温逐流又递了一个,道:“这个不是肉的。”

  

  温晁道:“我要找我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我爹那儿!”

  

  温逐流道:“照这个速度,还有两日。”

  

  他说话非常实诚,绝不夸张,绝不作假,这实诚却让温晁痛苦万分,哑声道:“两天?两天?!你看看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再多等两天,我又会是什么样子?!没用的东西!

  

  温逐流豁然站起,温晁吓得一缩,以为他想一个人逃跑,忽的知道害怕了。所有的护卫都一个一个惨死在他面前,只有这个温逐流,是他最后的仰仗,连忙改口道:“不不不,温逐流、温大哥!你别走,你不能抛下我,只要你带我回我爹身边,我让他把你升成最上等的客卿!不不不,你救了我,你就是我大哥,我让他认你进本宗!今后你就是我大哥!”

  

  温逐流凝视着楼梯的方向,道:“不必。”

  

  不光他听到了,蓝忘机和江澄,江韵三人都听到了。驿站的楼梯那边传来的,一下一下的脚步声。

  

  有个人,正在一步一步地踩着台阶,走上楼来。

  

  温晁遍布烧伤的脸瞬间褪去了原本过剩的血色,他颤抖着从斗篷里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仿佛害怕过度,想要掩耳盗铃地靠遮住眼睛保护自己。而这双手掌,竟然是光秃秃的,一根手指都没有!

  

  咚、咚、咚。

  

  那个人慢慢地走上楼来,一身黑衣,身形纤长,腰间一管笛子,负手而行。

  

  江韵欣喜的双手颤抖而又冰凉。

  蓝忘机和江澄双双把手压在了剑柄上。

  

  然而,等到那个人悠悠地走上了楼梯,微笑着回过头后,看到了那张明俊面容的蓝忘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魏无羡!

  

  可是,除了那张脸,这个人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像原来的那个魏无羡。

  

  魏无羡分明是一个神采飞扬、明俊逼人的少年,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从来不肯好好走路。

  

  而这个人,周身笼罩着一股冷冽的阴郁之气,俊美却苍白,笑意含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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